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安.“爺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嗎?”
一坐下,唯安問得毫不拖泥帶水。
徐鳳年“依你所畫的畫像追尋,根本找不到人。”
徐鳳年長指在桌面上輕敲,深邃的黑眸緊盯著她。
唯安毫無顧忌的回望徐鳳年,他這問法是在懷疑她胡亂畫個人充數(shù)嗎?
唯安.“他若不是本地人,就是當晚便已離開?!?/p>
徐鳳年“四大城門的守城兵沒見過這人?!?/p>
唯安.“那即是他面貌并不出眾∽”
徐鳳年“通陽城的守兵是出了名的刁鉆,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也當不了這份差。”
唯安聽了不禁苦笑,她還真不知道這里的守城兵有這般好本事!
看來她得盡快另想法子替他找到人,他才不會認為她是在糊弄他。
唯安.“那么,玉扳指呢?”
徐鳳年“城里幾家玉鋪都搜了,沒見過這種玉扳指。”
徐鳳年不想懷疑她,可事實擺在眼前。
她可能誆騙了他,讓他錯失了逮人的機會。
若真是如此…倒也有趣,他還沒栽過跟頭呢。
唯安.“不可能,我明明瞧見——”
她像是想到什么突地抬眸。
唯安.“你們可有查過玉匠坊?”
徐鳳年“玉匠坊?”
唯安.“大多數(shù)的玉鋪子都是商家和玉匠合作,但也有玉匠是自個兒接單,就好比京城的端玉閣,當家的極其本事,可以直接接單而不跟玉鋪子合作,甚至自營玉匠坊營生,我記得通陽這一帶因為玉礦頗多,所以有不少的玉匠坊,其中最富盛名的是城南的馮學剛馮大師?!?/p>
徐鳳年“你的意思是去問他也許能問出蛛絲馬跡?”
唯安.“非乜!馮學剛這人脾氣刁鉆古怪,尋常人想見他并不容易?!?/p>
說白點,就是年少得名太過自大。
徐鳳年“你卻識得他?!?/p>
唯安原想驕傲的點頭,一想到自己的現(xiàn)狀又急急頓住。
唯安.“談不上認識,只聽家人提過?!?/p>
她現(xiàn)在無論身份還是臉都換了,馮學剛怎么可能認得出她?!
唯安.(阿衍!你在那里?過的好嗎?安兒好想你??。?/p>
徐鳳年“那你提了不也等同空談?”
唯安.“怎會空談?我有把握能見到他。”
她笑得自信滿滿。
徐鳳年一直凝視著她的笑臉,不知怎地覺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教他心神恍惚。
徐鳳年“怎么做?”
唯安笑著不答反問。
唯安.“爺,你這里有沒有面粉?”
青鳥和幾名廚娘都站在廚房外張望著。
廚房里,除了唯安正努力揉著面團,還有個不曾踏進廚房的主子。
竟紆尊降貴地端坐在角落里,嚇得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待面團揉得差不多了,唯安先擱一旁醒面,轉(zhuǎn)頭準備做餡料。
徐鳳年瞅著她仔細的洗菜挑果,又到桌前選了把刀利落的切著肉末。
忙碌的高挑身影,嘴里輕哼的小調(diào),與他記憶中的交迭在一起。
甚至,當她下鍋翻炒著菜與肉末時,他也聞到了似曾相識的香味。
徐鳳年有一瞬間的恍惚,像是回到了教他魂縈夢牽的夢幻里。
唯安.“阿…爺,要不要嘗嘗?”
凌唇里的衍字差點脫口而出!
徐鳳年抬頭就瞧見纖白的手端著盤子,上頭盛放著一塊作法特別的餅。
徐鳳年“這是什么?”
他啞聲問道,接過盤子。
唯安.“水果披薩?!?/p>
唯安隨即又回到灶前,不久又取來一份,拉了把椅子就坐在他的旁邊。
唯安.“這是我外祖家那里時興的“烙餅”,和其他地方的作法不同,里頭不管是要放豬肉、牛肉、羊肉都成,也可以配菜,我自己偏愛放芝士加培根,拌上醬料后烤熟這樣吃起來不僅外酥里軟,那醬汁裹著肉末,味道真不是普通的好吃。”
說著,她忍不住咬了一大口,燙的她不斷地呼著氣。
可還是堅持咽下肚,暗嘆自己真是了得,竟做的這般好滋味。
轉(zhuǎn)頭望見徐鳳年還盯著披薩不動嘴,繼而譏諷道。
唯安.“爺吃不慣也不打緊,畢竟都是平民百姓才會吃的賤食!哎——反正我做這餅是打算一會送給馮大師的?!?/p>
她話才說完,徐鳳年拿起“烙餅”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