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偏愛傍晚輕拂的微風(fēng)和落日黃昏曉”
我叫阿米,是一個微笑抑郁癥患者,我在十八歲的年紀遇上了二十八歲的他……
秋天的風(fēng)很冷,只穿了一件毛衣的阿米走在街道上,秋風(fēng)襲來,阿米把毛衣領(lǐng)往上提了提,又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勉強遮住了手腕上的繃帶。這已經(jīng)記不清是多少次自殺未遂了,胳膊上、手腕上、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傷害自己的次數(shù)多了,就感覺不到痛了。阿米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耳邊傳來小提琴的聲音,聞聲而去,一位男子站在街頭中央演奏著曲子。走近去看,他面容精致的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shù)品,亞洲人的皮相,歐洲人的骨相。周圍來了許多人,都是被琴聲吸引來的,阿米看著男子沉醉在音樂的世界里,不知怎的,好像秋風(fēng)也沒有那么冷了。阿米靜靜地看著男子演奏完,周圍的人已散去,現(xiàn)在只有他和她。
“你是還想再聽一首嗎?”男子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卻又是如此的吸引人。
“我叫阿米?!?/p>
眼前的男子疑惑了一下,咧嘴笑著說:“我是Vante,你可以叫我金泰亨!”他笑起來嘴巴是四方的,給金泰亨增加了幾分可愛和呆萌。
也不知道是怎么聊起來的,原本以為金泰亨是一個高冷的人,結(jié)果誰能想到這家伙這么能說。他們一起來到了咖啡廳,一路上金泰亨一直在不停的說啊說。
“一杯冰美式,不加糖謝謝!”阿米自顧自地走過去,坐在了臨窗的一個位置,金泰亨在后面跟上,“你不點喝的嗎?”阿米疑惑的看著金泰亨發(fā)問。金泰亨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怎喜歡喝咖啡,太苦了,我比較喜歡喝草莓奶昔?!卑⒚仔Φ溃骸澳闶切『⒆涌谖秵??”話一出口阿米就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道了一聲“對不起!”金泰亨笑了笑說道:“沒關(guān)系的,不用這么敏感的。”阿米微微點點頭,而后金泰亨接著問道:“阿米是來這里旅游的嗎?”阿米搖搖頭,喝了一口冰美式,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胃里一陣冰涼。“我是大學(xué)生,本地人?!蓖蝗黄骋姲⒚资滞筇幍目噹?,詢問道:“阿米你是受傷了嗎?”說著還指了指阿米手腕上的繃帶。聞言,阿米連忙拉下毛衣袖子遮住傷口,說道:“沒事。”雖口頭說著沒事,但臉上慌張的表情和剛才的行為動作還是把她出賣了。
“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和我說一下你的故事嗎?”金泰亨小心地開口詢問,看了看阿米的神色,又補充道:“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畢竟誰都有秘密嘛!”片刻中的沉默后,阿米開始敘述起了她的故事。“我從出生就在這個地方,從幼兒園到大學(xué)都在這里,我好像怎么都無法逃離這里。我還記得我小時候我還有一個很幸福的家的,可后來不知道怎么了,爸媽就老是吵架,后來他們就離婚了,那時我才六歲。離婚后我媽一刻都不想在那個家呆著,拿起行李來就走,我哭著求媽媽不要走,可她還是走了,也從來沒有來看過我,聽我奶奶說,我媽好像又嫁人了,還是個富豪。我媽走后,我爸也找了一個新的阿姨,把我丟給了我奶奶,再婚的時候還說過會好好對我,結(jié)果不還是跟那個女人生了兒子之后就把我給忘了嗎?直到我十六歲時奶奶去世我沒人照顧了,才想起了還有我這個女兒。”阿米說著說著,眼圈開始泛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以為爸爸把我接回家之后我的生活就會好起來,可結(jié)果呢?他們?nèi)谌瞬攀且患胰?,我就是那個例外。我想得到他們的關(guān)注所以我就拼命學(xué)習(xí),我努力考全校第一,讓他們看到我,結(jié)果就是一句下次繼續(xù)努力就給我打發(fā)了。我也想要他們給我真摯的祝福,真心的夸我一句,抱抱我說我很棒,而不是那些敷衍至極的言語。我努力在他們面前扮演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在他們面前扮演著好姐姐。我在學(xué)校受人欺負,被校園欺凌他們一個也不關(guān)心。再后來上大學(xué),我很想考到省外,結(jié)果他們卻給我改到了省內(nèi),說什么以后要照顧弟弟。而后他們可能覺得我時候該搬出他們家了,就給了我一筆錢,美名其曰找個離學(xué)校近點的地方住,離學(xué)校近方便!可他們不就是想攆我走嘛,繼續(xù)過他們一家三口的好日子……”終究眼淚還是沒能忍住,在睫毛上停留一會兒就滴落下來,落在了桌子上。
金泰亨起身抱住阿米,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柔聲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阿米,沒關(guān)系,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了,你可以依賴我的,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