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劇組的拍攝進行了整整一周,全組人員總算是迎來了殺青。
宋亞軒的外景工作,也因此告一段落。
殺青宴定在周六的晚上。
那晚,一向素面朝天的宋亞軒,化了個淡妝。
飯店里的包廂很大,圓桌也是足以容納下十五六個人。
劉耀文坐在他斜對面,身邊坐著劉耀武和導演,兩人間相隔了四五個位。
離得雖遠,但吃飯談笑間,兩人一抬眸就能時不時的視線相撞。宋亞軒也總被他那似有若無的目光,瞧得心猿意馬。
一頓飯下來,只顧著一個勁兒的給自己灌酒掩飾心思了。
好不容易一餐飯結束,他也被那幾杯酒熏的面紅耳赤。
再一抬眼反觀劉耀文,兩面通紅的,想必是喝了不少。
酒足飯飽,大伙兒都不夠盡興,劉耀武便提議去附近的酒吧玩一玩。
眾人興致勃勃,宋亞軒也不好掃興,默默地跟著小游上了滴滴車,前往第二場了。
……
酒吧內的音樂震耳欲聾,宋亞軒不太習慣。
看著大伙兒在卡座上挨個坐下,宋亞軒也跟在劉耀武身后,打算挨著他旁邊的座位坐下。
可誰知屁股還沒著凳呢,就感覺自己右手的大臂一緊,被人用力往上提了那么一下。
接著就聽劉耀文那道熟悉沉潤的嗓音伴著哄鬧的音樂聲在耳邊響起:“劉耀武,你往邊上兒去,我要跟亞軒坐一起?!?/p>
位置上的宋亞軒一愣,下意識就瞥了眼身側的劉耀武。
只見后者兩眼圓睜的在他和劉耀文之間流轉了兩下,最后不知為何氣沖沖地“哼”一聲,主動甩頭讓出了座位。
宋亞軒:“……”
劉耀文微微揚著嘴角,替他拉開座椅,道:“過來。”
宋亞軒就這么目眩神迷地坐過去了。
且一頭霧水。
這……
他盯著他半晌,正想張口問一句他“是不是醉了”,他就好似有所感應般的,先一步開口:“他們太鬧了。”
云淡風輕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宋亞軒一下就想起剛剛在飯桌上他被那群小孩猛灌酒的場景。
他目光晃了晃,明了。
看來,是被灌怕了。
……
這種場合,宋亞軒是最不會應付的了。上了酒就只得捧著酒杯在那干坐著,看著他們喝酒猜拳搖骰子。
不過意外的是,劉耀文竟也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的喝著自己的酒,不參與活動。
宋亞軒心不在焉地抿著杯里的酒,時不時地就斜眼偷窺他。
半晌——
“宋亞軒?!?/p>
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愣是嚇得宋亞軒兩手一抖,差點沒讓他灑了手里的酒。
某人佯裝無事般緩緩地移目朝他看去:“嗯?”
他忽然彎了下嘴角,一雙墨黑的眼眸在酒精的作用下氤氳了一層水霧,微揚的眼尾帶著幾許誘人的魅力。
他問:“真,不記得我了?嗯?”
宋亞軒神色一怔:“什么?”
他仰首將酒瓶里的酒一口飲盡,再開口時,聲線都暗啞了三分:“所以,你是叫宋亞軒,還是賀峻霖?”
……
說起和賀峻霖的友誼,那是宋亞軒初中時候的事了。
賀峻霖是個北方人,因為父母工作原因,在他初二那年,全家南遷,轉學入了宋亞軒那個班級,成了宋亞軒的同桌。
兩人性格相投,一見如故,就這么相親相愛地度過了初高中五年。
甚至連大學,兩人也極有默契的考入了同一所學校。
他選了戲劇文學,賀峻霖則選了文化產業(yè)管理。
雖不同系,但卻同寢室。
剛入學的那幾個月里,賀峻霖迷上了網(wǎng)游,常常夜半三更之際在電腦前奮力抗戰(zhàn),也因此誤了第二日上大課的時辰。
作為室友兼好閨蜜,宋亞軒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替他代為點名。
三兩次下來,回回成功的蒙混過關。
唯獨那一日,宋亞軒賴了十分鐘床,結果遲了兩分鐘。
到教室時發(fā)現(xiàn)還臨時換了老師,且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代點的把戲。
那天代點一事被識破,宋亞軒回寢室一五一十的將實情告知賀峻霖。
后者咬牙切齒地拍桌怨罵道:“哪個老師的這么不識趣?。俊?/p>
宋亞軒:“好像是個新面孔,很年輕的男老師?!?/p>
賀峻霖:“長啥樣?。繋洸??”
宋亞軒捏著脖子,憑借著腦子里模糊的記憶想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忘了……”
賀峻霖:“……”
后來的藝術概論課上,她們也再沒見過那位年輕的男老師。
久而久之,宋亞軒便漸漸將此事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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