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正楠一早說好帶江子揚回家過節(jié)，老爺子沒見到人，當場生氣了，認為卓正楠欺負小朋友。他只好打電話給江子揚以證清白！
卓正楠拿出手機，問他：“電話還是視頻？”
老爺子往客廳和陽臺看了兩眼：“電話電話，視頻就被他們看到了，不能讓他們看?！?/p>
卓正楠撥了電話，沒有事先溝通好，不知道江子揚能不能應付。
通了之后，他先說：“子揚，爺爺說我欺負你，不帶你來，你跟他講?！?/p>
其實江子揚決定長胖的時候，就想好了。
她在電話那頭嗲嗲地說：“爺爺，你最聰明了，他就是欺負我?！崩蠣斪幽弥謾C，一老一少耳朵貼著耳朵。
老爺子訓道：“你亂告狀，小破丫頭壞得很?！弊空丝逃X得這是親爺爺說的話。
江子揚夸張地大聲說：“哇，爺孫合伙欺負人了，還有沒有王法?。 ?/p>
“別扯這沒用的，你為什么不來吃排骨，我準備了好大一碗?！崩项^子特地吩咐多放排骨少放玉米。
“我家里有事，我得處理。”江子揚說。
老爺子可不好糊弄：“什么事不能吃了飯再回去，你說不清楚我可不饒你。”
“我家房子被人燒了，聯(lián)系不上我父母，警局打電話來，我必須立刻回去?！?/p>
“燒房子上癮了你?！弊空谂赃吔釉?。
“閉嘴，你插什么話?！崩蠣斪拥伤?！
老爺子說：“你家是哪的，我找人幫你?！?/p>
江子揚說：“米國，你有熟人嗎？太好了?！?/p>
老爺子詫異，恍然大悟的說：“怪不得你說話南腔北調(diào)的，看著像中國人，原來不是啊?！?/p>
“哎呦，你孫子沒告訴你啊，打他?！苯訐P調(diào)侃道！
卓正楠在旁邊接話茬說：“我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你隱藏得太好了，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老爺子一記爆栗敲上去道：“又胡說，她才多大，還沒斷奶呢，能騙你？”
江子揚聽到卓正楠夸張的喊痛，又聽到說她沒斷奶，笑出鵝叫。
“爺爺，你輕點敲，仔細手疼?！泵髅魇切覟臉返湥?/p>
“丫頭，你這南腔北調(diào)的，得學習?！?/p>
她討好地說：“我以后還得給你端屎端尿呢，到時候你老人家慢慢教我?！?/p>
“呵呵呵，記得自己說的話就是好孩子，不用我提醒?！边@娃娃不錯！老頭子挺滿意。
江子揚說：“我不在呢，排骨歸你吃，玉米也歸你。要多吃魚和菜，小心刺。下次我在，你只能喝湯嘍?！?/p>
“給你留月餅，回來吃?！崩蠣斪討岩伤涝嘛炇鞘裁礀|西不！
“月餅無所謂啦，你得把我的手鐲放好，別硌著你別碰壞，我回來要檢查的。壞了要賠好多錢給我！”她還真不知道月餅是什么意思。
老爺子傲嬌的說：“我有的是錢，阿正他爹還花我的錢呢?！?/p>
“你到底有多少錢??？”江子揚興奮地問。
老爺子說：“我有……”
江子揚大聲喊：“等一下，等一下再說，我先拿點紙巾，一聽到錢我口水都流下來了，我先擦一下。”
老爺子笑得手機都拿不穩(wěn)：“反正，他父子兩個掙的都沒我多。”
江子揚夸張的聲音響起：“啊呀，啊呀，口水止不住了，”然后一連串呲溜呲溜吸口水和咂巴嘴的聲音。
爺孫倆聽著她的呲溜聲，想象著她擦口水的財迷樣，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老爺子一開口就想笑，話都講不完整，他示意卓正楠說話。
“為我們家的錢，浪費了你多少口水，對不住啊?！?/p>
“就費點紙巾而已，不行，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我爺爺?shù)腻X，口水包不住了，我先吸兩口再說。”吸溜吸溜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老爺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笑聲又爆發(fā)出來，差點沒背過氣去。卓正楠一邊給他揉胸順氣一邊勸他悠著點，一點都不自重。
一屋子的人看著爺孫倆笑成那樣，嘴上不說，心想是喝了貓尿嗎？
江子揚咂莫著嘴說：“我爺啊，你可給我留著點，別讓他們整完了，讓我白流口水。”
老爺子拍著胸脯說：“我明天就把他們的卡收回來，行不行?！?/p>
江子揚說：“哎呀，我擁有了一個不配擁有的爺爺，我又沒多少涵養(yǎng)，容易驕傲啊，你說萬一飄了怎么辦？”
老爺子笑著說：“那你回來的時候就不用買機票了，直接飄回來，可行？”
江子揚說：“Yes sir，你負責導航，別讓我飄歪?！边@兩人越扯越遠，一陣一陣的笑聲響徹天際。
這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直到黃司靜來請他們?nèi)ビ貌?，還意猶未盡。
卓正楠提醒他幾次，他都說再講兩句再講兩句。
江子揚聽見了就說：“我的有錢爺爺啊，我給你的吃飯的家伙你帶了嗎？那可是長命百歲的保證。你好好的去吃飯，我給你領(lǐng)個年輕的洋老太一起飄回來?！?/p>
“我才不要外國老太太呢，看著白白的，摸上去毛毛剌剌刺愣手?！崩蠣斪拥捏@人發(fā)言，刺激得卓正楠和江子揚笑出豬叫！
卓清旭出來看著只差沒打滾的爺孫倆，心里十分艷慕。
江子揚抗議：“我不要跟你講了，我腸子都快笑斷了，你賠錢，啊，我的錢，我的口水呀，吸溜?！?/p>
卓正楠直接說拜，強行掛了機。不然不知他們要笑到幾時。
老爺子擦著笑出的眼淚不滿地說：“我還沒說完呢?！?/p>
直到上了桌，眾人給老爺子敬酒，他才恢復了正常。
卓清旭這才有機會說：“阿正，你不是說要帶朋友回來吃飯嗎？”
鄒綺兒剛才還笑盈盈的臉，有點掛不住。
卓正楠還沒回答，老爺子就說：“人家臨時回國辦點事，挺急的?！?/p>
卓清旭不滿地說：“爸，你讓他自己說?！?/p>
卓正楠不看他，低頭說道：“爺爺都知道了，你要我說什么。”
難得兒子肯接他的話，語氣也柔和。卓清旭心情舒暢很多，連說：“先辦事，來日方長嘛。”
鄒綺兒心里不是滋味，一時猜不透是真有事，還是根本不存在這個朋友。沒聽說他交女朋友，也沒見他出去浪啊。
眾人吃吃喝喝聊聊，三三兩兩的告辭。最后只剩苗致偉夫婦，鄒牧川父女，南區(qū)的陳家同，鄧兆品，西區(qū)的裴堯，張敬臣。這些都和卓家一向交好，關(guān)系也鐵。
所以卓清旭不讓卓正楠在外打拼，警隊這一塊，他家是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
苗致偉的老婆方倩，五十來歲，長條瘦臉，杏眼薄唇，一看就是個嘴上功夫了得的婦人。
她不時看著卓正楠笑：“阿正，我聽說你這一年轉(zhuǎn)性了，北區(qū)警局都沒瓜吃了。”
鄒牧川說：“好像是哦，我還以為是阿苗壓著不說呢?！?/p>
苗致偉心知肚明，又不得不接話：“成熟了嘛。嘿嘿！”這個方倩，真是多嘴，偏偏她還停不下來。
方倩聽不出苗致偉的掩飾之語，還覺得打趣卓公子是活躍氣氛，猶自說道：“聽說沒人去警局搶人，紹儀他們好無聊呢?！?/p>
果然裴堯來了興致，笑道：“是嗎？我說怎么沒在娛樂新聞里看到卓公子的帥照了。”
過節(jié)吃飯聊工作未免掃興，陳家同也跟著起哄：“我這一年總感覺少了點什么，原來是少了卓公子的緋聞，沒得看熱鬧?！?/p>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調(diào)侃得飯桌上笑聲不斷，卓正楠尷尬癌都犯了，他以前有那么不堪嗎？
鄒綺兒不時偷瞄他一眼，老爺子看在眼里。
鄒牧川笑著說：“卓兄，我就叫你別管他，玩膩了他就收心了?，F(xiàn)在一心搞事業(yè)，前途在你我之上?！?/p>
卓清旭十分欣慰：“我哪里管得了他，只盼他好好工作就行了?！?/p>
鄧兆品心想，女人哪有玩膩的時候啊，只有玩不動的時候。笑說：“哎，你謙虛了啊，阿正能力超群，相貌出眾。我都想把他調(diào)過去，事情有人干，還能湊熱鬧。那些搶人的事，只是聽說，從來沒見過，羨慕你們北區(qū)呢?！?/p>
眾人又是一陣笑聲，卓正楠快坐不住了。
老爺子剛才還跟著笑，突然轉(zhuǎn)頭問鄒綺兒：“你喜歡吃排骨嗎？”
鄒綺兒有點懵，依然微笑著說：“不太喜歡?！?/p>
老爺子點著頭說：“嗯，他喜歡喜歡吃排骨的人?！?/p>
“啊？”鄒綺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什么意思？
裴堯敬老爺子酒說：“阿正，你不敬我們幾杯嗎？”
卓正楠說：“鄒叔叔和苗叔叔都喝了酒，現(xiàn)在多事之秋，北區(qū)留一個清醒的，改天一定多敬您們幾杯?！?/p>
老爺子說：“對，有點責任心也是好的?！?/p>
方倩似乎也看出了點什么，她說：“綺兒，你們年輕人跟我們也沒話題，不如和阿正去賞月?！?/p>
老爺子腹誹，再年輕的也有話題，不愿敷衍老人罷了。
鄒綺兒感激地看了方倩一眼說：“不知道主人賞不賞臉呢?！?/p>
其他人也起哄，卓家人和苗致偉是知道真相的，卓正楠冷汗都出來了。
“爺爺，你去不去，月亮好圓呢?！弊空寡凵?！
“我得看一看，我沒幾年看頭了?！崩蠣斪訒?。
鄒牧川說：“綺兒，你們好好陪爺爺?！弊空宦犂项^的話，搞定老頭，就有希望了。
可是鄒綺兒并不想拖著老頭子賞月，她感覺老頭不喜歡她。
鄒綺兒說：“知道了，走吧?！彼θ莸皿w，主動去扶老爺子。
兩人一左一右攙著老爺子，苗致偉心里嘆息：孽緣啊。
今年天氣給力，月亮格外圓格外亮。就算是中秋，某些年天氣不好的時候也看不到月亮。卓正楠愈加牽他的小財迷，不知道她回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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