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揚手又是一耳光,譏嘲道:“怎么樣?砍手還是砍腿?還是燒仙府?還是派萬人大陣將蓮花塢夷為平地?設(shè)立監(jiān)察寮?”
金珠提著長劍走近,王靈嬌滿眼恐懼,蹬著腿不斷退縮,退著退著,像是想到了什么,把眼一睜,突然從懷里摸出一只煙花筒,在手里搖了兩下。
一道火光從筒中沖出,帶著銳利至極的尖嘯,沖破了木窗,在屋外的天空炸開。
她放聲尖聲道:“來人??!救命啊!救我啊!”
虞夫人目光一凜,廳堂內(nèi)的所有人都心道:“這女人帶的人不止這十幾個,還有人?!”
虞夫人一腳踩住她那只手腕,抽出佩劍。正在劍鋒即將斬落之時,忽然當(dāng)?shù)囊宦暠粡椓碎_去。
魏無羨與江澄扭頭一望,廳堂大門已轟然向兩旁飛出,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破門而入。
周身黑衣,面容陰沉。正是溫晁那名修為了得的貼身護衛(wèi),溫逐流。
佩劍脫手,虞夫人將紫電橫在胸前,道:“化丹手?”
溫逐流冷然道:“紫蜘蛛?”
王靈嬌一只手還被她牢牢踩著,痛得臉都扭曲了,連連叫道:“溫逐流!溫逐流!你還不救我,快救我!”
虞夫人哼道:“溫逐流?化丹手,你本名不是叫趙逐流么?分明不是姓溫,卻擠破了頭也要給自己改姓。一個兩個,都這么趨之若鶩,溫狗這個姓就這么金貴?背宗忘祖,可笑!”
溫逐流不為所動,漠然道:“各為其主。”
他兩人不過多說了幾句,王靈嬌便無法忍受地尖叫起來:“溫逐流!你沒看到我現(xiàn)在什么樣子嗎?!你不立刻殺了她還在這里磨磨唧唧講什么廢話!溫公子讓你保護我你就是這樣保護我的?!你當(dāng)心我告發(fā)你!”
虞夫人足下狠狠地一碾她的手臂,王靈嬌嗷的哭了出來。溫逐流則皺了皺眉。
他奉溫若寒之命,保護溫晁,原本就對溫晁品性頗為不喜。誰知沒有最糟,只有更糟,溫晁又把他指派來保護王靈嬌。此女矯揉造作,浮夸愚蠢,更是心腸歹毒,惹得他極為不快。但縱使不快,卻又不能違抗溫若寒、溫晁的命令,將她捏死。
好在王靈嬌也很是厭惡他,命令他只許遠遠跟隨,不叫他出來就不要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正好眼不見心不煩。可眼下這個女人這條命就快丟了,若是袖手旁觀,溫晁必定要大發(fā)雷霆、不依不饒。而他若不依不饒,溫若寒也不會善罷甘休。
溫逐流道:“得罪了?!?/p>
紫電游出,虞夫人喝道:“惺惺作態(tài)!”
溫逐流大手一揚,竟然毫不在意地抓住了紫電!
紫電化為鞭形時,有靈流附著。靈流威力可大可小,可致命可怡情,全由主人操控。虞夫人早已動了殺心,要把這群溫狗殺得一個不留,再加上很是忌憚溫逐流,因此靈流一上來就是十二分的兇猛,卻被毫不費力地抓住了!
紫電縱橫數(shù)年,從未遇到過此種對手,被抓住之后,虞夫人竟有了一剎那的凝滯。王靈嬌趁機連滾帶爬逃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第二只、第三只煙花筒,蓬頭散發(fā),口里胡亂道:“來……來……都給我過來……都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