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我說說,你正思念的那個人嗎?”徐溫良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目光呆滯的林梧朽。
林梧朽不知道徐溫良為什么要問她這個問題,更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醒來就在這片森林里,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像認識自己一般??墒橇治嘈嗑尤粵]有一點想離開森林的意思,反倒是像回家了一般。
林梧朽默不作聲抬頭看向原本還有星星的夜空,不知為何天空飄起小雨,她伸手接住那揮之即去的雨水。又轉(zhuǎn)頭看向徐溫良,笑道:“我什么都不記得,怎么會有思念的人?!?/p>
徐溫良也沒有繼續(xù)接她的話,只是心里想著:沒有思念的人又怎會來此。失憶的人,倒是第一次遇見。不過剛來森林沒見過的事多了去了。
然后學(xué)著林梧朽的樣子將手伸出接住雨水。逐漸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浸濕了林梧朽的衣服。可她卻依然坐在草坪上,閉上眼睛,抬起頭,迎接這雨水的到來。直到徐溫良將一把沒有任何裝飾的油紙傘擋在她臉前,這才有了些動作。接過油紙傘,林梧朽起身站到他身旁去問道:“你這人是怎么憑空變出的油紙傘哦!”
徐溫良邊說邊走道:“你無需知道。只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p>
聽了這些話,林梧朽產(chǎn)生了些許對徐溫良的產(chǎn)生了更多的疑問,畢竟他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少年??蛇€沒等她問出口。突然一只大雁飛過,徐溫良抓住她的手開始跑起來,林梧朽被嚇了一跳以至于油紙傘也從手中飛走。緊接著徐溫良也將手中的油紙傘扔掉,雨水不斷地拍打這他們的衣服,臉龐。每踩一個水坑,濺起的泥水都會沾在他們的褲腳上,而鞋底早已泥濘不堪。
快速的奔跑,對于很久沒運動的林梧朽來說這簡直太要命了。她的手一直都想掙脫徐溫良的手,奈何她一用力,結(jié)果徐溫良抓她的力就更重了。
很快徐溫良就在湖前停下了腳步,放下抓住林梧朽的手。結(jié)果林梧朽直接癱倒在地上,被抓紅的手還在支撐她。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抬起頭還有些微微發(fā)抖地看向徐溫良:“你突然跑那么快干嘛!哈…哈…還抓我哈…哈…抓得那么緊!”
“你看湖上。”徐溫良邊說邊將林梧朽扶了起來。
大雁的雁翎落在了水中央,在原本平靜的湖面上泛起了圈圈漣漪。就好似一個人的心一樣,總為一些小得像塵埃一樣的事物而此起彼伏。
霎時,湖面上被蓋上了厚厚的霧。然后有一船推開霧向林梧朽駛來。
徐溫良將林梧朽推上船,雨逐漸下得更大了,湖上的霧也越發(fā)大了。而船卻開始向原本湖中倒映出圓月的位置靠近。孤生一人的徐溫良站在湖岸小聲嘟囔:“雨越大思念越重,又怎會沒有思念的人?!?/p>
林梧朽哪知道那些,被推上船的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突然湖面上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漩渦,陷入漩渦的林梧朽早就因為濕滑的船頭摔入了湖中 慢慢沉入湖底。
徐溫良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至天晴,霧散。才看見湖中顯現(xiàn)的大字“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辈恢趺矗鞙亓嫉哪X子越發(fā)的疼,不過也是他的老毛病了,自打他來這片森林就開始疼。
而林梧朽也從病床上坐起,而床頭上有只小船的模型,船頭也刻著那八個字——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她拿起小船,說“不是夢嗎。那如他所問,我在思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