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和樓下的布局截然不同,兩邊都是一扇扇門,是每個人的房間,看得出精心布置過。在這些房間盡頭有一扇比較大的門,雙開扇的,戴茵帶著景遖走過去。
一推開門景遖有些驚訝,和下面的環(huán)境完全不同,這里儼然一副簡約森系,綠色植被隨處可見,以白色為主體,中間有一張大桌子,兩邊有一大一小兩張沙發(fā),擺著三四個小凳子,帶靠背的沒靠背的。
墻邊立著一個柜子,柜子上擺著照片,花瓶,還有一些擺件,還有各種棋牌類的盒子,柜子旁邊是一個小冰箱。再靠窗邊兒的位置還有一張桌子,上面蓋著一塊兒淡藍色格子布,景遖觀察了一下,像是自動麻將桌。
墻上就是掛著一些小框畫兒,貼了點壁紙貼,整個房間的環(huán)境很舒服。景遖不吝夸贊:“很不錯啊,這算是你們的秘密基地?”
“算是吧,不然每天在下面待久了沒意思,這兒算是我們的棲息地吧。”戴茵走到小冰箱前,拿出來一瓶冰飲遞給他,“當初我們一起弄的,這幾盆花兒是他們從家里拿的,路旭偷了他姥姥好幾盆花兒,老太太氣的?!?/p>
說到這里兩人一起笑起來,戴茵又指了指墻壁:“上面的畫兒是他們誰家里是賣畫兒的,給我了幾個。這個小冰柜也是大舟他們家以前的,搬家時候差點扔了,柜子里的照片,剛開業(yè)時候照的,還有我們每年跨年拍的?!贝饕鸷途斑a慢慢介紹這里,說到這些時候,她的嘴角明顯是上揚的。
景遖走到照片前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戴茵,看著很稚嫩,那會兒個子就不低了,她沒什么表情,但能看得出,心情是好的。
這是他沒見過的戴茵,也是他從別人口中聽過的曾經(jīng),每一張照片右下角都標著年份和日子,景遖想,在這一年年的背后,她的生活在經(jīng)歷著怎樣的變化。
“玩兒點什么?麻將會打嗎?”戴茵坐下來點燃一支煙,遞給景遖一支,景遖接過這支煙,戴茵給他按開火,在點煙的過程中,景遖習慣性的抬手擋了一下,兩人的皮膚觸碰的那一刻,戴茵很明顯的僵了一下,景遖吸了這支煙的第一口:“抱歉,習慣性動作?!?/p>
“沒事兒?!本湍敲匆幻腌姷臅r間,景遖感受到她的不自在,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打法,我們平時玩兒是一把最多和別人碰三次,胡牌是點胡或自摸,然后一個拿花兒加一分兒,如果一個人一把能摸到四個花兒,可以從“河里”換一張需要的牌?!?/p>
景遖認真聽著規(guī)則:“嗯差不多,有杠嗎?”
“有,明暗都有?!?/p>
統(tǒng)一了規(guī)則,戴茵從樓下揪上來大舟和另一個人,戚樂跟著上來:“我不會打,但我喜歡看。”
“學學也行啊,挺有意思?!本斑a逗她。
“學過,沒用,我這個腦子,一坐上來就死機了,我玩兒那些比較厲害?!逼輼分噶酥腹褡由系摹袄侨藲ⅰ?,“飛行棋”。
“行,那有機會陪你玩兒那些?!本斑a就這么隨口一說,戴茵在旁邊怔了一下,繼而不被人發(fā)現(xiàn)的笑了。
“姐,我能申請不玩錢嗎?我掙得工資都快被你贏沒了?!贝笾垡荒樜?,戴茵挑挑眉:“也行,今兒有客人,放過你?!?/p>
“那就請客吧?!迸赃吥侨颂嶙h:“今天誰輸誰請,去吃火鍋?!?/p>
戴茵看向大舟:“你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大舟苦不堪言:“反正翻來翻去,最后吃虧這個人總是我唄。”
開始打牌景遖就發(fā)現(xiàn),戴茵的牌路很靈活,而且她能迅速決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和她性格一樣。
景遖對于這些玩兒的東西,基本門清,而且每個地區(qū)玩法兒不同,他多少都了解。
大舟簡直就是一個點炮器,成全了戴茵成全景遖,不一會兒就輸出了兩位數(shù)。
戚樂在一旁笑的開心:“哈哈哈,我就知道,景遖哥一看就會玩兒,舟哥,你以后估計只能和我棋逢對手了?!?/p>
“你個小孩兒忘恩負義,虧我平時向著你?!贝笾垡贿厯项^一邊打出去一張三條,景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一條龍,又點了……
懷著有些歉疚的目光,景遖緩緩伸出手指,勾過來桌子上的三條:“謝了兄弟?!?/p>
“不是吧!”大舟一看景遖推倒的牌,仰天長嘯:“這是什么炮手,我上輩子是個點意大利炮的二營長吧?!?/p>
一桌人都忍不住笑出聲,戴茵也笑的肩膀抖動,景遖偷偷看了看她笑的樣子,也很好看。
晚上果不其然,大舟成為了最后的請客者,戚樂給他讓開一條路:“走吧,東家,吃飯去?”
“啊呀,姐,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沒算賬,還沒酒品分類,我得去看看?!贝笾垡慌哪X門,作勢要跑,戴茵也不攔著,說了一句:“也行,那下周飯都你做?!?/p>
大舟一下石化了,回頭幽幽怨怨的看了眼戴茵:“姐,你可真會?!?/p>
晚飯是去一家火鍋店吃的,店主一看就地道四川人,旁邊的紅油鍋是真的紅。幾人看了看,有些吃不消的摸了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