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月娥壓了壓棒球帽,想要遮住自己臉上不安的情緒。對著中年男子問到:大哥,你說這山還真像獅子頭,怪不得叫獅子頭村。中年男子并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而是看向她說:小姑娘,你可是想好了?那地方真是邪的很吶,都荒廢了。哪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出個意外誰都靠不到的。
莫月娥也沒有回答他,只是點了點頭。中年男人也沒有說話只是長嘆了一聲。
巴士繼續(xù)在泥濘的盤山路上前行了大概十分鐘,??吭诹寺愤叀K緳C轉(zhuǎn)過身對著莫月娥說到:丫頭,看到前面那個石頭沒有。繞過那個石頭后面就是去獅子頭村的路。天快黑了,我這里有個手電,你拿著去用吧。
莫月娥上前接過手電道了聲謝謝下了車。繞過石頭,一條雜草叢生的路出現(xiàn)在眼前,看著這條路她也有些心慌。狠了下心,進入了一人多高雜草叢生的小路上。
一路沒過頭頂?shù)拿┎輨澾^臉上又癢又痛,莫月娥忍著痛癢艱難前行著。下過雨的路面,又濕又滑。莫月娥也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只是當(dāng)眼前的雜草漸漸變得稀少了,那個村子越來越清晰的時候。她感覺越來越壓抑了。
莫月娥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往村子方向走去。進入村子的路上有一座石橋,孤零零的架在干枯的河道之上。黑暗中看去顯得是那么空洞。莫月娥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向橋走去。
橋的年代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因為多年沒有人走動也沒有人修繕,整個橋面也開始出現(xiàn)了破損也零星的瘋長著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在夜色里看上去荒涼且恐怖。莫月娥看著橋?qū)γ婢驮谘矍暗拇遄右股袥]有一點燈火,只有遠處無盡的黑暗及未知。她此刻好像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壓抑感了,反而有些激動。這大概是想著因為快要接近了那個奇怪的夢了吧。
借著手電的光,莫月娥慢慢走過了橋面。村口有個木質(zhì)結(jié)構(gòu)不大不小的門,門頭上的牌匾已經(jīng)掉落了三個,只剩下一個頭字隨著夜晚的風(fēng)搖曳著發(fā)出“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碰撞聲在這寂靜的山村里是那么的刺耳。莫月娥用手電照了照最近的房子,很明顯在自己的預(yù)料之中,雜草叢生、門窗破損、屋漏瓦落。撥開眼前的雜草,莫月娥走向靠自己最近的這戶人家。
屋子里家具擺設(shè)出乎意料的整齊而齊全,大廳的墻上還有著掉色氧化了的天地國親師位。供桌上還有一些干癟了不知道的水果,莫月娥心想:如若不是荒廢掉了,這里以前應(yīng)該是一個世外桃源吧。
莫月娥繼續(xù)轉(zhuǎn)向另一個房間,這房間依舊還是擺放整齊。角落處還有樓梯通向二樓,她走向樓梯踏上了第一節(jié)階梯。腳剛踩上去,吱吱吱的聲音瞬間打破了這個寂靜的夜。莫月娥抬頭看了看階梯盡頭,這階梯不長也就10階左右。她又深吸一口氣邁出了第二步。
其實二樓也就只是個小閣樓,屋內(nèi)空間不是很大屋頂也很低。閣樓內(nèi)掛滿了蛛網(wǎng),莫月娥彎著腰邊走邊用手擋開蛛網(wǎng)。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價值的東西。
出了這一戶人家,她繼續(xù)往村子中心走去。她想著:一般中心地段都會有一些大戶人家或者是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夜里的空氣中夾帶著潮濕的氣息,雖然很清新,在這荒廢的山野山村里卻顯得格外的凄涼。村子右邊依靠著干枯的河道而建,另一邊緊靠山體修建。整個村子形成了一個月牙的樣子,其實也就只是一條路貫穿了整個村子。行進到村子中間,莫月娥感覺到現(xiàn)在的景象莫名的覺得似曾相識一般。她徑直走到一棟兩扇大門的屋子前,這一切真的很熟悉。她猛然驚醒:對就是那么夢里。
那些想不起來的夢在這一刻突然有了一些串聯(lián),這熟悉的大門。如果沒有錯,推開門應(yīng)該是一個四合院樣式的院子。而且里面應(yīng)該是有很多人,很多不認識的人…….
莫月娥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摸向了大門的門環(huán)。說來也奇怪,荒廢的屋子本來已經(jīng)沒有人居住門環(huán)卻是沒有生銹,相反在手電的光亮下還帶著一些光澤??哿丝坶T環(huán),里面并沒有人回應(yīng)。莫月娥輕輕地推開了大門,院子里跟夢里一樣的樣子,只是沒有人。空蕩蕩的院子里透著一絲的涼氣。莫月娥壯著膽子借著手電的光,掃了一眼整個院子。院子很大有兩層,房間很多。這樣的布局自己的夢里好像卻不曾看見,她向著中間的客廳走去。哪里應(yīng)該能夠找到些什么吧。
這一戶人家的客廳很大,以前應(yīng)該是這里的首富吧。莫月娥看著客廳心里想著。這里跟前面進去過的人家一樣家具并沒有散亂都是整齊的排列著。莫月娥查看著房間的環(huán)境,除了年久沒有人居住少了人打理有些灰層及蛛網(wǎng)之外一切都顯得很正常。這里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東西莫月娥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沿著客廳的左邊是通往二樓的樓梯,莫月娥繼續(xù)向著二樓走去。剛上二樓就看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的窗戶是打開的。這顯得格外怪異,因為這一個院子其他的房間都是門窗緊閉,這一間房間為何開著窗?來不及多想,莫月娥加快了腳步向著盡頭的屋子走了過去。
來到窗前莫月娥用手電對著屋內(nèi)看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莫月娥小心的推開門,年久封閉的門發(fā)出了“吱呀”的聲音。相比樓下的客廳,這房間沒有那么大就幾樣簡單的家具,一眼就能看完房間的布局。房間的床掛著放了下來蚊帳,風(fēng)順著開著窗口吹進來蚊帳隨著風(fēng)輕盈的擺動著??看暗奈恢脭[著一個衣柜光線不明得情況下莫月娥看不出來是什么顏色。最后就只剩下窗口位置擺放的一張老式書桌,書桌其中有一個抽屜半開半掩著。莫月娥走過去打開抽屜,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沒有。打開另外一個抽屜里面也是什么都沒有。莫月娥有些失望,除了院子大門口的時候有一些夢里的串聯(lián)。現(xiàn)在一切又是一頭霧水,尋找了半天沒有任何收獲。反而自己有些乏累,看向床的方向。莫月娥借著光亮這才看清蚊帳的款式,這是邊角口繡著小花、兩塊門簾中間繡著類似玫瑰花的花朵。這是個女孩的房間?突然這一幕又開始有了些似曾相識,這花在夢里見過。
莫月娥掀開門簾,床上的用品整齊的疊放著。估計是沒有關(guān)窗的原因,被褥并沒有霉變的味道??粗@一套被褥,莫月娥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就是一個女孩的房間。拉開被褥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這是莫月娥熟悉的味道,因為她用的香水就是這種味道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莫月娥有些詫異,她呆坐在床邊試圖重組那個奇怪的夢。只是為什么現(xiàn)在的情景那么熟悉卻又努力串聯(lián)不起來,莫月娥越想越頭痛加上一路的車途勞累。莫月娥越來越感覺到意識有些迷糊,她沉沉的倒到床上。
夢里她走入樓下緊靠樓梯的一間房間,房間灶臺上的大鐵鍋里不知煮著什么正在往外冒著熱氣。這里應(yīng)該是個廚房,房間里并沒有一個人。莫月娥巡視著屋子,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廚房中間的柱子上掛著一件蓑衣這不是舊時的雨衣嗎?廚房里放著雨衣干嘛呢?她走向前拿起來看了看:蓑衣有些破損,看著像人用刀割的。誰那么無聊,拿蓑衣出氣?沒有多想掛好蓑衣,她繼續(xù)環(huán)視著房間。
怎么!有道門呢?是柴房嗎?莫月娥走向房門,用力拉了拉門并沒有打開。她再次試著用力打開房門還是打不開。就當(dāng)她準(zhǔn)備再試圖再試一次的時候身后“咣當(dāng)”一聲嚇了她一跳。
莫月娥猛地驚醒,摸著有點沉重的頭。自己怎么就睡著了,那個夢?那么真實?這是要告訴我什么?還是再指引我?為什么這個夢記得那么深刻?拿起手電,莫月娥起身往樓下跑去。
憑著夢里的記憶,她來到了那個房間。推開門,這是一個和夢里幾乎一樣的房間。不同的是整個房間依舊是荒蕪也沒有冒著熱氣的大鐵鍋。相同的是借著光亮中間的柱子上詭異的掛著那件蓑衣。那是不是也有那一道門,莫月娥屏住呼吸走向夢里的方向。
一道門,這里真的有門。她有些緊張和激動,這里有多少無知她不清楚。但是她必須要弄明白這個夢為什么把她帶向這里?莫月娥伸手摸向門栓,這一次并不像夢里一樣打不不開,而是毫不費力的打開了門。
進去里面,這不是柴房。這是莫月娥的第一印象,這個地方像是一個后花園。因為四周栽種了很多花草樹木,還有一些假山石。那誰家會在廚房后面弄一個后花園?這是什么詭異的設(shè)計?莫月娥心理想著。
花園的里的花草因為長年沒有人打理都在瘋長,也不知道是過了多少年?落葉落滿了院子,踩著落葉沙沙作響。莫月娥試圖在這雜草叢生的院子里找一條路,很顯然太困難了。手電的電池似乎快用完了,發(fā)著暗黃色的光線。在這漆黑且偌大的院子里,顯得是那么渺小。莫月娥無腦的向前摸索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砰的一聲,莫月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借著快要熄滅的手電光,這怎么會有一道墻?
莫月娥顧不上痛,沿著墻繼續(xù)走著。眼前的應(yīng)該是一道圍墻,順著圍墻走應(yīng)該是能找到門或者出口吧。她繼續(xù)向前走了五六十米,果然有一道門。門并沒有關(guān)閉著,莫月娥沒有費一點點力氣就走進了門內(nèi)。
步入大門一陣花香襲來,莫月娥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什么樣的景色啊,院子里是一片的火紅,四周開滿了紅的似火的花,在這黑白的世界里,顯得那么的顯眼和恐怖?;êV杏幸粭l小路,通向花海深處的一間小屋。環(huán)顧著四周,莫月娥才發(fā)現(xiàn)圍墻內(nèi)的院子建筑比正常的建筑小了很多而且怪異,因為這個院子沒有主樓。也就是說:除了左右兩邊并排的兩棟副樓,中間的主樓卻是沒有修建。如果說小路盡頭的小屋是這個院子的主樓?為什么會如此詭異的修修建這樣的小院?夢指引我來到這里,答案是不是也能在這找到?莫月娥看著花海中間的小路,路盡頭那幢孤立的小屋此刻顯得更加的詭異??粗@一切,莫月娥的腦海里忽然浮想起那個夢。
這一刻那個夢是那么的清晰,夢里她來到過這個開滿了火紅的花的后院,她打開了那間小屋的門,一個人安靜的躺在一張竹床上,穿著紅的和屋外的花一樣的旗袍。黑黑的長發(fā)散落在胸前??瓷先ニ察o而且美麗。莫月娥努力串聯(lián)著那個夢!她想看清楚她的樣子,可是除了模糊還是模糊。莫月娥回了回神揉了揉太陽穴,一陣酸痛瞬間讓她清醒了過來。她看向遠處的那間小屋,里面難道真的會躺著一個人嗎?
莫月娥看著手電的光漸漸變淡,她收起手電彎下腰緊了緊鞋帶。徑直向深處的小屋走去。才進入花海幾步,莫月娥就感覺身上被身邊的花割了一樣。停下腳步她伸手拉過身邊的花枝。一陣鉆心的刺痛從手指傳來,這花居然帶刺?這花香不太像玫瑰??!借著微微的光亮,莫月娥顧不著疼痛摘下一朵花。這才看清楚這花的品種這是薔薇花。而且是野生的薔薇花。很明顯這些花一開始的生長地不在這里是移植過來的,但是在這里卻是長得出奇的好。莫月娥平時也栽種一些花算是半個懂花的人,也知道一些花語。這薔薇花和玫瑰一樣代表著:愛情和對愛的思念??墒沁@野薔薇卻還代表著另一個意思:跟你一起去天堂。莫月娥看著眼前的野薔薇,嬌艷的紅附著黑暗里的微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莫月娥看向天空,天上掛著為數(shù)不多的幾顆星星,烏云遮住了月亮的半張臉。遠處的樹枝在這黑暗里瘋亂的伸張著好似一雙雙從無底的深淵深出的手的透著恐怖氣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一陣微風(fēng)迎面了吹過來,莫月娥撥了撥被風(fēng)吹亂的劉海。突然她似乎明白了廚房里的那件蓑衣的作用。所以說盡頭的小屋里肯定存在著跟自己夢境有關(guān)的東西,還有那個夢里看不清臉的女孩。想到這里,莫月娥顧不上被花刺刺傷的痛,毅然的向著花海深處走去。
不知不覺中,莫月娥已經(jīng)走出來花海。不遠處的屋子也越來越近,她看了眼被花刺劃傷的手腳。此時她才感覺到一陣陣疼痛布滿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