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卿看著蘇婉玉,剛緩過來的神色便對她說:“姑娘節(jié)哀,多的我也不便再說,姑娘心中自有數(shù)便好?!碧K婉玉倒是很快的恢復(fù)了神情,擦掉眼淚說:“我心中自然有數(shù),便又對著館主說,你把剛剛那份合約拿給我瞧一瞧?!?/p>
林顏卿,倒是愣了一下。心想“這人不是要反悔吧?摸都摸了他還能怎樣?”雖是疑惑,但還是從一個盒子中拿出了那張合約,遞給了他。蘇婉玉接過林顏卿手中遞來的合約,拿起了筆。
正當(dāng)林顏卿認(rèn)為她要反悔時,可蘇婉玉卻把那10年劃掉寫重新寫上了一輩子。林顏卿臉色微變,對著蘇婉玉說:“姑娘你這是干什么?摸骨不是小事,可是你是不值得你用一輩子去抵,在這浮生茶館之中不受三界掌管,但你只要出了這扇門不到一刻,便會灰飛煙滅?!碧K婉玉只是抬了抬嘴角,搖了搖頭說:“無所謂了,就當(dāng)我這一輩子都抵給你算了,反正他也已經(jīng)知道了我也沒有必要存在于世上?!?/p>
林顏卿,只是止不住的笑,甚至笑出了眼淚。蘇婉玉不解,可是還是有幾分怒氣問:“你笑什么?我對他一片真心,你又怎會懂?!绷诸伹渎牭剿@話,只是笑得更加大聲說:“你一片真心,我不懂,罷了罷了,你愿意簽多少年就簽多少年吧,我也不愿意管你了?!?/p>
“罷了罷了,貓兒帶他出去吧。”蘇婉玉,點頭道謝。從一個角落里面走出了一只橙白相間的貓。林顏卿,指了指那只貓,蘇婉玉了然,便跟著那只貓出了去。
半刻后,蘇婉玉坐在涼亭之中,微風(fēng)輕輕托起她的發(fā),蘇婉玉終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在桌上,有幾滴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這是蘇婉玉笑得無比凄美,她對著虛空說了句:“承歡我來找你了,你等我一下吧就一下。”
說完蘇婉玉便昏了過去,四周靜悄悄的,月光透過樹影灑在蘇婉玉的身上,發(fā)出了一層柔和的光,樹葉“沙沙”做響,似是在為這個可憐的姑娘嘆息。
蘇婉玉現(xiàn)在一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變成了灰塵,被風(fēng)一吹就要散了。前面那是誰?蘇婉玉努力分辨著,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那個人就是林承歡。蘇婉玉大聲叫著眼前的男人轉(zhuǎn)過身來說:“婉玉,你怎么在這里?快和我一起走吧?!边呎f著還向著蘇婉玉伸出了手,蘇婉玉立即握住了她的手,確是冰涼。
蘇婉玉立即明白了這一切,在心中默默說道:“館主多謝你,那我在此之前還能做這么美一個夢,這個夢怕是能給我做一輩子了。”涼亭中的蘇婉玉是帶著微笑死去的。
“唉,又是一對有情人啊。”林顏卿打開了窗子,在后院是一片彼岸花海,紅彤彤的連成一片煞是好看。林顏卿來到后院看著這一院子的彼岸花,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隨意的找了處空地種下了那株屬于蘇婉玉的彼岸花。
林顏卿聽著身后的聲響,叫了聲:“蒔靈別躲了,快出來吧?!币粋€男人從一旁走出來,走路的姿勢與神情,跟那只純白相間的貓如出一轍。蒔靈到也沒說些什么,就這么一直看著林顏卿。
記得在幾百年前,林顏卿剛撿到蒔靈的時候。還記得那是蒔靈,第一次看到他種彼岸花,蒔靈問道:“主人,你種這么多花有什么用嗎?”
那時的林顏卿許是年歲不大,倒是皺了皺眉頭,可還是告訴了他:“沒什么,只不過這是一個約定,和那些死去的人還有我所懷念的人,的一個約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