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忘羨的孩子穿越回窮奇道(60)
岐山不夜天城
當年不可一世的岐山溫氏仙府早已化作一堆廢墟,不過此刻卻掛滿了白幡,廣場上也擺滿了棺材,每一個棺材里都躺著一具從煉尸場里帶出來的尸體
今天,仙門百家齊聚在這里為他們度化!
金光善此時就被鎖鏈捆在廣場中央的大柱上,代表著尊榮與地位的金家宗主袍早已在金子軒宣布將其逐出家門時被剝下。只余的一件黃色里衣也破敗不堪,披頭散發(fā)的模樣,就算比起街邊的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金子軒,金光瑤,你們兩個孽子,還不快放開我!還有你們,你們有什么資格綁我,我可是金宗主!"金光善被綁著不甘心,掙扎的大叫道:"你們這群混蛋!金凌,藍澤,你們這兩個欺師滅祖的孽障,你們休想殺我!"
"嘖!吵死了!"
"啪!"一道紫光閃過,江圓影手上靈戒幻化成鞭,打在金光善臉上,終于讓他不再大叫了。
藍澤掙開金凌走到金光善身邊,將他狼狽的模樣收進眼底,恨聲道:“金光善,現(xiàn)在知道怕了嗎?不過,晚了!"
“藍澤,你敢欺師滅祖,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金凌緩緩走到藍澤身后,眼含嘲諷的盯著金光善,"祖父為了一己私利殘害了那么多人,祖父害怕遭天譴嗎?"
"應該是怕的,不然現(xiàn)在也不會是這個反應了!"身后聶誠開口道:"不過,這天譴可是已經(jīng)來了呀!"說完,對著金光善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轉(zhuǎn)過頭去大聲喊道:"來人,添柴!"
一聲令下,就有十幾個五大三粗的聶家門生手抱著一捆捆的干柴扔在金光善腳下。
金光善被嚇得肝膽俱裂,掙扎得更瘋狂了,"不!拿走!快拿走!不要再添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怎么敢?我可是金氏的宗主!"
但沒一個人理他!
終于,所有的干柴都添加完畢,但金光善還在大喊大叫,擾得人心煩!
江圓影皺了皺眉頭,舉起紫電,"要不再給他一鞭子吧!"
"隨你!"
藍澤不知江圓影的打算,此時還站在金光
善的身邊,一臉淡漠的看著他。
終于,金光善停下了嘶吼,惡狠狠的瞪著藍澤和金凌,隨即又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金光善既然會死在你們手里,一個孫子,一個外孫,哈哈哈!"
藍澤還是一臉淡漠的盯著金光善,"我從來沒承認過你!你不配!"
金凌一語不發(fā),拿出一張絲帕擦去金光善額間的有些變黑的朱砂,"金家的額間朱砂寓意著啟智明志,為何祖父還這般癡傻呢?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可怨不得別人!"
“沒錯!只要你還有一點點人性,也不會落得這么個下場!"藍澤伸手狠狠的捏住金光善下頷骨,只要再稍加用力就會把金光善的下頷骨捏得粉碎。
"金光善,我就不明白了,你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金氏的宗主,射日之征后金氏更是獨大,縱然你做不了公認的仙督,卻也在實際上差不了多少了??赡闫澬牟蛔阃肜藐幓⒎唤y(tǒng)修真界,陰謀算盡你就應該知道遲早有這一天!還有,你對你的孩子和女人又何其殘忍,你根本就不配為夫為父!如果你肯信守諾言將那些女人接進金凌臺,給她們一個名分,她們和她們的孩子就會感謝你,不說別的,三叔金光瑤能刺殺溫若寒就可以看出其謀略才能,只要你對真心誠意的,那么有他在的金家地位將穩(wěn)如泰山,甚至就連仙督之位他也可以助你。還有我母親,我父親求娶她時,她不過一個平凡的教書女先生,但父親仍然以藍氏主母之位求娶她,試想如果她以金家女的身份出嫁,藍氏的主母出在金家,就算是我父親也得稱你一聲岳父大人。那金家只會更上一層樓!可是你呢?將三叔一腳踢下金凌臺,認回來后也只是利用他,又算計我外祖母家破人亡,給被你騙了她身子的女子毒珍珠,對我母親也不聞不問……這些怪誰?還有你唯一的嫡子金子軒也一樣,你表面上器重他卻處處制衡他,就連他死了,你也還在利用他!"
"哼!"藍澤說得氣憤,甩手將金光善的臉扔出去,"一手好牌被你打得稀爛,還好意思算計別人?你知道我母親有多想她的父親,想你嗎?外祖母為了保護她為她編織了一個個美好的謊言,可是她終究還是在知道這一切之后含恨而終!"
"哲翰!"金凌輕聲喚著藍澤,原來他是記得的!
“金光善,我恨你!"
說完這句,藍澤就一甩衣袖跑下了刑場,金凌緊追其后。偌大的刑場上,只余被捆住的金光善一人,寂靜半晌,突然發(fā)出一陣大笑,“呃…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陣大笑嚇得在場不少人一個激靈。
江圓影抱著雙臂搓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金光善發(fā)什么瘋啊?"
藍黎上前攔住藍澤和金凌,"你們對他說了什么?"
金凌看了一眼藍澤,藍澤卻松了一口氣"一些心里話而已!說出來,心里輕松多了!"
"嗯?!彼{黎上前拍了拍藍澤的肩膀,"沒事就好!"
"咚一咚一咚一"三道鼓聲響過
藍啟仁登上高臺,大聲道:"蘭陵金氏原宗主金光善罪行昭昭,證據(jù)確鑿,今特在此舉行火刑!"
"好!"
"時辰已到...”
"等等!"一身白衣的魏心珞跑到場中央大聲喊道:“叔公,還有一件事,仙門百家在此,還請聽阿珞一言!"
魏無羨與藍湛對視一眼,都不知道女兒想要干什么。魏無羨輕輕攔住魏心珞,問道:"阿珞,你想說什么?"
在場不少家主卻不滿的皺起了眉頭,"魏小姐,你這是干什么?"
“難得你想救下這金光善不成?你可別忘了,金光善可是害過你的命!"
"說什么呢?誰說我要救金光善了。"魏心珞一甩衣袖制止了滔滔不絕的仙門百家。
隨即又對著藍啟仁方向行了一禮,“叔公還有各位前輩,我想說的是歧黃一脈的問題。溫家的行事與他們無關,并且一直在濟世救人,前些時候歧黃一脈的溫情前輩更是從鬼門關把我拉了回來,這更加說明了溫家人并非都是喪盡天良的。在此,我想向各位請求解除岐黃一脈的禁止,讓他們回歸自由!"
"這…….”
"阿珞說得有道理!"魏無羨也向藍啟仁方向拱手行禮,"還請藍老先生秉公處理!"
藍湛也看著藍啟仁,“叔父?!?/p>
溫情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心里感覺暖暖的,"魏無羨,阿珞……謝謝你們!"
聶誠對著聶明玦道:“大伯,溫家溫寧被金家金子勛于窮奇道虛殺,其后化為兇尸也未害過無辜之人,其秉性良善。實在不該遭受這樣的對待!"
聶懷桑搖著扇子,看向聶明玦,"大哥……"
“行了!"聶明玦大吼一聲,"釋放歧黃一脈,我沒有意見。"
藍曦臣微笑著,"我也沒意見?!?/p>
金子軒也拱手道:"我金家同意釋放。"
江澄反手拉住江園影的手,"我江家對此沒有意見。并且。在此多謝溫情溫寧姐弟的救命之恩!"說著朝溫情的方向行了一禮。溫情受了一禮,對著江澄回了一禮,"江宗主客氣了。"
四大家族統(tǒng)一意見,但還是有人認不清形勢,一位身穿黃色衣袍的家主站出來,拱手道:"可就憑這樣也不能完全洗刷掉他們以前的罪孽。"
"他們有什么罪孽?"魏夕直直的盯著那家主,明顯很不高興這種出頭鳥。
藍庭月對著溫情笑了笑,轉(zhuǎn)過身子朝藍啟仁和諸位長老行了一禮,"諸位前輩,岐黃溫情一脈的確從未害過人。不若讓歧黃一脈于夷陵設立岐黃一門,令其免費行醫(yī)一月,醫(yī)治世人,一月之后再解除禁令,可好?"
"這……如果溫情能夠答應的話…….”
"我愿意!"溫情大聲回道,走到眾人眼前,"我岐黃一脈愿意在夷陵免費行醫(yī),救治世人!"
藍啟仁捋了捋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就這樣吧!"
溫情感激的對著魏無羨眾人行了一禮。"多謝!"
“哎哎哎!"魏無羨連忙擺手,他可不敢受溫情的禮,"情姐,這下子好了,你們終于可以離開亂葬崗了。"
"嗯!"
"等回去了我們就搬家,阿苑一定很高
興!"魏無羨興奮的對著溫情道,還想再說什么就感到腰上一疼,回過頭就看到一張俊美但冷若冰霜的臉。
好嘛,藍二哥哥又吃醋了!
魏無羨只好悻悻的退了下來,哄著自家吃醋的小夫君??吹帽娙俗旖浅槌?,實在是…-沒眼看!
"咳咳!"藍啟仁重重的咳了一聲,注意點場合!
"時辰已到,行刑!"
話音剛落下,魏夕和一眾百家弟子手搭上一支火箭四面八方的朝金光善腳下的干柴射去。頓時,熊熊烈火燃燒了起來。"好好好,燒的好!"
仙門百家歡欣鼓舞,齊聲叫好,全然忘記這人是三個月前自己費盡心思也想討好的人!金光善還在慘叫,但沒人會關心他就算是他的兒子和孫子。
金子軒不忍看行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父親,來世萬萬不可重蹈今生的覆轍啊!"
金子軒說得很小聲但還是被靠得近的聶
家弟子聽到了。
"哼!"聶誠冷哼一聲,來世?
聶誠從衣袖里滑出一張符紙,迅速在上用手指劃過就推回了袖子里,這一切做得極其隱秘。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聶誠眼里閃過森寒的殺意,敢傷心珞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而此時,火焰之下,魏夕射箭的方向,一支箭矢正發(fā)出金色的光芒,攝取金光善的魂魄。不過,就這點光芒比起正熊熊燃燒的大火太微不足道了,是以,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
"啊--"金光善的慘叫聲更大更凄厲了。他好疼,不止是被火焰灼傷的疼,還有魂魄離體的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仙門百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或者說,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么!
金凌趁人不注意,悄悄來到藍曦臣身邊小聲道:"澤蕪君,對不起!"
"嗯?"藍曦臣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金凌,“金小公子何出此言?”
金凌抿了抿嘴,"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哲翰有沒有告訴過你。但,哲翰的母親之所以會早逝,是因為我的關系!"
"哦?"
"在你們大婚的時候我看到那顆白珍珠就猜到了她是我祖父的私生女,原本是隱瞞得好好的,可是金凌臺那些老家伙也給認了出來,終究還是把她給牽涉進了金家的內(nèi)亂!我在金凌臺大肆清理門戶,那些被我清理的人心有不甘,竟狗急跳墻找上了她,最后…澤蕪君,真的很對不起你和哲翰!
聽完,藍曦臣抬手在金凌底下去的頭上摸了摸,微笑道:"如此說來,錯并不在你,金小公子大可不必如此介懷。說來,你姑姑和阿澤此生也與我無緣了,這些事情都不會再發(fā)生了。"
"呃……這個……”金凌抬起頭看了一眼藍曦臣,又隨即偏過頭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有點尷尬。
藍曦臣也并不打算為難他,開口道:"我支持阿澤,他想讓他外祖母幸福,想來應該也是他母親的愿望吧?能夠讓一名女子幸福,就算我這世終生不娶妻不生子,我也愿意。"
“…姑姑沒騙我,她果然很幸福呢!"
過了許久,場上的慘叫聲逐漸消失,大火中的金光善也變了樣。
終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錚一錚一”
場上各種樂聲響起,奏起了那首《安
息》,曲音婉轉(zhuǎn),領頭的赫然是一俊朗的白衣少年,白皙修長的手指勾動一把深藍色七弦琴,正是藍黎。
隨著曲音響動,場上不斷升起淡藍色的光芒向天邊飄去,至美至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