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算什么?”
女人看向她的眼神里帶著悲寂和偏執(zhí)。
似是要將她溺死在那片名為愛情的海洋中。
無法呼吸。
阿南竟從不知曉她原是抱著這個想法陪在她身邊的。
藥效開始發(fā)揮作用了,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了起來。
“我本想著,若是你和一位普通的海妖生下孩子,我便可以將那人殺死,然后理所應當?shù)呐惆橹愫秃⒆?。?/p>
“但你連這個機會都沒給我?!?/p>
為什么偏偏是哥哥?
為什么偏偏是敖光?
哥哥那么強,她怎么可能會是敖光的對手。
這么多年以來,哪怕阿南給她開了任督二脈,哪怕阿南給了她很多天材地寶,可即便如此,她的修行天賦卻仍然不如敖光。
她也不想和天帝合作的。
但除了天帝,別無他法。
“別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他樣貌太好?!?/p>
人都有私心,敖閏也不例外。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
“阿南,你別怕,天帝答應我的,他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p>
女人輕聲安撫,似是怕她受了驚嚇般。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尋常毒藥早已被她的身體所分化掉,又怎么可能堅持到現(xiàn)在。
她努力咬著舌尖,這才讓自己的意識保持著清醒。
“……你給我喂了什么?”
天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自然是好東西。”
他說的不假。
阿南身份如此尊貴,天道如此偏愛于她,若喂下的是毒藥,恐怕早就被她發(fā)現(xiàn)。
他交給敖閏的。
是應龍一脈的神髓液。
能夠增加神力,書為數(shù)不多的大荒時期留下的好東西。
但這樣的好東西也是有代價的。
比如,他們要好好哦對睡一覺,消化掉神髓索產(chǎn)生的力量。
但天帝沒有想到,阿南竟然能堅持到現(xiàn)在。
只能說真不愧是至尊真神嗎?
但即便是這樣,也到此為止了。
少女眉眼微翹,她仍穿著那一身大紅嫁衣,明明身上的力氣已經(jīng)在快速流逝著,卻仍然直著腰板站在那里。
金色鳳冠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銀白色的長發(fā)隨風飄散,眼神熠熠生輝,朱紅色裙擺襯得少女的肩膀異常瘦弱。
如同千百年前孤身一人手持長劍戰(zhàn)上天庭那般。
面對萬千神兵神將,一劍挑之。
她一如既往地翹起唇角,眼底浮起碎光。
“你以為憑借這樣就可以制裁我,以為這樣就可以控制整個龍族,你錯了。”
冰霜之氣彌漫,逐漸匯聚在少女的手心,隨后凝聚成形。
那是一把長劍。
冰透的劍神仿佛能映照出人心底所有的恐懼,少女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明明已經(jīng)窮途末路,面上卻已經(jīng)格外平淡。
——劍名天命。
雖一直和阿南關(guān)系格外不錯,但敖閏還是第一次看到少女持劍。
她很強,強到甚至不需要動用武器,不能鎮(zhèn)壓宵小。
天帝看到眼前這一幕卻絲毫不懼,他苦尋良機,又怎么可能沒有做好準備。
在少女喚出天命的那一刻,天兵天將便已經(jīng)包圍了整個東海龍宮,他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指尖。
“你當真以為我什么都沒有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