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終于有了一絲好心情的褚璇璣，程懷智也為他感到高興，只是忽然想起，今天禹司鳳跑到御馬場去，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心里一沉，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褚璇璣。

褚璇璣“師伯，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呢？”

褚璇璣觀察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便疑問起來。

程懷智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他嘆了口氣。

程懷智“啟稟陛下，鳳公子，他今日去了御馬場?！?/p>

褚璇璣的手原本抬了起來，想要去拿起放在一邊的茶盞，聽到程懷智的話，一時(shí)頓住了。

她明知故問道。

褚璇璣“他是不是去看那匹從平虎城帶回來的馬？”

程懷智將頭低下。

程懷智“是的，陛下，公子當(dāng)時(shí)看起來很傷心?！?/p>

褚璇璣喃喃自語。

褚璇璣“很傷心嗎？”

褚璇璣“是因?yàn)闊熆?，所以很傷心嗎？?/p>

褚璇璣也知道，這件追悔莫及的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有些難過地把頭低得很低。

程懷智突然道。

程懷智“陛下，奴才有一事相求，不知該不該說出來?！?/p>

褚璇璣輕聲道。

褚璇璣“說吧，你與朕之間還有什么說不得的呢？”

程懷智點(diǎn)頭，他知道褚璇璣對他就像看待親人一樣，突然一下跪在了褚璇璣面前。

褚璇璣大驚，想扶他起來，他卻說什么也不肯。

只聽他懇求道。

程懷智“陛下，等將來孩子出生之后，就放公子離開吧！”

程懷智“留下一個(gè)孩子，也算給陛下有個(gè)念想了?！?/p>

褚璇璣怔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才顫抖著嘴唇說道。

褚璇璣“師伯，你，你要讓朕放他離開？”

程懷智雖然不忍心讓褚璇璣痛心，可以他這一生看過的所有事，這兩人要再這么耗下去，最后只會(huì)兩敗俱傷的，到時(shí)候，就不知心痛那么簡單了。

程懷智“是的，陛下，奴才求陛下，等孩子出生以后，放他走?！?/p>

褚璇璣難以置信地?fù)u了搖頭，突然用力抓住程懷智的手臂，奮力搖晃著，似乎這樣，就能把人搖清醒。

她一想到放禹司鳳離開，從此自己又是孤家寡人一個(gè)，心就難受得無法跳動(dòng)，眼圈更是因此通紅不堪。

褚璇璣“師伯，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現(xiàn)在的朕，沒了他，會(huì)怎么樣嗎？？”

褚璇璣“他那么難過，朕也很痛心??！朕以前是傷害了他，可朕已經(jīng)知道錯(cuò)了，朕有在改的！”

褚璇璣“朕真的離不開他，朕不能想象沒有他的日子朕會(huì)怎么樣，朕會(huì)發(fā)瘋的！師伯，你幫幫朕，別讓他走！好嗎？”

見褚璇璣如此激動(dòng)難受，程懷智也悲痛欲絕。

程懷智“璇璣……”

他此刻也忘卻了兩人主仆的身份，顫抖著叫出褚璇璣的名字。

程懷智“師伯知道，師伯都知道的……”

只這么一瞬間，褚璇璣整個(gè)人黯淡無光地坐回椅子上，一下子虛弱了很多，像是很累很累，無力說道。

褚璇璣“那師伯，這話以后，可不要再提了?！?/p>

唉……

程懷智在心中嘆氣，他早就知道會(huì)勸不動(dòng)的，只是為了這兩個(gè)人的未來著想，不得不冒險(xiǎn)一下，可還是沒什么作用。

他只好無奈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