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愣著干嘛??!趕緊的,打電話給陶非,問他地址,我們趕緊過去!”楊震邊扣著扣子邊往門外邊趕,孟佳和季潔一對眼神,趕緊的拿起包推門跟著楊震就出門了。
“什么情況?”等楊震三人趕到現(xiàn)場,現(xiàn)場的情況一下子有點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屋里一片凌亂,只剩下楊軍一個人,醫(yī)生在做著搶救。
“哦,楊哥,是這么個事,我們一小時前實行了抓捕,但是奇怪的是,我們進屋以后只發(fā)現(xiàn)了楊軍一個人,而且他已經(jīng)有些昏迷,我們進來以后屋子就已經(jīng)亂成這樣了,另外一個人不清楚下落。”大斌子有點郁悶的匯報著情況,眼睛恨恨的盯著擔架上的楊軍。
“行了,這案子急不得,都別太著急上火,啊,聽見沒?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楊軍都逮著了,那個王八蛋他跑不了!”楊震安慰的拍了拍大斌子的肩膀,安慰著浮躁的眾人。環(huán)視半晌,楊震穿著鞋套進了里屋,“季潔,你們幾個都進來看看,看有沒有什么重要線索甭落下了!”
“找著什么了沒有?”陶非在醫(yī)生身邊看著楊軍,一時分身乏術(shù),看著眾人魚貫而出,習慣性的問了問情況,可是只看見大斌子,王勇和孟兒一直的搖頭。
“楊哥?季姐?”陶非又把頭沖向了黃金搭檔。
“這個,我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不對勁?!睏钫鸬拿碱^一直緊鎖著,“季姐,你是不是覺得這個現(xiàn)場,少了點兒什么?”楊震的思維已經(jīng)陷進去了案子里面,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他和季潔兩個人,他的自言自語好像又是在和季潔商量著什么。
“是,我總覺得現(xiàn)場太亂了,亂的有些過頭了。”季潔顯然跟楊震進入了同一個頻道,跟楊震念念叨叨著,“按理來說,兩個人合伙作案,另外一個人怎么沒有音訊了?他已經(jīng)受了槍傷,哪里還會有這么大力氣把屋里折騰成這樣?”
沉默,兩人同時沉默,也是在思索。
“有了!”又是異口同聲的開了腔,默契的對視了一眼,“槍!” 什么槍?”陶非已經(jīng)快被他倆給折騰瘋了,念念叨叨的跟念經(jīng)似的,誰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
“他們手里的槍呢?槍哪兒去了?”季潔的眼神又閃爍起耀眼的光彩,“還有些血跡,有的已經(jīng)呈暗紅色,有的卻是鮮紅色,趕緊讓技術(shù)部門過來,提取血樣,化驗!”
“不是,季潔,你什么意思,我們都沒鬧明白?!碧辗沁€是有點丈二和尚似的摸不著頭腦。
“行了,我懂了?!睂殬凡焕⑹撬麄z的徒弟,一點就透,“季姐的意思是,他倆是合伙沒錯,但是應(yīng)該在殺人之后,這個受傷的楊軍就被同伙給拋棄了,同伙在送他過來安頓好之后又起歹意,想把槍拿走,一走了之。這么亂應(yīng)該就是兩個人打斗留下的?!?
“至于血跡,我猜應(yīng)該是在打斗過程中,另外一個人也負了傷?!睏钫鹩纸舆^了話茬。
“行了,我們別在這瞎猜了,等楊軍醒過來就都清楚了?!奔緷嵽哿宿垲^發(fā),又重重的嘆了口氣,“都這個時候還窩里斗,這兩人夠行的!”
“楊哥!”六組辦公室,技術(shù)劉迅速的推開了門把報告遞給了楊震,而后迅速的匯報著情況,“你們猜的沒錯,是兩種血跡,一種是楊軍本人,另外一個經(jīng)過技術(shù)比對,沒有存檔?!?/p>
“喂?好,我們立刻過來!”那邊大斌子迅速掛了電話,環(huán)視一周找到楊震,“楊哥,楊軍醒了,勇子讓我們趕緊過去。”
“好!大斌子,寶樂你倆留下看家,陶非,孟兒,季潔,我們趕緊過去!”楊震這幾天越來越找到了以前在一線奔波的感覺,他的級別本應(yīng)該坐辦公室吹著空調(diào)的,但他樂意這么跟季潔兩個人奔波著,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王勇,你在外邊干什么?”幾人一到醫(yī)院,陶非就見著王勇在外邊踹著墻,一副恨到骨頭里的樣子。
“媽的!這小子我看他是活膩歪了!”王勇恨恨的瞪了屋里那個被銬在床上的楊軍,“媽的,不管我怎么問,他現(xiàn)在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死活不開口,媽的,現(xiàn)在犯罪嫌疑人成了爺爺了,打不得罵不得,我氣不過,出來撒撒氣!”
“行了,消消氣,我們進去看看,你,要不要跟著進去看看?”楊震安慰的拍了拍王勇的肩膀。
“哎!”王勇重重的嘆了口氣,認命的跟在了陶非的身后?!靶?,進去看看爺爺!”楊震和季潔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又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們心里已經(jīng)有了對策。
“喲,醒了?”醫(yī)院里,楊震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在楊軍身邊坐倒,“你看你多有本事,一個市的警察跟你屁股后頭轉(zhuǎn)悠等你醒。”
楊軍不說話,瞄了一眼楊震,眼神又定在了天花板上。
“楊哥!你看!他就這樣要死不活的!”王勇一看他這樣,又急了。
“干什么?喊什么的?顯你嗓門大?”楊震微微的側(cè)過了頭,眉毛擰成了一團,“再叫就給我出去!”
王勇一聽,只好認命的閉了嘴,順帶狠狠的剜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那個“爺爺”。
“你不說話呢,我們也無所謂,你知道為什么嘛?”楊震自顧自的說著話,看他默不作聲也不在乎,你看啊,案發(fā)現(xiàn)場只有你一個人的血跡,從你身體里面取出來的子彈經(jīng)過技術(shù)比對,是從那把被你們拿走的那把槍里面射出來的,就算你徹底啞巴了,這些證據(jù)也能給你死死的釘死了?!?/p>
見他還是沉默,楊震歪過腦袋,沖著季潔命令到“季潔,你給張局打電話,就說這案子結(jié)了,趕緊的收拾收拾,把這人給移交檢察院?!?/p>
“是,楊局。”季潔用眼神制止住了剛想著急說話的孟佳,配合著楊震演著戲。
“哦,對了,聽說你還有一個老母親是吧?八十多了,你還有沒有什么想說的,我正好明天有空,怎么著,萍水相逢一場,我?guī)湍憬o你老母親帶點話?!睏钫疖浰耐巫由弦豢?,他看出來了,一說起楊軍的老母親,他的眼神明顯的不對勁了。
“沒想說的?行,那明天你里自己收拾收拾蹲監(jiān)獄去吧,我說,哥們,我真佩服你,要是我哥們,估計早就把我賣了。嗨,這槍子你是逃不掉了,你這福啊,你這兄弟替你享了,哎,我說,你跟你兄弟說要讓他照顧好你家老母親了嘛?”要不說楊震話嘮呢?不認識的人也能在這瞎侃個沒完。
“你是誰?”床上那個“啞巴”終于說話了。
“我?我是你這案子的直接負責人啊,沒聽剛才她叫我楊局?局長唄,管事兒的!”楊震越發(fā)懶散的癱在了椅子上,還變本加厲的翹起了二郎腿。“行了,既然你沒話要說,那我們就走了,勇子,在這兒看著,反正明天就出院了,啊,你再辛苦辛苦!”說話間,楊震就起了身,理了理警服上的皺折,起身就要出門。
“你等等?!贝采系臈钴娊K于忍不住開了口,“這案子沒結(jié),你們不能就拿我一人隨便交差!”
“這位同志,我想你搞明白你現(xiàn)在的處境?!睏钫鸹仡^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他的話,“你是罪犯,我們是警#察,這結(jié)案報告是他們寫,我批,局長說了,限期破案,我們這也有輿論壓力啊,是吧?我們現(xiàn)在只逮著你一個人,那只好對不住你了。你看你,是吧?頑強,夠意思,我想你能一直撐到最后,我們互惠互利,哥們兒,我謝謝你給我省事兒??!要不然回頭市局領(lǐng)導得找我麻煩了!”楊震說完,又要往門口走。
“等等!如果我說,能算我戴罪立功嗎?”楊軍終究是沉不住氣了。喲,那得看你坦白到什么程度了,是吧?我們會根據(jù)你交代的程度如實上報。”楊震雙手插在口袋里,永遠站不直的樣子。
“我……我能幫你們抓著李子?!睏钴姫q豫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扛住死亡的壓力。
“行了,都開頭了,就別跟擠牙膏似的,痛痛快快的交代清楚吧!你給你自己留條活路,我們也好趕緊結(jié)案?!睏钫鹫f著就給孟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孟兒做筆錄。
“我和李子是要去交貨的,我們一共攜帶了十公斤的海#洛#因。我們車開到南郊的時候,被你們兩個同志給攔住了,于是,我們尋思了一下,就干脆做了他們。”
“然后呢?還有那一對夫妻呢?”
“李子說,他們看到了我們兩個的長相,不得不干掉他們?!?/p>
行,然后呢?”楊震的語氣已經(jīng)隱隱的有了火氣。
“后來我們到了那兒,就是我們的暫住地。李子反水了,要偷了貨自己偷偷溜,我們干了一架,我打了他一槍,但是他還是拿了貨走人了?!?/p>
“行,那你趕緊把李子的那個地址給我們?!睏钫鹨膊幌敫麖U話。
“小王莊18號?!?/p>
“趕緊的,陶非,走!”
“喂,張局,我楊震,對,找到另外一人的藏身地點了,嗯,在小王莊18號,對,現(xiàn)在請求特警和武警支援,請他們火速前往小王莊集結(jié)?!本验_道,楊震和季潔坐在后排,兩人的臉色都是十分的嚴肅,“王勇,再快一點!”楊震的神色儼然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