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的話都不可信?!表n言說。
“說罷,是什么人要你來蒼海閣偷東西的?”玉瑯篁也不理會他的話,只這樣問?!拔覟槭裁匆嬖V你!妖怪只會破壞我們的生活!我之前就已經(jīng)打電話了,到時候大師就會過來的?!甭牭健按髱煛倍郑瘳橌蛱籼裘?,心想著這孩子不會是被人騙了吧?還是那個所謂的“大師”來過蒼海閣,對蒼海閣里的東西有所覬覦呢?
同樣聽到“大師”的玉無咎是輕輕嘆口氣,對韓言溫和道:“韓言,不管這位‘大師’你如何認得,你可知曉他姓甚名誰?”這樣一問,韓言語塞,確實王哥只叫他“大師”,就連姬昭文都沒有說過他的名字?!澳恰怯衷趺礃??高人都是神秘的!”韓言嘴硬道。
“好了,這家伙都沒救了?!蔽渚v是不耐煩地揮揮手,“要放到我阿娘那時候……”說著她想了一下,好像覺得自己阿娘不會做什么,頂多將他趕出去?!耙诺叫↓R那時候,直接被高緯砍了做成琵琶。”
“瞎說,喜歡把人砍了做琵琶的那得是高洋,而且人高洋也不會拿男人的腿骨做琵琶,也得是個美人啊?!庇瘳橌蚍瘩g她。聽玉瑯篁這樣說,武君祐沉思一下說:“所以說,幸好小齊沒有生在高洋那時候?”玉瑯篁聞言點頭:“好像是哦?!?/p>
聽到他們在討論把人腿做成琵琶,韓言大駭,嚇得連連就說:“你們不要亂來!姬先生馬上就要到了!他不會讓你們這樣為所欲為的!”
聽到“姬先生”三個字,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向韓言?!凹壬俊庇瘳橌蜞?。卻是玉無咎追問:“哪個姬先生?”韓言立刻就像否認,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口袋里的支票飄了出來,直接飛到玉瑯篁手中去?!澳馨l(fā)現(xiàn)什么嗎?”看到玉瑯篁手里拿著支票,武君祐好奇地湊過去看。
但支票上的章并非個人,而是公司。不過好歹,是有了頭緒。
輕輕嗅了嗅這張支票,玉瑯篁說:“這上頭的氣息,和那日障目葉上的一樣?!笨磥磉@個人,很早就在偷窺蒼海閣了。只是他究竟想從蒼海閣里頭獲取什么?
“姬姓相當少見啊。”武君祐對玉瑯篁說?!安粫撬麄儼??但是他們如何會管蒼海閣的事?”想到一群人,武君祐有所不解?!澳闼f的姬先生是哪個?”齊昶直接問韓言。
“我不告訴你們!”韓言怒目,就上前去要揮拳大人,卻被齊昶將雙手反剪在背后?!笆菃??”玉瑯篁是笑得和藹可親,但下一秒,韓言的手機出現(xiàn)在他手中。韓言看著玉瑯篁手中的手機,感到驚惶,直直瞪著玉瑯篁,
姬先生……果然這電話簿中有這樣一個名字,他直接撥打過去,那頭很快接起電話來。“小韓?”聽到那個聲音,玉瑯篁開口說:“姬先生?”那頭發(fā)現(xiàn)說話的并不是韓言,便立刻掛斷。在玉瑯篁在此撥打過去的時候,那頭便已經(jīng)變成了空號。
“看來人家只是把你當做了一個工具啊?!庇瘳橌驀@?!昂f!姬先生一定會消滅你們的!”韓言還在掙扎。
看這孩子面對事實還活在自己虛構的美好中,玉瑯篁是有些無奈?!凹热蝗绱?,你做好兌現(xiàn)承諾兌現(xiàn)準備了么?”他問韓言?!笆裁闯兄Z?”韓言驚懼,連連問道,“你要對我做什么?”又開始掙扎起來,而那雙手被齊昶緊握著,動彈不得,還傳來疼痛。
“我記得,你方才好像說……你若是拿了我這邊的東西,就是傻子?”玉瑯篁看著他,依舊是笑。而這樣的笑容,叫韓言打心底覺得害怕。
“你……你要做什么?別過來……”
某一處依山的偏僻小村莊,一條寬敞的柏油路通向縣城。這樣一條馬路的鋪筑叫周遭村莊有些羨慕,也只能感慨他們沒有這個運氣。因著是過節(jié),村子里的人難得有假期,有在村口聊天的,也有走親訪友的。
一輛轎車從柏油路上駛來,停在那一群聊天的人身邊。車窗打開露出一張年輕的臉,問:“請問一下,韓言家在哪兒?”村口聊天的人聽到這樣的問話都停下聊天,往叫車看去?!澳阏依享n家,往前走第三個路口右拐就是了。”
“謝謝?!?/p>
“你找韓家是?”
“哦,我是韓言的同學,來看看他的?!彪S后這個年輕人就轉頭對旁邊駕駛座上的說:“你看我就說是這里吧?!?/p>
“好啦好啦,”后座的人看這兩個人要開始吵架,馬上打圓場:“鄧毅呈你就別和李銘宇吵嘴了,好好開車!才剛拿到駕照,還是多練練的要緊?!?/p>
“搞毛啊!爸爸我早幾年就開始學車了好伐!”
看著轎車離開,就開始感慨說著老韓家出了個大學生,沒想到是讀大學一年就讀傻了,叫學校聯(lián)系家里人給送回來的。
“哎,別這么說,人好歹是個大學生。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p>
說到這里,便轉移了話題,說起鋪路的事來?!耙皇怯腥嘶ㄥX給我們鋪上這柏油路,也不知道咱們村什么時候能有平坦的路哦!”
“是??!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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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高緯:齊后主(556年5月29日—577年11月)誅殺蘭陵王高長恭、丞相斛律光,自毀長城。政治腐敗,軍力衰落,使得朝廷搖搖欲墜。玉體橫陳這個成語就跟他有關,出自唐代詩人李商隱的詩《北齊二首》中的 “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
②高洋:齊文宣帝(526年~559年11月25日)。高洋非常寵愛一位歌妓出身的薛貴嬪,又跟她的姊姊私通。有一天,到她姊姊家吃酒,姊姊仗著高洋的寵愛,求高洋讓她的父親當上司徒,高洋大怒,說:“司徒是朝中的重要官職,哪是你想求便能求到的?”說完便親自動手用鋸子將她鋸死。之后,高洋又懷疑薛氏跟高岳之前不清白,便用毒酒毒死了高岳,接著又砍下薛氏的頭,把血淋淋的人頭藏到懷里參加宴會,在宴會高潮時掏出來拋到桌子上,全席大驚失色。高洋又把她的尸體肢解,用腿骨做一個琵琶,一面彈一面唱:“佳人難再得。”出葬時,高洋跟隨在后面,蓬頭垢面,大聲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