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已過,沈吟和沈茂站在門口隱約能聽見門內(nèi)傳來的問答聲。
“百里延被人盯上了?”
“是,百里公有危險”
“攔住了嗎?”
“屬下已經(jīng)告知百里公”
“帶他走”
“他不愿,百里公說希望公主您能照顧好百里二郎。他不能破壞您的大業(yè),即便是用他的命。”
“糊涂!你們竟然跟著他胡鬧!”
……
幾個時辰,都未停過。這一番詢問,武欞之對所有的人和事都有了了解,所有的能想到的計劃都一一浮現(xiàn),可,怎么實現(xiàn)呢?
對她來說難得是什么呢?
是現(xiàn)在這些人的不配合,她不能強制去做,以免打草驚蛇。
腦袋疼,捂著腦袋癱在椅子上閉眼思考,他沒想到過,沈吟能帶給她更讓她頭疼的消息。
聽著書房似乎安靜了,沈吟鼓起勇氣敲響門。
“進(jìn)來”
她推開門,悄悄看了一眼武欞之神色知道怕是難躲了這次。
“殿下……”
她坐下來問道:“怎么了?”
“高秉燭認(rèn)罪了”
“?”她有些不解,“什么罪?”
“是……抓了南市的那一名兇徒……”
她現(xiàn)在真的很想拆開高秉燭的腦子看看,他到底做的什么事,“人呢?”
“已經(jīng)被大理寺帶走了……”
她一瞬間沉默了,她沒想到高秉燭比她想象當(dāng)中的執(zhí)著。
“還有百里二郎……”
“……”
她忍住氣不想去說些有的沒的,武欞之她清楚不過了,這一次圣人怕是怒了。
光南市行刺一事,朝堂上這群人怕是有的爭論了。
“其他官人都已經(jīng)面見圣人了嗎?”
“是”
“備車,去面見圣人。”
這些事情由她自己去找圣人最為合適,如若傳召,圣人怕是會更努。
……
她匆匆進(jìn)宮,到正殿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跪著。
一旁的小太監(jiān)才喚道:“鎮(zhèn)國公主到!”
她不緊不慢的到第一排前跪著:“參見圣人”
“嗯,鎮(zhèn)國你起身去一旁站著說話,孤有些事要問高升”
“是”她站起身子,站在一邊。楊煥對她莞爾一笑,表示友好。
“南市行刺一事,大理寺可有結(jié)論了?”
高升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今日他最怕的三人都在這里,身上冷汗直冒。
“此……此案……還在審理當(dāng)中,尚未結(jié)論”
楊煥繼而又問道:“聽說兇徒中唯一的活口,被滅口在大理寺獄中,此事是否屬實?”
雖是陳述事實,可高升卻覺得這是他的催命符,若是回答不好,今日他腦袋怕是得搬家。
“圣人贖罪,此事臣確有失察之責(zé),萬幸……萬幸那個,那個兇手,殺……殺……殺害那活口的兇手,已經(jīng)被抓住,此人姓高”
武欞之也不攔著他說,畢竟總有一天,圣人會知道這一切的,而她不能瞞著。
她想說話,見著最后一排的武思月站了出來,她又閉上了嘴,這些事情她想說沒機會,圣人也不能怪她。
“圣人,高公所說的兇手,既以殺人滅口,為何還要投案自首,此案疑點重重,絕不是行刺郡主那么簡單,背后恐有更大的陰謀。切不可讓高公草率結(jié)案,求圣人明鑒?!?/p>
武欞之微微嘆氣,她不知武思月為何這么多年了還是這么莽撞,當(dāng)堂頂撞高升,結(jié)梁子,是嫌棄武攸決活的太好了嗎?
“此……此人是今早才投案自首的,還沒有問出情況,請圣人給臣時間,臣一定查明真相?!?/p>
楊煥對高升向來不喜,這番話簡直是在她的底線上跳躍。
楊煥想說話,武欞之立刻出聲阻攔道:“隨便找了個人就想搪塞過去,高公這大理寺卿做的未免太舒服了?!?/p>
“臣一定盡快查明事實,給……給圣人也……也給永川郡主和公主一個交代。”
武欞之沒有繼續(xù)說些什么,因為她知道圣人有話要說。
大殿里,圣人手里盤玩的珠子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朕怎么聽說,兇徒是沖著告密者來的?”
武欞之和百官跪倒在地:“圣人息怒……”
誰也不敢喘粗氣,生怕自己就是那個被挑中的“幸運兒”
武欞之見圣人要起身,走上前去,圣人搭著她起身。
“臣……臣……臣……臣,臣……”高升不知道怎么去反駁這件事情,整個神都都已經(jīng)知曉的事情,改如何去辯駁呢?
“告密者入神都都能被刺殺,難怪自太成元年起,朕好幾年都見不到告密者了”
武欞之扶著她坐在正殿之上。
“原來都被滅口了!”
他們太清楚不過了,這一次圣人大努。
殿里此起彼伏的“圣人贖罪”之聲,讓人聽得平白厭煩。
圣人不想看見這些無用之人,抬手讓他們下去。
楊煥面對著他們說到:“都退下吧,月華君,公主,請留步?!?/p>
“是\是”
眾人分分離開,留下了武欞之和武思月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