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句句屬實,閣下何出此言?”你露出有些惱火的神情,終于站起身來,抬起左手氣勢洶洶地沖那人道,“公子莫非是眼神不好?您瞧見我這手了嗎?”
你手上的傷口還在汩汩地向往外滲血,血液順著手腕向下流淌,和你腳邊的那一灘血跡逐漸融為一體。
“我一個尋常采藥女子路過此地采藥,不慎摔傷也罷了,公子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還非得盤問我是否見過你所說之人,非但對我的誠懇回答不理不睬,還反誣我出言欺騙。我好心好意勸你們幾位,安州疫病嚴重應當盡早離開,您卻如此出言不遜。這荒山野嶺只你我?guī)兹?,不知究竟何意??/p>
你面上還維持著咄咄逼人的冷靜自持,看到領頭表情不停變換的樣子倒還是忍不住在心里為自己的這一出拿手好戲沾沾自喜了一會兒。
果不其然,領頭那人身為一介武人,在伶牙俐齒的姑娘面前根本無從開口,方才裸露出的殺氣全然被局促的不知所措給取代了去,支支吾吾了半晌,丟下一句“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姑娘,我等這就離開”就匆匆朝著另一邊招呼他的手下們繼續(xù)找人了。
錯雜的腳步聲很快遠去,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
樹干后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便是獨屬于少年郎的清亮言語之聲,似沖破冰封的涓流,零落入耳:“姑娘真是好口才?!?/p>
他勾起嘴角從樹干后走出,如果忽略他右肩處還在流血的狼狽傷口,那瀟灑的走姿和金貴的著物更襯得他像是個遠道而來專精于和鶯鶯燕燕調情的紈绔子弟。
“我想想,反應迅速又口齒伶俐…該用什么詞來形容姑娘呢?”他眉間帶著笑,輕輕淺淺地晃晃腦袋,把眼前隨疾風襲來的冷白色當作家常便飯一般,脖頸處分明已經(jīng)和冰冷的利器緊緊相貼,他照樣不慌不忙,鳶尾色的眼底閃閃發(fā)光,接下剛剛留在嘴邊的問題。
“不如就用惹人喜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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