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鳳想著,不知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越來越熟悉這深淵般的黑暗了,只不過如今心如死水,面對這黑暗,也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惶恐不安了。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有亮光之后,也沒多想,只是習慣性翻身側躺,尋找小華的身影,想要喚他來扶自己起來。
只是周圍空蕩蕩,不見小華,其他值勤的宮人也不在,他們都去哪里了?
他雙手撐在床鋪上,如今行動不是很方便,有些艱難地想坐起來,不想肚子隱隱痛了一下,不禁皺眉。
這才開始細細回憶著,回憶起昏睡前自己察覺到的事情,可怎么還在這個地方,他不是應該已經……
這時候,肚子里的孩子又動了一下,提醒了他自己的存在,禹司鳳看著跳動的肚皮,眉頭皺得更加深了。
程懷智端著一個小碗進來,見他醒了,連忙把碗放在床頭木桌上邊,扶著他坐了起來,又拿過一個軟枕墊在他的后腰處,是他能夠舒適一些。
禹司鳳淡淡問道。
禹司鳳“小華呢?”
程懷智也是一臉淡然,沒回答他的話,反而說道。
程懷智“公子,請把藥喝了。”
禹司鳳愣了一下,看著他,又問一遍。
禹司鳳“我問你,小華人呢?我要他來。”
程懷智還是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靜靜地打量著他,一會兒后,又說道。
程懷智“公子若是想知道他的下落,就請把藥喝了?!?/p>
程懷智在禹司鳳的印象中,算是比較好說話,態(tài)度也比較和藹的,可今天也實在過于反常,嗤笑一聲,沒多問,便將藥碗拿了起來,悶聲一飲而盡,似乎在他看來,這樣的手段已經見得夠多的了。
禹司鳳“說吧,他人呢?”
程懷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撩起衣擺,坐在床邊的矮凳上,語重心長道。
程懷智“公子,奴才知道,你對陛下的恨意沒那么容易就消除了的,可是恨歸恨,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程懷智“別人也是無辜的,希望你不要拿孩子的性命來作出報復這種愚蠢的行為,你可知道,那樣會使得多少錢丟了性命?”
禹司鳳臉色一變。
禹司鳳“你,你說什么……”
程懷智嘆了口氣,終還是向他解釋清楚。
程懷智“上次,有人將砒霜混進蠟燭里點燃,害得你中了毒,想必公子心里應該是很清楚的吧?!?/p>
程懷智“雖然那時候查不出到底是誰做的,可公子你卻為了能讓孩子喪命,明知寢室內有毒,卻還是一直窩在里邊不肯出來。”
程懷智“只不過那時候,公子應該還只是想墮了孩子而已,才一直坐在窗邊,公子本身中毒不大,沒想到奴才的江湖土方子,沒讓公子得償所愿吧?!?/p>
此時配殿內,只有他們兩人,除了程懷智一語道破玄機的聲音之外,再無其他動靜,禹司鳳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他的面前,聽他把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
程懷智又說道。
程懷智“而昨日,湯藥里被人下了烈性墮胎藥,公子聰慧過人,不會不知道那里面有問題,一反平日里的倔強,奴才們沒勸幾句,你就自行把湯藥給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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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鳳“老狐貍,總是壞我好事!”
程懷智“那也是奴才的孫兒啊,奴才能不好好看著嗎?”
程懷智“再說,這也不是好事啊?!?/p>
褚璇璣“嗚嗚嗚,師伯,太感謝你了,朕等孩子出生,一定讓她叫你一聲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