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這天褚璇璣上了早朝,有大臣提出,南方每年水患都會極其嚴重,建議多增修擴展河道。
而有持反對意見的大臣則認為,每年南方增修的河道并不少,若還是會造成水患,盲目擴展,只會增加朝廷和百姓的負擔(dān),必須找到根本原因下手,才能有效解決問題。
就在眾大臣因為這件事爭論不休的時候,就見如今升為內(nèi)侍官大總管的程懷智,突然從大殿側(cè)門進來,神色匆匆?guī)撞降搅伺郾菹赂?,不知低聲說了幾句什么話。
就見向來殺伐果斷的女帝陛下頓時變了臉色,急急喊了一聲退朝,就不再理殿下還在爭議的大臣們,自行隨著程懷智離去。
此時已是秋末,深邃靜謐的宮道上,許多發(fā)黃的樹葉隨風(fēng)飄落,即使有宮人不停地打掃,秋風(fēng)一吹,仍會將樹上即將掉落的枯葉吹個滿地。
天氣還未真正冷下來,然而吹在臉上的秋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些許刺膚的涼意。
褚璇璣自行下了早朝之后,便帶著人火急火燎地趕著返回奉昌殿,兩邊打掃的宮人,見到臉色急躁的女帝陛下,急忙紛紛按規(guī)矩跪在地上回避,生怕遭了殃。
褚璇璣邊走,邊緊張地詢問程懷智。
褚璇璣“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程懷智也跟在她后面,一路小跑著,想了想,回道。
程懷智“按小華前來稟告時的說法,應(yīng)該是陛下你去上早朝之后?!?/p>
褚璇璣皺了皺眉,又問。
褚璇璣“玲瓏呢?玲瓏過去了嗎?”
程懷智“已經(jīng)過去了,小華一發(fā)現(xiàn)公子不對勁,馬上就跑去請怡王殿下過去。”
程懷智“只是公子他不配合,怡王殿下過去了也沒法子,她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p>
程懷智眼底急出紅紅的血絲,他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程懷智“奴才見公子無論如何都是油鹽不進,只好私自做主,讓人去把柳上君請過來?!?/p>
褚璇璣此時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倔強的男人,他不肯配合生產(chǎn),吃苦的,只有他自己,還有孩子。
她心急如焚,聽程懷智這么說,腳下又加快步伐。
褚璇璣“你做的對,現(xiàn)在,只怕只有柳上君,才能勸得動他吧?!?/p>
暗暗在心里頭叫苦連天,司鳳啊司鳳,你真是,真是太會折磨朕了。
這么刁鉆古怪的點子,也能想得出來,朕真是服了你了。
也罷……都是朕欠你的,只要你和孩子能夠平安,以后,你想怎么處罰朕都可以。
此時,奉昌殿禹司鳳所居住的配殿里,伺候的太醫(yī)、產(chǎn)公、宮人多不勝數(shù),里里外外將整個配殿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都為了此時躺在床上,苦苦壓抑自己痛苦,不讓任何人靠近幫忙的人急得焦頭爛額。
可不管怎么勸,這位主子就是聽不進去,就算疼得要破了嘴唇,也堅決不讓人為他接生,一副要與孩子同歸于盡的樣子。
褚玲瓏與那些站在床前想辦法的太醫(yī)首當其沖,這種情況,她們還是第一次遇見,可是半點辦法也沒有?。?/p>
這人生孩子,不管容易還是艱難,都必須要臨產(chǎn)之人的配合,產(chǎn)夫不配合,就算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再高明,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