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姚羽嵐才緩緩醒了過來。
他全身被粗大的麻繩綁著,躺在地上,這時頭部劇烈的疼痛感傳來,精神上非常虛弱,他好半天才緩過來。
“他醒了!”一個被綁著的瘦小男孩說到。
幾道目光投射過來……
緊接著是一片竊竊私語聲:
“又是一個倒霉的家伙……”
“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誰來救救我們啊……”
這時姚羽嵐才借著墻上高窗射進(jìn)來的月光慢慢看清楚周圍。
差不多二十多個年紀(jì)與他相仿或小一點的男孩和女孩都跟他一樣被麻繩綁著躺在地上,四周雜亂的堆滿了鋼板和鋼筋,墻壁破敗不堪,空氣中彌漫著金屬的氣味,這應(yīng)該是個廢棄工廠。
姚羽嵐開口詢問那個瘦小的男孩:“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努力回想著暈倒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可是頭依舊很疼,完全記不起來,但他有種感覺,好像有什么恐怖的東西被自己忘掉了。
“不知道,我晚上從網(wǎng)吧出來后,回家路上好像被人打暈了,醒來就到這里了?!?/p>
旁邊的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孩這時說到:“我是昨晚被抓來的,聽之前被綁來的孩子說差不多每天會有一個面具人定時給我們送來食物和水,他們并沒有要求我們打電話索要贖金,再加上抓了這么多人,所以應(yīng)該不是單純的綁架?!?/p>
剩下的孩子有的一言不發(fā),有的在低聲哭泣,還有的害怕著蜷縮身子,只有幾個人較為冷靜的思考著如何向外界求援。
說實話,姚羽嵐此刻心里也發(fā)怵,不過幸好綁匪并不是單純的劫財,不然自己必被撕票,自己那個可笑的家庭可沒有閑錢來贖自己。
他雖然害怕,但更想活下去,于是開始試著強(qiáng)行冷靜下來思考著怎么逃出去。
工廠大門離自己有著一百多米的距離,大門也估計鎖著的,綁架他們的人要么在二樓要么在外面別的地方,高窗有著九米多的高度。
更何況他們每個人都被綁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這樣看來,逃跑明顯是不可能的事。
姚羽嵐些許有些絕望了。
“救命——救命——”
此時已經(jīng)有幾個孩子繃不住大叫著呼救,試圖希望工廠外面有人能恰巧聽見,可這種地方又怎么會有人路過呢?
畢竟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心理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就在壓抑的環(huán)境下崩潰了。
“別叫了!”
一個女孩呵斥著,“沒用的,大喊大叫只會讓自己更危險,老老實實躺著,馬上就會有人來救援?!?/p>
聽到這悅耳動人的聲音,姚羽嵐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這個女生,可這一看去視線就移不開了。
美!哪怕窮盡姚羽嵐這十四年來的詞匯量也無法來盡情形容這個女孩的美。
皮膚如雪一樣細(xì)膩,以及那如同精靈一般的臉蛋,高挑的身材披著紫色的秀發(fā),姚羽嵐覺得,即便是學(xué)校里公認(rèn)的校花陳若若也比不上眼前這位少女。
哪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這個女孩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慌張,眼神里透出一股自信,這番姿態(tài)格外的迷人,緊緊扣住了姚羽嵐的心弦。
可她的話音剛落,樓梯便傳來腳步聲,這才導(dǎo)致眾人的目光從這個絕美的少女臉上轉(zhuǎn)移。
“叫什么叫!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乖乖等死吧!”
來人是一個戴著刻有希臘數(shù)字“VII”面具的 神秘男人,他陰森森地笑著,戲謔的看著這群受驚的孩子,如同在看食物一樣。
一些孩子聽到這話更加害怕了,有的甚至什么也不管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那個面具男人笑得更歡了,尖銳刺耳的笑聲在這個偌大的工廠里回蕩,尤為恐怖。
姚羽嵐聽到這話也是心中一凜,不過忽然意識到幾個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少女為什么篤定馬上會有人來救援他們?明明沒有能夠傳遞給外界消息的手段,當(dāng)然失蹤了這么多人,警方肯定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了,但按她的意思,救援很快就到了?
還有那個面具男人說讓他們乖乖等死,可目的只是殺死他們的話為什么要將他們這些孩子綁到這里,直接殺掉不就行了?為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
姚羽嵐得不出任何結(jié)論,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女孩所說的話上,如果沒人來救,他們這些孩子是不可能逃的掉的。
這時候樓梯上又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戴著“V”面具的健壯男人走了下來,后面緊跟著出現(xiàn)一個沒戴面具的妖嬈女人。
“ ‘嗜血魔祭’完成的怎么樣了?五號。”
健壯男人回復(fù)到:“來不及完成血祭了,因為魅的緣故我們的位置提前暴露了,準(zhǔn)備撤離吧,七號?!?/p>
說罷冷冷地看了眼那個絕美的妙齡女子。
七號也有些慍怒,邪庭組織低調(diào)了兩年,準(zhǔn)備了很長時間的計劃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卻被這個從日本逃亡過來的紅魔搞砸了。
可他不敢直接說出來,畢竟這可是世界上出現(xiàn)的第三位紅魔,逃到這里雖然是為了拿邪庭組織當(dāng)擋箭牌,但同樣也意味著她將加入邪庭。
而且,對于邪庭來說,絕大部分時候,“墮魔”并不是自己的敵人,有這樣一位擁有王血、尊貴無比的魔界貴族愿意加入邪庭,其意義更加巨大。
“趕緊撤離吧,日本的那位話事人為了追捕人家可是特意趕來了華夏,真是不解風(fēng)情。話說,你們邪庭擋得住他嗎?”
魅笑吟吟地望著這兩個邪庭組織的骨干。
又說道:“邪庭不會連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來吧?”
五號冷哼一聲,“放心吧,燭厭大人會親自來接我們,他會幫我們擋住佐伯隴政,除此之外,還會有一位實力不亞于燭厭大人的黑魔來幫忙擋住華夏天宮的人。”
“為了保住你,邪庭在華夏的高端戰(zhàn)力幾乎 傾巢而出,我們獲取惡焉的計劃都被打斷了?!逼咛枒崙嵉卣f著,然后惡毒地望著那些被綁的孩子們。
“明明就差不到一個小時就可以完成‘嗜血魔祭’了,可惡……那些孩子怎么處理?”
“交給這些下位墮魔吧,正好幫我們拖延時間?!?/p>
五號的影子里陸陸續(xù)續(xù)爬出來一個長著犄角、五官猙獰身體像猴子一樣的漆黑怪物,它們的爪子細(xì)長鋒利,也有劇毒的獠牙。
“別再磨蹭了,趕緊撤離吧。”
魅顯然有些不耐煩。
五號將隱藏在自己影子里的墮魔們?nèi)空賳玖顺鰜?,差不多有上百個這樣的怪物,他們形態(tài)各異,占據(jù)了工廠里的很大一片位置。
姚羽嵐看到了這些怪物后呼吸一滯,他腦 海中終于想起了自己在昏迷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個侏儒身材掛著惡魔臉孔的怪物出 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珠僅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自己的意識就逐漸消失,最終昏迷過去。
姚羽嵐再次正面看到這樣的怪物時大腦一片空白,恍惚間又是茫然、震驚,但很快便被恐懼充斥——那種面臨未知的極致恐懼和對死亡的害怕。
當(dāng)然,其他孩子看到這一幕也沒比姚羽嵐好到哪里去。
“走!”
五號還有七號帶著魅快速到達(dá)門口,正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一聲巨響爆發(fā)
嘭——
邪庭二人組和魅被轟飛到地上,然后緩緩站起來。
大門被轟開,一席黑衣的帥酷身影緩緩走進(jìn)來,他的身后是一排排全副武裝的特殊作戰(zhàn)人員,人手持著裝有特殊子彈“靈光”的95式步槍,他們便是隸屬于華夏特殊驅(qū)魔部隊“天宮”。
神田雅美看著自己這位愛耍帥的上司已經(jīng)無語得不能再無語了。
她的身旁站著兩位華夏天宮的王牌專員——“狼王”魏晨和“暴君”溫中旭。
“快先去救出孩子們!”溫中旭連忙吩咐道。
所有的持槍人員迅速從兩翼包抄過去,然而那些墮魔們已經(jīng)先一步迅速動手了。
在這個危機(jī)關(guān)頭時,角落里的那個紫發(fā)少女動了,她身上的麻繩被紫色的火焰灼燒干凈,緩緩起身,紫炎包裹了她的全身,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火焰女王,絢麗奪目。
沖上去的五頭墮魔被她利落地用手掌發(fā)出的紫焰燒了個干凈,地面上只剩下幾灘綠色的血跡。
她短暫地震懾住了沖上來的墮魔們,想盡力為天宮爭取救人的時間。
她霸氣地說著:“只有綠魔的話可不夠看?!甭曇粢琅f是那么的甜美。
上官玥,天宮組織這一屆最優(yōu)秀的專員,年紀(jì)輕輕軍銜就已經(jīng)是上尉,也是封魔學(xué)院二年級最耀眼的天才。
佐伯隴政也華麗的走上前,雙手張開揚起,做了一個紳士表演的動作,露出得意的笑容:
“終于逮到你了,狡猾的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