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璇沒有說話，只是埋在他的懷抱中。

林七夜總拿余九璇沒有辦法。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想說就不說了”

直到脖頸處傳來溫?zé)岬臐褚?，他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少女似乎在掉眼淚。

他有些愕然。

少女拿著手機在他懷里打字。

半晌，冰冷沒有語調(diào)的聲音響起。

“林七夜，你能看到啦”

“我好開心啊”

手機夾在兩人中間，傳出來的聲音微弱又帶著點沉悶，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像是銀針一樣，一下一下扎的他內(nèi)心酸澀。

大概是察覺到了他的僵硬，少女從他的懷抱中離開。

她的眼眶還有些紅，此時瀲滟著一片水意，在月光下微微發(fā)亮，她的臉上帶著笑容。

林七夜知道，余九璇在為他開心。

“林七夜，我要走啦”

柔軟的涼意落在他的唇上，帶著點細微的甜和澀，余下便是難言的苦楚。

他猛的抓住了少女的細白的胳膊，卻還在克制著不抓疼她，林七夜的語氣急促。

“你說什么？！”

比起那個措不及防的吻，她要離開的消息顯然更讓他難以接受。

“是因為我能看到了嗎？還是因為我身上的血液，我可以解——”

他的語速飛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余九璇，唯恐她消失不見。

“不是的，媽媽說她在外地找了人給我治療聲帶，所以三年五載，我是不會回來的……”

手機里的機械女音還在往外冒著，林七夜覺得眼前有些發(fā)黑，今晚所遭遇的一切和余九璇要離開他這件事比起來，都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沒有理由勸說余九璇留下來，靜了半晌，這才悶悶的問她。

“你什么時候走？”

明天。

……

余九璇早上五點便收拾好了東西，打算悄悄地離開。

林七夜一夜未眠，看著少女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努力的收拾東西。

像是倉鼠。

他眼睜睜的看著少女拿著行李下樓，然后走遠。

一夜未眠的眼睛有些酸澀，他面對著早上剛升起的太陽，似是被那光芒所灼燒一般，落下了一滴淚水。

他看著少女的身影消失在了盡頭，指尖摩挲著左手上的銀戒，冰冷的觸感讓他冷靜下來。

想到昨晚少女的模樣到底還是沒忍住的笑了笑。

“沒關(guān)系，最晚不過一個十年罷了”

他苦中尋歡的想，說不定下次再見面，他就能聽到余九璇親口說的想念了呢。

……

余九璇當(dāng)然沒有去外地。

可她也不能繼續(xù)再和林七夜在一起了，昨晚的鬼面人給她敲響了警鐘。

雖然知道她的人只有守夜人136小隊那一群人，可她暗中一直在幫忙，想必古神教會已經(jīng)察覺到她的存在，而這鬼面人便是對她的試探。

如果真的被發(fā)現(xiàn)，那么這對于姨媽她們是毀滅性的災(zāi)難。

陳牧野看到她過來一點都不驚訝，嘆了口氣。

“你能冷靜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她沒說什么，實際上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她的存在已經(jīng)暴露了，繼續(xù)待下去，等待她的只有一個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