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笑廚藝見長,反正賀立是覺得楚鳳笑做的菜已經(jīng)完全符合了他的胃口。
賀立覺得閑在家里的時候,時間似乎過得尤其的快,明明吃過午飯之后只是和楚風(fēng)笑在客廳看了電視,一眨眼就到了傍晚。
楚鳳笑見到了他手上的燙傷后,真的一點事都不再讓他插手,現(xiàn)在吃個飯都把飯菜放到他面前,就差沒有拿一把勺子喂到他嘴里了。
不過能被這么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賀立也樂得請閑。難得體驗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還不賴。
晚上,賀立還是早早就進(jìn)了被窩,最近睡眠淺,還總是不停做夢,所以總覺得睡不夠。不同的是,今天楚鳳笑睡的也很早,至少比昨天早,今天楚鳳笑上床的時候賀立還沒睡著。
楚鳳笑躺上床之后會格外的安靜又老實,這一點倒是讓賀立覺得十分滿意,當(dāng)然這僅僅只是說楚鳳笑睡著之前。
這天半夜,賀立被凍醒了。
賀立睡覺的時候是很規(guī)矩的,相反,楚鳳笑睡相很不好,時常半夜睡成斜的,把腦袋埋到被子里,又把被子往下拽,把腳伸到賀立腿上取暖等。這樣到了早上楚鳳笑必定會縮到床中間,把賀立擠到床邊去。
但是今晚楚鳳笑不僅睡姿不好,縮成一團(tuán),還把被子都給裹過去了。
已經(jīng)入秋了,晚上即使只是把肩膀露在外面都會涼颼颼的暖不起來,更何況整個人暴露在空氣中,所以賀立直接被凍醒了。
賀立半夢半醒的單手拽被子,有些拽不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身側(cè)隆起來的一團(tuán),賀立無奈的往楚鳳笑身邊挪,從楚鳳笑身邊分一點被子蓋上。
貼到楚鳳笑的時候,賀立發(fā)現(xiàn)楚鳳笑把被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身體卻并不暖,賀立大概明白楚鳳笑是冷了才卷被子。
賀立知道楚鳳笑一直注意著他們之間的距離,因為他明確說過討厭楚鳳笑的工作,說過楚鳳笑惡心,所以楚鳳笑只有睡著了無意識的時候才會囂張的把腳伸到他身上取暖。
賀立在黑暗中幽幽嘆了一口氣。
如果楚鳳笑不對他做太過分的事的話,他完全能把楚鳳笑當(dāng)成調(diào)皮的鄰家小弟弟,楚鳳笑其實不用那么避諱的,但想想也是自己以前反應(yīng)過激了,所以楚鳳笑才會在心底那樣在意著。
話說,他之前對楚鳳笑說過那么過分的話,這個小鬼為什么不僅沒有討厭他、憎恨他,還很在意他的感覺?
搞得好像自己被狠狠需要著、依賴著一樣。
但是楚鳳笑也太沒有眼力了吧?依賴他這樣的沒人情味的大叔,不是會很受傷嗎?
楚鳳笑動了動,往被子里縮了一些。賀立趕緊趁機(jī)拽了拽被子,這次被子終于拽動了。
為了防止楚鳳笑趁他睡著又把被子裹過去壓住,賀立這次很干脆的自己壓住了被子的一邊。
終于調(diào)整好了后,賀立被凍涼的身體已經(jīng)發(fā)熱了。
賀立想了想,又往后挪了挪,讓楚鳳笑冰涼的腳貼著他的腿,然后才繼續(xù)睡覺。
楚鳳笑夜里睡的很不踏實。因為告誡自己必須要早起給大叔做飯,但是怕自己睡過頭,定鬧鐘的話又怕把賀立給吵醒,所以睡著睡著就會醒過來。
之前晚上睡覺從來不會醒的楚鳳笑連連驚醒后,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睡姿有多么的夸張。
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緊緊貼在賀立身上,都快要睡到床中間去了。于是他趕緊挪到床的邊邊上睡。
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睡歪了,一只腿架在賀立腿上,另一只腳塞在賀立腿中間…他又趕緊縮回去。
第三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縮成一團(tuán),盡管是背對著賀立的,但還是貼在了賀立身上。
楚鳳笑動了動,剛想趕緊挪回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老老實實的睡在他的床邊邊,是大叔靠近了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楚鳳笑瞬間請醒,興奮的喜悅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的心臟狂跳。
為什么靠過來了呢?大叔是冷了嗎?是想靠近他取暖嗎?還是說大叔想要女人了?身體想要發(fā)泄了?
楚鳳笑胡思亂想著,完全沒意識到賀立的體溫比他高,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誰在取暖。
賀立早上八點多醒過來的時候,楚鳳笑已經(jīng)起床了。
難得的,真的起得早。
賀立一只手撐著床坐起來,趿拉著拖鞋來到客廳。
楚鳳笑在廚房忙話,看起來還挺有精神。
“早啊,小鬼?!辟R立打了個招呼。
楚鳳笑聽到聲音猛地把頭轉(zhuǎn)回來,興致奇怪的高昂。
“大叔早啊!”
賀立笑了笑,往衛(wèi)生間去了。
楚鳳笑很快就跟著跑了進(jìn)來。
“大叔我?guī)湍恪!?/p>
楚鳳笑手腳利索的幫賀立把牙膏擠好,漱口杯里接滿水。
賀立隨手拍了拍楚鳳笑的腦袋以示嘉獎和感謝。
楚鳳笑咧著嘴笑,緊接著又風(fēng)一樣的跑回廚房。
賀立洗漱完出來的時候,還沒坐下來,就聽到有人按門鈴。
聽到聲音,賀立還有點不敢相信是自己家的在響,畢竟在這個城市里,除了老爸他也就只有和楚鳳笑稍微親密一點了,但是老爸是不可能突然過來的。
楚鳳笑在廚房也探出了頭。
“大叔,是不是我們家門鈴在響?”
賀立猶豫著點了點頭,“我開門就好了?!?/p>
楚鳳笑應(yīng)一聲,繼續(xù)忙話自己的了。
門打開,外面站了一個年紀(jì)看起來和賀立不相上下的男人。
男人看了賀立兩眼,笑著打招呼道:“你就是和小山合租的室友吧?你好,我找小山,他在嗎?”
賀立下意識想說“你找錯了”,但又突然想起來之前和同事在街上做市場調(diào)研的時候碰到楚鳳笑的那次。
當(dāng)時楚鳳笑想過來和他打招呼的時候被一個男人攔住了,那個男人對楚鳳笑說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話,在煙霧朦朧里,那段記憶已經(jīng)不太清晰了,但賀立記得那個男人好像就是“小山小山”的叫楚鳳笑來著。
賀立默了默,才面無表情的側(cè)過身,對著廚房喊道:“小鬼,找你的。”
廚房忙活著的楚鳳笑不明所以的走出來。要知道在這座城市,他的社交比賀立還要淺。
來到門口,見到那個男人,楚鳳笑更疑惑了。
“你…你找誰?”楚鳳笑問。
“小山啊,不做生意了?最近都看不到你活動了,只好登門拜訪了?!蹦腥艘姷匠P笑,姿態(tài)肉眼可見的變得高傲起來。
聽到男人的稱呼,楚鳳笑的表情僵住了,他那標(biāo)志性“麻木”的笑容不自覺的就爬上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