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前前后后半宿,不管是年夜飯還是打牌,全叫明樂陶賺了個盆滿缽滿——前頭吃餃子,她自己吃出來胡蘿卜不說,范丞丞也吃出來了,林箏禾果真挪了一套房產(chǎn)給她,而范丞丞不由分說,直接又掏了一張銀行卡出來:
范丞丞“年關(guān)底下轉(zhuǎn)賬不方便,你就拿這個吧?!?/p>
他的送禮態(tài)度,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豪橫。
至于后面,伴著電視里頭放春晚,林箏禾吩咐人搬了麻將桌到客廳里,范丞丞有事務(wù)要處理沒參與,婆媳兩個就另外喊了兩位傭人湊了一桌。兩位主人當(dāng)然不會要傭人的錢,只說玩得開心。
明樂陶不擅長打麻將,兩個小時下來輸?shù)孟±飮W啦,褲兜里帶著的錢全交給了林箏禾,本來都哭喪了一張小臉,結(jié)果范丞丞轉(zhuǎn)個賬就平了,后面林箏禾又把錢翻了倍的給她拿回來,包了一個鼓鼓的大紅包。
她不敢收,直說自己已經(jīng)收了新年禮物,林箏禾卻擺一擺手:
林箏禾“那是給你的彩頭,這才是壓歲錢,好好拿著!”
二十三歲的人了,還有壓歲錢。
后來到深夜,林箏禾上了歲數(shù)的人熬不住,牌局也就散了。范丞丞這會恰好從書房出來,明樂陶伸了一把懶腰,這就依偎著他坐到沙發(fā)上去,電視里面春晚還在繼續(xù),她一抬頭還正撞上一位熟臉:
明樂陶“哎,這是翟瀟聞呀?!?/p>
范丞丞挑一挑眉:
范丞丞“認(rèn)識?”
她在圈子里也待了幾年了,咖位大人脈也廣,這場春晚本來認(rèn)識的人便七七八八,沒什么大驚小怪,但這翟瀟聞是個男人,又被她單獨提起,那他就要提起注意了。
明樂陶笑笑:
明樂陶“我下部戲的男主角,先前沒怎么打過照面,就認(rèn)識臉?!?/p>
這片子她老早就接下,聽說是編劇認(rèn)準(zhǔn)了她不肯撒手,開拍的時間都根據(jù)她的行程一調(diào)再調(diào),終于定在了今年的六月。令她沒想到的是,這翟瀟聞是高人氣唱跳歌手出身再轉(zhuǎn)型的演員,近兩年已經(jīng)躋身頂流一線,如今更是首度登上了春晚,竟也肯配合著調(diào)整行程。
有耐心也有野心,他的路會很長遠(yuǎn)。
她在這圈子里的時間基本上已進(jìn)入了倒計時,但一位好的合作對象,她還是很欣賞的。
但她也實在了解自家男人的小心眼,只隨口閑聊兩句,轉(zhuǎn)而就扯了別的話題。她倚在范丞丞懷中,小手?jǐn)[弄著他衣領(lǐng),眼眸轉(zhuǎn)得靈動,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間或還摻雜些娛樂圈的八卦密辛。比如此刻,她在電視屏幕上看到了同樣首度登上春晚的周柯宇和霍妉,不由捂嘴輕笑:
明樂陶“難怪霍妉要找我打架,跟著前男友又一次同臺演出,卻是看得到摸不準(zhǔn),準(zhǔn)是成了怨婦。”
其實今年的春晚也邀請了她,但她已無意娛樂圈,又是可以和新的家人共同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她也就拒絕了。
說起來,拒絕春晚邀約的,恐怕古往今來都只有她一位。但這并不影響她在家里肆意嘲笑霍妉。
兩位影后的恩怨啊,即便是新一歲在瑞雪中到來,也從未消減半分。
看著她笑,范丞丞也跟著笑,手中動作輕柔地劃過她脖頸,待她回神之時,一條雪花形狀的鉆石項鏈已經(jīng)橫在她頸間。明樂陶低頭看過去,六瓣雪花,每一瓣皆嵌滿細(xì)碎小鉆,中間環(huán)繞一顆大些的鉆石,遠(yuǎn)看并不高調(diào),近看才知璀璨,美得幾乎晃眼。
她懵懵然地眨眨眼睛:
明樂陶“怎么突然買項鏈給我?”
他彎眸:
范丞丞“新年禮物?!?/p>
明樂陶“你不是給了我……”
一張華麗麗的銀行卡。
她看了看他笑意盈盈的眼,終還是覺得不必再問——林箏禾雖對他百般嫌棄,但兩人到底是親生母子,有些方面像得出奇,若是她問,他八成也會說,“那是給你的彩頭”。
哎,每當(dāng)明樂陶自以為自己已然習(xí)慣了豪門闊太揮金如土的生活的時候,這母子倆總會給她迎頭重創(chuàng):你距離這樣窮奢極侈的生活,還差的遠(yuǎn)呢!
所以她也只能抱著他的腰,任他索取他的新年禮物。
等到零點將至,兩人也干脆舍棄了沒看兩眼的春晚,一道站到陽臺上等待著除夕夜的煙花。仰城市區(qū)不允許燃放煙花,但鼎熙莊園在郊區(qū),倒也自由。
隨著第一捧煙花如星辰升上天空,電視機里敲響新年的鐘聲,新的一年,終于到來了。
這一年伊始,明樂陶首次向幾場大賽投遞了自己的攝影作品,范丞丞新的商業(yè)藍(lán)圖投入建設(shè),霍妉與周柯宇保持著微妙的距離,裴涵泠在《請選擇我吧》的拍攝地筑夢城里看到了第一場由包括混進(jìn)去的姚柏南在內(nèi)的粉絲為她燃放的煙花,王皓與齊慕之的三年之約度過了第一個年頭,閣吟與丁程鑫在異地漂泊掙扎,也許未來仍未可知,但它已在路上。
明樂陶“祝我們的新年一切順利。”
明樂陶回過頭,看向站在身后環(huán)住她腰身的范丞丞。
范丞丞與她一樣滿面笑意:
范丞丞“一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