紫方云宮
荼姚連日來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本來對于旭鳳領(lǐng)兵去忘川平叛一戰(zhàn),她是滿懷期待的,原本以為旭鳳可以輕而易舉立下戰(zhàn)功,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催促太微立下繼承人,自此他們母子地位鞏固。沒想到竟是損兵又折將,她的孩兒不僅吃了敗仗,還被廢去法力,白白便宜了潤玉那個小子。
她做夢也想不到毫無領(lǐng)兵經(jīng)驗的潤玉竟然一戰(zhàn)就擊敗了岱山,藉此揚名立威,生生將旭鳳給比了下去。
她聽到奇鳶稟報這些情況時,氣得差點當(dāng)場仰倒。
她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對于潤玉必須要采取一些行動,否則只怕日后他漸漸坐大,旭鳳的地位必要受到挑釁。
不能再聽之任之了,潤玉不能留。
她如此千防萬防,甚至暗中克扣他的修煉資源,處處打壓他,不給他涉足天界實權(quán)的機會,沒想到即便如此,他也能成長的如此優(yōu)秀卓越,僅僅一次給他鉆了空子,獲得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機會,他就能一戰(zhàn)揚名。
一想到自己百般刁難的庶子,那個低賤不堪的龍魚生的劣種,如此輕易就勝過自己傾注無限心血用心培育的親子,她的心中就滿是嫉妒不甘。
早些年的時候,她還未有旭鳳,倒也跟潤玉有過親近的相處。只是后來懷上了旭鳳,潤玉又豈能跟自己的親生血脈相提并論,漸漸地,她待潤玉越發(fā)冷淡。又擔(dān)心他與旭鳳相爭,這數(shù)萬年來,她對待潤玉更是肉眼可見的惡劣。
這點荼姚心里也承認,然而她根本不會對此感到愧疚,畢竟作為母親,誰不會用盡一切去為親生子爭取呢?
潤玉不過是自己無子時為了鞏固后位的一顆棋子罷了,當(dāng)生下旭鳳后,這顆棋子也就失去了用途,她荼姚又豈會在意一顆毫無作用的棋子?還是一個丈夫背叛自己和其他女人生下的野種?這個野種竟然還是長子,還跟水神長女有婚約,她又怎么可能會養(yǎng)虎為患?替自己兒子養(yǎng)一個潛在的勁敵?
只是這么些年來,她屢屢刁難潤玉,他卻總能化解,明面上卻一直不動聲色,對自己卻更加恭敬孝順,從不表現(xiàn)一點違逆不滿,讓她挑不出半點兒錯處。這份城府隱忍,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樣的人,完全無法把握,讓人心悸。一旦潤玉得了勢,自己又豈會有好日子過,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他羽翼還未豐滿的時候除了他。
只是他到底是太微所生的天界大殿下,若不能利用合適的時機,抓住他的把柄錯處,就不能貿(mào)然對他下手。
還有錦覓那個不知廉恥的丫頭,將自己的孩兒勾引得失魂落魄,一轉(zhuǎn)眼倒是幫潤玉建功立業(yè)去了。
從奇鳶口中聽到克制毒煞的解藥全賴錦覓研究制成的時候,她差點驚掉了下巴。沒想到她素來看不上眼的一個野丫頭,竟也長本事了。
本來一個潤玉就跟她頭疼的了,若是再讓他娶了水神長女,獲得水神背后的水族勢力,那還了得?
怪異的是,錦覓最近也脫胎換骨般的能耐出息了,屆時潤玉那邊的籌碼勢力將會大大的增長。
如此縱使旭鳳背靠自己與鳥族,恐怕也難以與他抗衡。何況鳥族內(nèi)部派系繁多,各勢力心思各異,并不是鐵板一塊,她本來還想著讓旭鳳與穗禾成婚,憑著穗禾鳥族族長的身份,與鳥族親上加親,再通過穗禾整合鳥族,拉攏他們一心支持旭鳳,如今這個計劃也無疑行不通了。穗禾已被奇鳶喂下毒藥,那是她親自準(zhǔn)備的——為了維護鳥族的名聲與尊嚴。此時只怕穗禾業(yè)已身亡。
想到此,她緊鎖雙眉,不禁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