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霜帶著譚玹霖來到了安置流民的地方,他一時還有些詫異。
剛回來上海時,他還常來,但之后太忙了,他有事情都交代給了譚四,便沒有親自再來了。
譚玹霖怎么帶我來這兒了?
顧月霜小叔叔,有時候,我們多了解一下民生,或許能看到并解決很多問題。
他瞧著她的側(cè)臉,她可能只是有感而發(fā),可她的這番話確實(shí)讓他的心里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想法。
二人一下車,駐守在這里的當(dāng)場軍銜最大的譚家軍士兵見到二人,連忙跑了過來。
士兵司令,霜兒小姐。
顧月霜譚談,勞煩把車子后面的衣服分給大家。
士兵是。
被喚作“譚談”的士兵從剛剛跑來時臉就紅紅的,聽到她的話,臉上笑得十分燦爛,立馬就轉(zhuǎn)身行動了起來。
譚玹霖譚譚?
譚玹霖盯著他的眼睛,語氣酸溜溜的,她都沒這么叫過自己呢,她什么時候和別人的關(guān)系這么好了?
顧月霜我的譚司令,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她不免有些好笑,強(qiáng)忍住笑的沖動,調(diào)侃了起來。
譚玹霖誤會什么?譚譚?
顧月霜小叔叔,你不會是忘記他姓譚名談,談話的談了吧。
她終究還是沒忍住,笑得花枝亂顫,甚至還是譚玹霖扶住了她,才沒讓她笑得蹲下來。
譚玹霖我譚家軍的人,我怎么會不記得呢?我剛剛就是說的這個名字啊。
承認(rèn)是不可能承認(rèn)的,打死都不能承認(rèn),他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剛剛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
顧月霜行,小叔叔說記得就記得。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眼中包含的笑意分明就是不信。
譚玹霖霜兒,這段時間你是不是經(jīng)常來這里?
這里現(xiàn)在很整潔,流民們雖然衣著襤褸,但卻不是臟兮兮的,一看就有清洗過。
顧月霜對呀,你沒時間來,我自然得來呀。
顧月霜身上臟容易患病,所以我告訴了他們要勤清潔,每次來都讓人提了熱水和毛巾讓他們擦身。
顧月霜只是可惜我的錢還不夠,買不起那么多衣服,準(zhǔn)備不了夠每個人洗澡的熱水。
說著,她還有些懊惱,她還得多掙一點(diǎn)錢才是。
譚玹霖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
譚玹霖不禁抱住了眼前的人,她是真的很善良,若不是自己攔著她,估計(jì)他連那個小別墅都要賣掉了。
可這本來就應(yīng)當(dāng)是他的事情,不應(yīng)當(dāng)讓她來負(fù)擔(dān)。
顧月霜還不夠,他們都是很樸實(shí)、很善良,只是生不逢時,能為他們做些什么我也很開心。
顧月霜不說了,我?guī)憧纯础?/p>
她從他的懷里出來,握住他的手帶著他往里走去。
越往里走,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感覺到壓抑,一個個住的小帳子里傳來的都是歡聲笑語。
雖然他們的生活很艱難,可他們很樂觀,而這份樂觀,是他身邊的人帶給他們的。
看著一個又一個流民和她打招呼,她也微笑地回應(yīng),他真的覺得很驕傲。
所以,他也會繼續(xù)努力,否則,他如何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