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她借著月光描眉,就像郎君還在時那樣。
今日鎮(zhèn)國大將軍新喪,縱然將軍夫人悲痛欲絕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借著月色上妝。若是哭哭涕涕,圣上定會懷疑丞相府的站隊,白執(zhí)狠狠掐了下手讓自己打起精神。
鎮(zhèn)國大將軍馬革裹尸、戰(zhàn)死沙場。這丞相府與當今圣上都有一份功勞。明日一早,這文武百官定要來吊唁,其實說是吊唁倒不如說是來看將軍府笑話的。他們難不成真的以為白死了將軍府便會沒落吧。真是愚蠢啊。將軍夫人白執(zhí)本是丞相的獨女,丞相乃是雙科狀元,自開國以來連中兩元者不過寥寥幾人。在丞相的教導下禮、樂、射、御、書、數,君子六藝白執(zhí)樣樣不比男兒差,可惜她終究是個女子,到了年紀也還是要嫁人...
鎮(zhèn)國大將軍班師回朝,打了一場漂亮仗?;噬显趯m中設宴普天同慶,凡六品以上官員皆可攜家中女眷參加慶功宴。明眼人都知道這應當是要給大將軍賜婚了。夜深,丞相在書房召見白執(zhí),他凝著眉面色沉重“吾兒聰慧,可能分析下當下局勢。”其實不用他說,白執(zhí)早就暗中思量了許久“鎮(zhèn)國大將軍這仗雖勝了,卻也敗了。”
“哦,這是怎么說?”
“大將軍此戰(zhàn)勞苦功高,民心所向啊,可圣上只想要一個保邊陲平安的傀儡,大將軍功高震主圣上不得不防”
“那依吾兒看該怎么辦?”茶有些燙,朦朦朧朧的熱氣直沖棚頂
“此刻正是人踩人的時候,父親,我知道您舍不得女兒,但有些事我們不辦也得辦了”
丞相細細端詳了片刻“善”
殿內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臺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深深宮邸,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盡,皇上臉色微慍本次宴席的主人公卻還遲遲未到“小福子,你去迎著大將軍“
立在一側的太監(jiān)忙回了“諾”欠身退出了大殿。
“干爹,您怎么出來了”福公公回頭看見了個面生的小太監(jiān)“你是?”
小太監(jiān)倒是機靈,接過了福公公手中的燈籠替他照路“干爹您貴人多忘事,兒子是您昨天認在德妃娘娘宮里提拔的”
福公公仔細一想“是了,確有這回事,走吧,今兒當干爹的提攜你,跟我去宮門口侯著吧”
“謝干爹,謝干爹”小太監(jiān)扶著福公公走向宮門。
馬車上,白將腰中佩劍遞給暗衛(wèi)“好一出鴻門宴啊”暗衛(wèi)是個毛頭小子,聽到這話便問道:“主子,您不是有御前佩刀的權利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踏步下了馬車“回去叫阿七好好練練你”
前方便是皇城大門了,侍衛(wèi)攔下馬車“禁行”
等待多時的福公公看到這位遲來主立馬笑臉相迎“咱家等了大將軍好久了,這天寒地凍的,大將軍可否受涼,快隨咱家進殿暖暖?!?/p>
白理了理衣裳的褶皺“我受涼倒是無所謂,莫要拂了圣上心情,公公請帶路吧”
福公公覺得衣袖沉甸甸的,不禁想:這大將軍倒是個可以做朋友的人。他屏退了身旁的人與白談著邊疆風景
子不弈算是新坑,穩(wěn)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