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她睜開眼還是一片黑暗,周圍沒有一點聲音。
這種孤獨的感覺讓人慌亂,手伸出去,想抓住床架,就被一只溫潤暖和的大手握住,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手中,關(guān)切的聲音響起:“覓兒,你醒了,別動我扶你下床?!?/p>
錦覓意外,自己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他竟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自己醒了。
他是一直沒有睡,看照著她嗎?
也對,他向來是責(zé)任感超強的,大概覺得她瞎了都是他的錯,所以內(nèi)疚。
潤玉將她扶起坐著,給她穿上外衣,女孩子的衣服有點繁復(fù),讓他好是頭痛一陣,最后還是憑著超強的記憶力,將她的衣服整齊穿好。
又彎下腰,溫柔的握住她的小腳,給她穿上襪子鞋子,洗漱后。
“覓兒,我?guī)湍闶犷^?!睗櫽駥⑺龅界R子前坐下,一手拿起一把玉梳,一手執(zhí)起她一束青絲。
如水的青絲,微微散發(fā)出少女獨特的香氣,在他指間流淌而過,仿佛一縷縷旖旎的情絲,將他的心纏繞緊緊,讓他禁不住神思恍惚。
望著鏡中兩人儷影成雙,仿佛一對恩愛的小夫妻,新婚初起,夫君為嬌妻溫柔的梳頭,細細的描眉。
潤玉呼吸一窒,苦笑。
也是因著覓兒瞎了,他才有機會為她做這些親密的事。
將來她成親后,便是旭鳳做這些,為她描眉抹脂,得她在懷中巧笑嫣然,眉目傳情。
玉梳一下下從頭梳到尾,潤玉動作緩慢,心知自己故意如此,只想細細品嘗這甜蜜又苦澀的愛戀。
“梳好了嗎?隨便扎個就行了,或者男式發(fā)髻也無所謂?!卞\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暗藏的心機。
潤玉嘆息般放下玉梳,將那幾根纏在梳上的青絲,偷偷卷入袖子中。
女子的發(fā)髻他自然不熟悉,但他還是很認真的幫她弄了兩個可愛的包子髻。
然后讓店小二送來早點,一點點喂她。
錦覓整個過程表現(xiàn)得很安靜,默默接受一切,但神色淡漠。
潤玉明白她如今已討厭他,也只能苦笑。
接下來,他便抱著起她出門,去城外的外云谷深處,尋找蜜陀羅的藥草。
以他夜神的能力,就算懷中抱著一個人,這山中守著靈草的精怪也根本不是對手。
蜜陀羅很快到手,潤玉不由得露出歡喜之色,連忙將草藥用靈力化為綠色的漿液盛在玉碗中,遞到錦覓唇邊。
錦覓喝了一小口,小臉就皺了起來,一臉苦**的表情。
潤玉見她苦得恨不得吐舌頭的可愛模樣,不由得輕笑:“我都忘了,這些草藥一般味道都不太好,覓兒別急,稍等一下。”
說完他便玉指一揮,靈光閃動,不遠處一棵野生甜棗樹上,一大串鮮嫩的果子,便到了手中,他用雪白的衣袖仔細擦干凈,溫柔笑道。
“覓兒乖,喝一口便給你吃一顆甜棗,嘴就沒那么苦了,可好?”
錦覓撇撇小嘴,他把她當小孩子哄嗎?還喝一口一個棗子,哼。
本不想承他的情,可是嘴巴真的好苦,他放到她嘴邊的甜棗好香,一時沒忍住,就咬了一口,嗚……真甜,又忍不住吃了幾個。
潤玉見她像只可愛的小松鼠似的,潔白的貝齒啃著甜棗,也忍不住唇角彎彎,心里一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