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紫狐突然有事求見,褚璇璣就算再心情不爽快,也得以正事為重。
紫狐見她臭著一張臉問自己什么事,遲疑了一下,將手里握著的小紙條遞給了她。
紫狐“陛下,請看,剛剛截獲的?!?/p>
褚璇璣拿了過來,問道。
褚璇璣“信鴿是在祈春苑那里捉到的?”
紫狐嚴肅道。
紫狐“是,陛下?!?/p>
紫狐“此時祈春苑那兒燈火還亮著呢,屬下不知……”
褚璇璣展開紙條一看,臉上現(xiàn)出一抹冷意。
褚璇璣“去查查信鴿從哪兒飛來的就行了。”
哼!這種雕蟲小技,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禹司鳳,真正的他,恐怕還沒這么蠢,用這么明顯的信鴿傳遞消息。
只是……這又是哪個不怕死的,用這么笨的方法來湊熱鬧,想給司鳳安個罪名呢?
紫狐領(lǐng)了命之后,便出了女帝寢宮,隨即又被前來的程懷智叫住。
程懷智“這幾日,都讓手下的人機靈點,該看緊的看緊些?!?/p>
程懷智“怕是會有緊急情況出現(xiàn)。”
紫狐點頭,又道。
紫狐“程總管,你讓程兮盯緊的那個人,這幾日又發(fā)現(xiàn)他去了正寧侯府上?!?/p>
程懷智臉色莫明,只是囑咐道。
程懷智“知道了,都盯仔細了,叮囑程兮,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紫狐“屬下明白了?!?/p>
紫狐正要離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對程懷智道。
紫狐“對了,程總管,安排在正寧侯府外監(jiān)視的暗衛(wèi)剛剛回報說,有人半夜?jié)撊胝龑幒罡c正寧侯會面?!?/p>
程懷智了然地點點頭。
程懷智“那就在盯緊些?!?/p>
送走了紫狐,程懷智才踏進奉昌殿,見褚璇璣臉色不好,便輕聲問道。
程懷智“陛下怎么了?生氣了?”
褚璇璣“嗯?!?/p>
褚璇璣此時像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一臉的委屈,好像在為自己無法享受心愛之物而煩惱。
褚璇璣“都是他……”
褚璇璣“朕就不相信了,真拿他沒辦法?!?/p>
程懷智心里有數(shù),笑問。
程懷智“鳳公子又惹惱陛下了?陛下你也又沉不住氣了吧?”
褚璇側(cè)眼瞟了一下程懷智,悶悶道。
褚璇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難不成你能掐會算料事如神?”
程懷智搖頭道。
程懷智“陛下,你可高看奴才的本事了?!?/p>
程懷智“你呀,把什么事情都寫在了臉上,要猜出來也并不難?!?/p>
褚璇璣“是嗎?”
褚璇璣疑惑地看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并沒有什么不對勁,質(zhì)疑道。
褚璇璣“明明就什么都沒有,你騙人!”
褚璇璣“朕長大了,你別把朕還當(dāng)成小孩那樣哄騙?!?/p>
程懷智柔聲道。
程懷智“奴才可不敢欺騙陛下,奴才是用心在看,自然看得出,陛下沒用過心,又怎么感覺得到呢?”
褚璇璣這才發(fā)現(xiàn)他話里有話。
褚璇璣“哼!朕懂了,你是來為他求情的吧?!?/p>
程懷智“陛下,奴才只是想提醒陛下一句,陛下是想得到他的心的,可今日所為,恐怕只會讓他離陛下更遠。”
程懷智“奴才不敢為他求情,你是一國之主,有權(quán)力做任何事情,并不需要理由。”
程懷智“只是做了事,就應(yīng)該有結(jié)局的時候,今日的事,到底如何善后,還是陛下自己下決定,奴才不敢左右?!?/p>
褚璇璣重重地呼出口氣,不屑道。
褚璇璣“切!”
褚璇璣“你說了那么多,還說你不敢左右,朕也是被那倔強的人給氣急了?!?/p>
褚璇璣“罷了,你明日過去一趟,勸勸他,不要不識好歹,忤逆朕,他能得到什么?”
程懷智聞言,突然收拾起笑容,沉聲道。
程懷智“他能得到恨意?!?/p>
褚璇璣“……”
褚璇璣怔了一下,不由喃喃地重復(fù)程懷智的話。
褚璇璣“得到恨意……嗎?”
她一下明白了過來,禹司鳳當(dāng)然并不需要她的寵愛,寵愛就像溫水煮青蛙,讓人漸漸迷失了方向,而恨意卻可以讓人保持清醒。
所以,你是故意激怒朕,利用朕那么對你,激起自己的恨意,苦苦支撐自己的信念嗎?
程懷智見她皺眉深思,知道她會想明白的,也不再多說些什么,把地上碎了的瓷片和散亂的紙屑收拾好,靜靜地收拾著亂七八糟的寢宮。
他走到墻角邊上,看著那可憐的鸚鵡還在撲騰著,便將整個架子提起來放好,又聽到了那個古怪的沙啞的聲音。
鸚鵡“司鳳,你永遠都得被朕壓,逃不了的,你奈我何!”
程懷智被它逗得憋著笑意,問褚璇璣。
程懷智“陛下,這東西,要不要掌嘴?”
哪想這鸚鵡居然聽得懂,立馬張開紅色的嘴巴,大聲抗議著。
鸚鵡“不要啊!不要啊!”
褚璇璣被它吵得心煩,怒吼道。
褚璇璣“住口!”
褚璇璣“再吵就把你給剁了!”
鸚鵡嚇得大叫一聲,翅膀張開撲棱起來,想飛走,卻因為爪子上套著金鏈子而失敗。
褚璇璣很是得意,哈哈大笑。
褚璇璣“哈哈哈!你逃不出去的!”
那鸚鵡竟然頂嘴道。
鸚鵡“大海從魚躍,長空任鳥飛!你擋不了!”
褚璇璣目瞪口呆,轉(zhuǎn)頭看程懷智。
褚璇璣“它還懂這些?”
程懷智苦笑。
程懷智“陛下,這些不都是你教的嗎?”
褚璇璣不由驚嘆,嘖嘖咂舌,那鸚鵡又開口諷刺起來。
鸚鵡“女帝真是笨!連個男人都搞不定!”
褚璇璣“你……”
褚璇璣攥緊拳頭,心里將這臭鳥罵了個遍,恍然發(fā)現(xiàn),這臭鳥所說的話,都是自己平日里氣急時的自言自語。
呃……這叫什么?自作自受?
一人一鳥,你一言我一語,就像兩個在吵架的冤家一樣,直看得程懷智暗嘆好笑。
心里也松了口氣,看褚璇璣這樣子,心里那股氣應(yīng)該是過去了。
程懷智等到了第二天早晨,才過去祈春苑的,一進大殿,就看到所在伺候在外的宮人們均是惶惶不安的神色,就知道褚璇璣跟里面那位主兒鬧得很不愉快,且那人還強到了現(xiàn)在。
他踏進里間,親自為徹夜不眠的禹司鳳解開纏繞在床柱上的鐵鏈,又喚來小榮,與他一起仔細小心地為禹司鳳按揉著露在外邊一夜、且冰涼無比的雙臂。
程懷智想了想,終是道。
程懷智“公子……你不該在這個時候忤逆陛下……”
禹司鳳一夜沒睡,早已熬得雙眼通紅異常難受,又保持這個姿勢一整夜沒動過,本就覺得渾身僵硬無比,此刻手臂得了自由,更是酸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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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璇璣司鳳美人,對不起,朕不該那樣晾你一夜……
禹司鳳你知錯了?
褚璇璣嗯!
褚璇璣朕都把你的衣服弄壞了,你又不肯穿,應(yīng)該把你抱在懷里,抱得緊緊的,這樣你才不會冷……
禹司鳳(一腳踢飛)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