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念并不知曉昨晚窗外有人窺視的事情,曲宇來時,不經(jīng)意瞥見了那個破洞,便順嘴提了一句:
曲宇禁衛(wèi)司沒銀子嗎?怎么還用著壞掉的窗戶?
柳無念無法回頭去看,也就沒當(dāng)回事:
柳無念前幾日下雨風(fēng)大吹壞了吧?等會兒讓人來修一下。
柳無念怎么?聽你口氣不是很好,誰惹了你?
曲宇自是不能去說是那長悅宮的娘娘惹的,便將事情推到了田柾國身上:
曲宇還不是我家里那個祖宗。
曲宇昨日因為少了一顆葡萄鬧得府中雞犬不寧,結(jié)果可好,那葡萄根本就沒人偷吃。
柳無念哦?
對于她那個男寵,柳無念倒是略有耳聞,似乎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曲宇我餓著肚子聽他審了一個時辰,你猜怎么著?
曲宇那葡萄就在他房中的柜子底下被找了出來。
曲宇怨什么下人不小心給碰掉了,我看就是他自己扔到柜子底下刻意折騰人。
屁股還是火辣辣的疼,柳無念卻沒忍住被逗得直笑。
曲宇你還笑。
柳無念我啊,笑你還整日勸我收幾個男寵,還好沒聽你的,不然,那將軍府我恐怕都不愿再踏進去一步。
曲宇你說的倒也是。
曲宇若是早知他是這等脾性,再好看我也會不動那收房的心思。
柳無念所以,我柳無念還是孑然一身較好,畢竟,這世上也再不會有哪個男子像金泰亨那般好的脾性,受得了我的怪脾氣。
扯著扯著,便又扯到了金泰亨。
亦不知是受傷后腦子清明了許多,還是終于有時間能靜下心來寬慰自己,再提起金泰亨時,明顯的,她的心緒泰然了許多。
好似七年來,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豁然開朗過。
曲宇為他上過了藥,見那傷痕晾了一夜已經(jīng)有了結(jié)痂的趨勢,便又囑咐她多加小心,褲子還是先別穿了之類的話語。
柳無念皆都應(yīng)著。
左右,恭桶有人送進房中,她是不用出房的,藏在被子里,穿不穿褲子倒也不打緊。
見曲宇收拾了藥箱便要起身,她連忙喊住:
柳無念你就這么走了?
曲宇不然呢?
柳無念聊會兒,聊會兒。
柳無念我一個人在房里悶都要悶死了。
曲宇便又放下藥箱坐下。
曲宇聊什么?
曲宇別告訴我,你想聊那結(jié)香娘娘。
柳無念這……這都被你給猜到了……
柳無念笑得有些尷尬:
柳無念我也沒別的要問,就想問問他的手。
曲宇放心好了,都好利索了。
曲宇不過是想讓王上多疼一疼,這幾日才沒讓我將細(xì)布條子撤了。
曲宇有意隱瞞,便也沒說那結(jié)香刻意裝作傷還沒好,究竟是何原因。
便是旁觀的她也看得出,那人并不需要瑤姬的疼愛,甚至,還有意躲著。
可她不能告訴柳無念這些。
那只會讓她本就雜亂如麻的心亂上加亂。
就讓她將金泰亨與結(jié)香徹底區(qū)分開來,無論對誰,都是最大的益處。
畢竟,那人是王上。
與一國之君搶男人,呵……
曲宇并不認(rèn)為柳無念能有她的這般耐性。
到時候,稍有不慎,人頭便得落地。
柳無念干笑著,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是在多管閑事,無奈中多了幾分苦澀:
柳無念那就好……
柳無念我還擔(dān)心瑤姬她不會疼人,你知道的,她向來驕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