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什么交易?”
徐鳳年并沒有因為她的造次而不滿與不快,依舊面無表情等著下文。
唯安.“小女子不求什么,只求保命,只要爺能保住小女子的命,作畫什么的我必定盡己所能。”
徐鳳年“這事方才不是已經(jīng)談妥了?”
唯安.“談是談妥了,可我覺得空口無憑,不如寫張契書吧,再附加一些條件?”
說著,唯安拿了另一張紙開始擬契書。
她知道自己這么做很是大膽,但她必須如此,畢竟他并不信任自己。
她當(dāng)然得替自己找個保障,尤其在他需要她相助時,她更有籌碼可談。
沒法子,誰讓她是奸商呢,總得權(quán)衡得失。
徐鳳年“什么條件?”
徐鳳年的眸色微冷懶懶的掃向屋外。
唯安沒立刻回答,待她將契書寫好遞給他后,逕自道。
唯安.“從今天開始,只要天色一暗,我就要待在離你最近的地方,明日,明日我就將那人的畫像交給你?!?/p>
此話一出屋里響起了抽氣聲,不敢相信她一個姑娘家竟主動要求睡在離一個男人最近的地方,偏偏這男人還不是普通人,而是北涼的世子!
她這要求多么荒唐又無禮,彷佛要他們世子以色侍奉,這都什么跟什么?!
青鳥懷疑自己的眼瞎了,才會錯將厚顏無恥的妖女當(dāng)做溫良謙恭的貴女!
徐鳳年神色未變,一目十行地看完,不假思索道。
徐鳳年“成。”
瞬間,所有人的眼全都瞠的更大了,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冷漠的世子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這種荒唐的事∽
(天要下紅雨了嗎?)
就連唯安也意外至極,她原以為還要費上一番功夫才能說服他,想不到他想都沒想的就答應(yīng)了。
難道說,她所知道的事正是他極需的線索?
要真是如此,那便代表著連老天都在幫她。
徐鳳年“但總得有個期限?!?/p>
雖說他不介意身邊多個陌生人,但不代表他可以一直容忍。
唯安.“當(dāng)然,這期限…”
唯安攢眉想了下,趙敬會纏她多久?
要是離開了他,趙敬那斯會不會馬上把她拘走?!
久等不到下文,徐鳳年起身撣了撣衣角。
徐鳳年“期限定在我將我要辦的事完成時,如果屆時你還想要回神醫(yī)谷,我就送你一程。”
唯安.“多謝爺,我將期限補上,還請你在這契書上簽名?!?/p>
她動手寫著,要簽下自己的名字時稍稍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寫了“唯安”二字。
徐鳳年接過她補好期限并簽字的兩份契書,取過另一枝筆在上頭寫下自己的名字。
她接過其中一份,看著上頭寫著徐鳳年…他——居然是北涼王世子!
徐鳳年“那就走吧。”
徐鳳年收好契約,大步離去。
唯安趕緊將保命符塞入懷中,快步跟上。
*
龍?zhí)?/a>“世子,留下這么個來路不明的姑娘會不會不妥?”
書房里,討論完正事空濟忍不住詢問。
徐鳳年沒吭聲,拿出懷里的那份契約,目光落在她簽的名字上。
唯安?這下連名字都對上了!
他是該高興呢?還是∽
龍?zhí)?/a>“世子,空濟說得沒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開口的是另一名護衛(wèi)空澧,身形和空濟一般,面貌倒是比不上空濟的俊朗。
跟在徐鳳年身邊的護衛(wèi)全都出自當(dāng)年北涼王妃吳素留給兒子的死侍,人數(shù)約莫十個,全是精英中的精英。
且全都是世襲制,為表忠心,一旦入衛(wèi)之后,皆由徐鳳年賜名。
空濟是死侍的指揮,腰系黑瑪瑙珠穗,向來是跟在徐鳳年身邊。
而空澧是副指揮,腰系紅瑪瑙珠穗,對外的密探幾乎都是交由他打理。
徐鳳年“空濟,你認為有何不妥?”
徐鳳年眉眼未抬,小心翼翼的將契書收進桌上的匣子。
龍?zhí)?/a>“這…世子,我覺得她的畫技確實是一絕,若是明日她能畫出兇手的畫像,對咱們是極有利的,可問題是她…是不是太過于攀龍附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