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璇璣宣來太醫(yī)之后,便立馬讓她為禹司鳳看脈。
由于禹司鳳如今害怕絲線,所以懸絲診脈環(huán)節(jié)就不需要了,老太醫(yī)拿出一條絲帕,蓋在禹司鳳手腕上,診過脈象之后,又懇請了褚璇璣的同意,把手放在禹司鳳小腹上按了按。
褚璇璣越來越緊張。
褚璇璣“到底怎么樣了?朕的皇兒不會有事吧?”
老太醫(yī)將手收回,臉上掛著慈愛的笑意。
龍?zhí)?/a>“陛下請放心,胎兒并沒有什么事情?!?/p>
龍?zhí)?/a>“只是,如今月份到了,方才是胎兒的第一次胎動,驚動了鳳公子,這并沒有什么,胎兒能動,是好事,往后月份越大,還會動得更多?!?/p>
原來是這樣……
褚璇璣頓時松了口氣,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了。
深夜,祈春苑漸漸熄滅了燈火,只留下一兩盞宮燈。
寢宮里的燈也熄滅了,程懷智帶著人小心地退到了外面,一整個晚上,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褚璇璣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要發(fā)那么大的火。
不就是去了一趟青玉宮嗎,能發(fā)生什么事,回來后那一副兇狠的樣子,看來是氣得不輕,連他這師伯都給牽連上了。
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程懷智叫來白天跟隨在女帝陛下身邊伺候的宮人,問道。
程懷智“白天,陛下在青玉宮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那小宮人一臉茫然,苦思冥想,也只是搖頭。
宮人“沒有啊,陛下與林側(cè)君用過午膳之后,便讓奴才們到外邊聽差,陛下和林側(cè)君一起下了很久的棋?!?/p>
程懷智“只是下棋嗎?”
程懷智不由納悶,下棋,能有什么難處呢?
程懷智“你確定只是下棋?”
被問的小宮人不迭點頭。
宮人“就只是下棋?!?/p>
程懷智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眼小宮人,量他也不敢說謊,便把他打發(fā)了。
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最后一個人來到院子里的藤蔓下坐著,背影顯得無比孤寂,望著天上明亮如燈的圓月,暗暗嘆氣。
在這冷漠清幽的北乾皇宮里,呆了有大半輩子了。
這么多年來,他保護他的朋友,保護他親如兄弟的師弟,還有他的女兒,如今,又多了一個孩子,算是交代在這里了。
他搖頭苦笑,這輩子,過得真亂啊……
如今到了四五月份的時候了,北乾的天氣,被南方熱得還要快一些,祈春苑之前移過來的綠植,也已經(jīng)長相茂密,到處都是盎然美麗的綠意。
禹司鳳,還是一直悶悶不樂的,不管周圍的人得多大的心思逗他。
胎相也趨向了穩(wěn)定,如今即使身穿寬松的衣裳,卻再也遮掩不住明顯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育的生命正在長大。
胎兒也開始動得多起來,無論禹司鳳怎么忽視這種感覺,卻無法忽略了胎兒的存在。
褚璇璣每晚就寢之前,還是熱衷于撫摸一陣他的肚皮,如今甚至多了傾聽和交流的動作。
就算胎兒的父親十分不耐煩,眼刀子射個不停,她依舊靠著自己厚如墻壁的臉皮,自顧自傾聽胎兒的動靜,偶爾跟胎兒說說話,對此十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