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大將。”
“現(xiàn)在看起來蠻精神的嘛,”審神者笑了笑:“在戰(zhàn)場上替清光那個倒霉鬼擋刀還真是你的作風?!?/p>
“抱歉,讓您擔心了?!?/p>
“你那個樣子還真是少見,”審神者的笑容有點僵硬:“居然能慘到連眼睛都睜不開?!?/p>
藥研看著她的表情,感覺到她下一刻似乎又要哭出來了,忙笑起來調(diào)侃她:“大將,要哭不哭的樣子丑死了?!?/p>
審神者先是驚愕地抬起頭看他一眼,大概是沒想到這個平日里一直對自己「畢恭畢敬」的藥研會用這種輕佻的話來調(diào)侃自己。
短暫地怔愣過后她破涕為笑,舉起手邊的棉花袋子扔到他身上:“誰給你的膽子取笑我。”
她嘆了口氣,又道:“幸好你們都是付喪神,不然就你這傷,沒十天半個月別想起床。”
“是啊,萬幸呢?!?/p>
修養(yǎng)了兩天之后,藥研基本上可以恢復(fù)正?;顒樱矎氖秩胧肄D(zhuǎn)移回了粟田口家的房間住。
“藥研哥哥,你要干什么!”剛把本體拔出鞘的藥研立時抖了三抖。
秋田如臨大敵地啪嗒啪嗒飛奔進來:“主公交代過一個星期內(nèi)你不能參加任何實戰(zhàn)訓練!”
“可是加州他們…”
“加州先生他們說會幫忙監(jiān)督你的,”秋田立刻把他堵了回去:“畢竟他們都傷得沒那么重,恢復(fù)得很好?!?/p>
藥研郁悶地收回了刀,坐在角落里發(fā)霉。
秋田嘻嘻笑了起來,歡快地跑過去摸摸哥哥的頭:“放心啦,不用過多久藥研哥哥就可以放手訓練啦?!?/p>
剛走到粟田口家的審神者看到這一幕立刻撲了街。
“好**可愛!”
耿直的藥研藤四郎沒聽到這句話,以為她在取笑自己,頓時郁悶之情更甚。
盡管如此,他還是站起來過去把審神者拉了起來:“大將,天涼了趴在地上不好。”
“是是,”審神者敷衍地答應(yīng)了兩聲,抹掉鼻血:“怎么今天家里就剩你們兩個,其他兄弟們呢?”
“陪五虎退帶老虎散步去了。”
“哦,”審神者點點頭,又道:“藥研干嘛不跟他們?nèi)?,去散散步我也沒禁止啊?!?/p>
藥研的表情更加愁苦了,秋田忍俊不禁:“是兄弟們不放心啦,怕藥研哥哥萬一傷口碰到水感染了就不好了?!?/p>
“我是靈體啊,會恢復(fù)得很快…”
秋田撅起嘴打斷他:“當然知道啦,但是靈體恢復(fù)也是需要時間的誒,更何況藥研哥哥你這次傷得那么重,大家都嚇壞了,而且,”他用手輕輕戳了一下藥研的右肩,立刻換來了一聲吸氣:“你看,雖然比前兩天恢復(fù)很多了但還是不行吧,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血還滲出來了呢?!?/p>
“我知道了,”藥研沮喪地垂下頭:“會好好待在這里的。”
“藥研哥哥真乖~”
不知不覺審神者鼻血滿面,她用力地擦了擦,道:“對了,看你們幾個傷勢都恢復(fù)得不錯,鑒真東渡事件的后續(xù)還要說明一下?!?/p>
“您說?!?/p>
“最后鑒真在唐招提寺圓寂的場景你們要不要看一下,雖然是在見證那個人的死亡,但我覺得應(yīng)該會給你們的內(nèi)心帶來蠻大的震撼?!?/p>
“可以是可以,”藥研藤四郎疑惑地問:“但為什么您要給我們看這個?”
“你們身為刀劍,斬殺無數(shù)人,但那些人死前不是驚恐地掙扎就是凜冽地赴死,所以,我想讓你們見識一下,”審神者微笑道:“我們?nèi)祟惷鎸λ劳鰰r,并不只是像你們至今所見或是極端恐懼,或是蒼涼悲壯,那種平靜寧和,能讓人從心底里被震撼。”
秋田還似懂非懂,藥研凝眉沉思一會,頷首道:“我明白了。”
下午的時候,大大小小幾十柄刀圍坐在小小的光幕前把鑒真圓寂的過程看完了。
良久,沒人開口,審神者笑盈盈地問:“感覺如何?”
“很奇怪,”大和守按按自己的左胸口:“明明那么平靜的過程,居然會覺得很感動,很震撼?!?/p>
“明明是死亡的過程,卻感受到了人類對生命的尊重?!奔又菰尞惖乜粗约旱氖郑骸案切┧赖脚R頭尖叫著想要活下去的人截然不同的感覺呢?!?/p>
“是魔法嗎?”五虎退轉(zhuǎn)頭問兄弟們。
“從某種方便來說,應(yīng)該算是吧,畢竟這種事情根本沒辦法解釋啊?!?/p>
審神者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給他們開了一堂哲學課。
幾把平時比較穩(wěn)重的刀已經(jīng)半個小時沒說話了。
她試著推了推邊上的藥研,對方回過頭來望向她詢問的眼神,緩緩開口:“大將,如你所說,我們深受震撼?!?/p>
“所以?”
藥研把聲音壓到了最低:“您想讓我們之后平靜地面對您的…死亡或離去?”
微微顫抖的聲音似乎在壓抑著什么,審神者驚訝地瞳孔微縮,她的這層意思并沒有想表現(xiàn)出來,只是希望有這件事鋪墊,可以為以后做好準備。
沒有想到,藥研想得通透到這個地步,再反觀另外幾把許久沒出聲的刀劍,估計或多或少都想到了。
她不由幽幽嘆口氣:“嘛,就算你們再不愿意,這一天總會來的?!?/p>
“您才十五歲?!?/p>
“抱歉,”審神者低垂著腦袋:“我不知道你們都會想到這里,只是想借這件事給你們心里潛移默化地留點印象,以后會好受點?!?/p>
“兩位都請就此打住吧,”三日月不知什么時候冒了出來:“話題持續(xù)太久那邊的小孩子們可是會起疑心的?!?/p>
“不行不行,”審神者擺擺手,指著剛剛沉默了半個小時的藥研,三日月,山姥切,明石和骨喰:“你,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都跟我過來,這事不講清楚不行?!?/p>
“聽著,”一行人窩在倉庫的邊上,審神者像教小孩子一樣地語重心長道:“我本來不想讓你們看出這意思,既然你們都看出來了,那我就說明白,離別這種事情你們經(jīng)歷得不在少數(shù),無可奈何,否則我也想永遠待在這里,但客觀條件不允許。
本丸里你們是最穩(wěn)重,也是最溫柔細膩的,所以即使看出了這一點也不要聲張,等到那個日子來臨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可以擔負起支柱的角色,安撫難過的同伴們?!?/p>
沒有刀說話,但他們每一個都鄭重地點了點頭。
審神者繼續(xù)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很擔心,外界一直在傳的「暗黑本丸」你們有聽說過嗎?”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