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生“父神，何以為眾生？”

暮曉“你踏出昆侖，入目皆是眾生?！?/p>

沉夜“父神，我想隨阿生同往……”

暮曉含笑看著忐忑的沉夜。

暮曉“沉夜，神愛眾生，是本能?！?/p>

沉夜“我知道的父神……”

暮曉“神愛一人，禍眾生?！?/p>

沉夜的骨節(jié)收緊，抿唇一笑。

沉夜“若有那日，請父神，取走女媧石?！?/p>

將生轉(zhuǎn)頭看沉夜，眸中閃過一絲愕然，她知道，女媧石，是沉夜的心，彌補他堪憂的天賦。

將生“你愛誰？”

他既知何為愛，又為何，要陪她去尋？

沉夜沖將生露出一抹明媚的笑來。

沉夜“我愛眾生?！?/p>

將生迷茫眨了眨眼，父神不是說他愛一人？怎又成了眾生？

暮曉依舊看著沉夜笑，溫柔得像春日新生的嫩芽。

暮曉“愿你們歸來時，新的神靈還未現(xiàn)世……”

昆侖神造108根天柱支撐天幕，缺一補一，新的神靈現(xiàn)世，意味著舊的神靈隕落。

瑤姬“不后悔嗎？”

暮曉“悔？是神該有的情緒嗎？”

瑤姬“他是母神……唯一和昆侖有關的證明了……”

暮曉“將生前日問我，神為何是神？”

暮曉抬手任飄蕩的扶?；湓谒中?，看著那一抹金色，低笑出聲。

暮曉“我給了她母神的答案……”

暮曉“那個我至今，都沒想明白的答案……”

（2）

人間和昆侖不同，四季分明。

凡人和神不同，可喜怒哀樂。

將生發(fā)現(xiàn)對面人家的院里一到過年就飄著一只老鬼。

老鬼做三、四十年前的打扮，無袖短白褂，寬大的黑色褲子，手里拿著一個破舊的草帽，滿是褶皺的臉看著那家進進出出的人笑。

沉夜“阿生，今天想吃什么？阿生？”

將生“嗯？”

沉夜順著她視線看去，嘆了口氣。

沉夜“今年，也來了啊……”

將生的手插在風衣口袋里，神色淡漠。

沉夜“起風了，快回家吧，別迷了眼……”

沙粒被結(jié)界阻隔，擦著結(jié)界而過。將生看向被沉夜拉著的手，沒有出聲，跟在他身后進了院。

沉夜沒有隨時設結(jié)界的習慣，每每在街頭遇見了風沙，回家總是呸呸幾聲，擦著嘴。

沉夜“今天的沙子……呸，怎么一股腥味……”

一只白色的貓從房頂跳下來，扒拉著沉夜的頭，坐在了他肩頭，喵喵叫著親熱蹭了蹭沉夜的臉。

沉夜“小核桃……”

沉夜手中提著裝菜的塑料袋開心抱過核桃，吧唧一口親在了核桃額頭。核桃喵喵叫著被沉夜抱在了懷里，它趴在沉夜肩頭沖將生挑釁。

于大媽“哎喲，小兩口回來啦？”

鄰居從屋里探出頭來，沉夜開門的動作頓了下，扭頭沖于大媽笑。

沉夜“唉，阿姨，吃飯了沒呀？”

于大媽“吃了，吃了，你家核桃啊，今天把我家桃桃養(yǎng)的金魚吃了……”

沉夜“??？抱歉抱歉，我一會買兩條賠桃桃。”

將生伸手，握住沉夜的手一扭，鎖發(fā)出“咔噠”聲。

于大媽笑得意味深長，沉夜臉色微紅收回手，將生側(cè)身推門進去，把鑰匙拔了放在玄關的柜子上。

于大媽“沉夜，這媳婦啊，不能太寵了……”

沉夜應付了幾句，抱著核桃進了屋。將生坐在沙發(fā)上打開了電視，沉夜把核桃放在地上，換了鞋關門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