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譚玹霖是信了還是沒信,他臉上沒有其他表情,顧月霜一時有些摸不清,有些忐忑。
他沒有再問什么,車里一下變得安靜起來,而后邊的車也一直保持距離跟著。
突然,在一個拐角處通過后,他讓司機停車了。
待到裴紹鈞的車轉(zhuǎn)過來后,看到的便是已經(jīng)停下來的車。
這時候不可能再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了,他便將車停了下來。
雨一直下著,滴答滴答地滴在車頂,但顧月霜卻覺得這雨是打在她的心上,不然她的心怎么跳動的頻率和雨滴一樣呢?
突然,車窗被敲響,她下意識往外看去,是裴紹鈞打著傘站在外面。
譚玹霖面無表情地打開窗戶,因為對方站在車前,倒是將雨都擋住了,沒有雨水飄進來。
裴紹鈞好巧,譚司令。
譚玹霖巧嗎?我看未必吧,怕就怕是有人蓄意而為。
譚玹霖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眼神里并沒有什么溫度。
裴紹鈞譚司令說笑了。
譚玹霖是不是說笑,你應(yīng)該清楚。聽說,你認識我家霜兒?
他話鋒一轉(zhuǎn),還刻意加重“我家”二字,大手一伸,搭在顧月霜的肩膀上。
裴紹鈞面上沒有什么變化,無人看見,他的手指陷入手掌更深了。
顧月霜裴少帥,你別理我小叔叔,他這人就愛這樣。
感覺到氣氛越來越不對,顧月霜趕緊開口,打斷了這個詭異的氛圍,還借口說出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聽到她的話,裴紹鈞的手終于放松下來了,眼底不禁浮現(xiàn)了幾分笑意。
他舒服了,譚玹霖可就不舒服了,他那張臉黑得成鍋底了。
譚玹霖讓讓,要走了。
他立馬關(guān)上了車窗,招呼司機發(fā)車。
裴紹鈞往后退了兩步,看著面前的車過去,低頭輕笑了一聲。
車內(nèi),顧月霜可就受煎熬了。
譚玹霖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本來像借著這個模糊關(guān)系套話,沒想到被自家小侄女拆臺了。
顧月霜什么解釋?怎么了?
她還刻意偏頭,做疑惑裝望向譚桑榆,后者只是無奈地攤了攤手。
她就不冒頭了,免得引火燒身。
譚玹霖不要裝傻。
顧月霜沒有,哎呀,拍了一天戲,好累啊,我睡會兒啊。
顧月霜生硬地轉(zhuǎn)換話題,靠在譚玹霖的肩膀上就閉上了眼睛。
她累了,她真的要睡了。
譚玹霖也沒辦法,她不愿意說,他再多問也問不出來什么。
而且她拍了一天戲確實是事實,算了,以后再說吧。
至少在目前看來,他們沒有越過朋友這條線。
譚玹霖睡吧,到了叫你。
顧月霜安心下來,本來是裝睡,但瞇著瞇著她真的睡著了。
汽車緩慢行駛著,車外的雨漸漸轉(zhuǎn)小,淅淅瀝瀝的聲音好似在助眠一般。
到達顧月霜的小洋房時,雨已經(jīng)停了,譚桑榆正準備叫醒她,卻被譚玹霖制止了。
他輕手輕腳下車,俯下身抱起了她。
這段時間她都忙個不停,能多睡會兒就多睡兒吧。
譚桑榆我去開門。
譚桑榆了然,輕聲說道,然后小跑去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