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又是一陣響雷,時間過去了五分鐘,韓韓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壞得不能再穿,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地抬起了腦袋。
鏡子里的韓韓勾唇無聲的笑了一下,那是一個特別詭異滲人的笑容。
慢慢地,她舉起了手中的剪刀放在嘴角處的臉上,然后對著自己臉的肉一刀剪下去。
剪掉的肉滑落在桌子上,頓時鮮血淋漓毛骨悚然,而她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依然笑著。
緊接著她用剪刀的尖處從剪掉的位置處狠狠戳進去,就像剪衣服一樣慢慢的向上剪。
到眼角處似乎沒有多少肉了,她將剪刀取出又開始用同樣的方法剪另外一邊。
鮮紅色的血液不停地流著,她的臉上脖子上手上每一寸在外的肌膚都沾染上了血跡。
當然毫不例外她的周圍一片都是血紅色。
兩邊臉對稱了,被剪的地方除了血跡隱約還能看到白色的臉骨。
韓韓的詭異行為并沒有結(jié)束,她拿著剪刀走向浴室,將水缸的水放滿然后躺了進去,再拿起剪刀剪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她越剪越興奮,笑意更濃。
水缸已經(jīng)被她的血染紅濺到了地磚上。
韓韓很滿意自己的成果,抬眸盯著面前空蕩蕩的地方勾唇,笑得陰深,眼眸的光充滿惡意,她道:“我做得可以嗎?”
一道閃電來襲,照射出水缸前的兩個人,不對,好像不是人。
左家琪披著頭發(fā),她的右邊是摔出來的腦漿,臉歪了還都血淋淋的,雙手軟塌塌的垂著,白色襯衫西裝褲上都是血,她咯咯的笑了起來,“我也要玩~”
一旁的葉諄依脖子上是血紅的手印,她兩眼翻白,揚起一抹笑意?!敖o我也留一點?!?/p>
“ 好啊,下一個死的去?!?/p>
另一個聲音響起,左家琪和葉諄依同時看向斜角處的陸婉煙。
她們?nèi)齻€同時眼神交流,再默契的望向浴缸里目全非死相很慘的韓韓瘋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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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諄依被抓之后,她始終沒有等來葉爸爸。
她寧愿爸爸責罵她打她都可以,可為什么她犯的錯也要降臨到她爸爸的身上?
葉爸爸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意外車禍,當場身亡。
噩夢加上幻覺已經(jīng)讓葉諄依快要崩潰了,葉爸爸亡故給了她最沉重的一擊。
在牢里自己掐自己死的那天,她閉眼之前仿佛看到了左家琪和陸婉煙,她們就站在她的身邊,恍惚間她耳邊好像聽到了她們幽怨的聲音。
陸婉煙: “等你好久了。”
左家琪:“等你好久了。”
不管鐘夏是為報仇殺人還是為護最愛的女人殺人,他始終逃不過處以死刑。
他在牢里滿腦子都是他死了以后,葉諄依釋放該怎么辦,卻不想聽到葉諄依自殺身亡的消息。
若不是他糾纏依依,陸婉煙不會死,左家琪不會死,依依也不會死,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啊。
呆滯恍惚的鐘夏躺在地上,縮卷著身體,眼角邊一直流著淚,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渾身冒著冷汗,因為喉嚨沙啞卻發(fā)不出聲音,他便在心里說道:“依依你別怕,過不了多久,我就來陪你了,依依,我愛你。”
站在鐘夏身邊的陸婉煙聽到他的心聲,很是自嘲的笑了。
“鐘夏,我那么愛你,卻抵不過一個葉諄依啊,我和你在一起三年,對你好了三年,可你卻一遇初戀,負了我!”
“婉煙,對不起?!比~諄依的聲音出現(xiàn)在身旁,陸婉煙歪頭看了她,雖然她眼珠翻白,面色布滿血絲,格外恐怖,但葉諄依完全能夠承受住。
“若不是鬼門大開,陰間使者沒法顧及到我,我恐怕報不了仇,你們可能好好的活著,你和鐘夏會結(jié)婚吧?會生小寶寶吧?葉諄依你真幸福,有鐘夏不要命的替你抗責,而我…你一句對不起根本沒有辦法彌補!晚了你知道嗎?!”
陸婉煙對葉諄依吼完就蹲了下來,伸手撫摸鐘夏的俊臉,她苦澀一笑:“說到底也是我的錯,我不該動不好的心思來害你,葉諄依,你知道嗎?我也好愛他,我愛的并不比你少啊。”
陸家琪出現(xiàn)的時候,正好聽到陸婉煙說的話,她一聲未坑,飄在一邊心里苦笑道:“我何嘗不是呢?!?/p>
陸婉煙深吸一口氣,對左家琪和葉諄依道:“走吧,該找最后一個人了,我要附身親自解決愛美的她!”
惡狠狠的說完便化為一縷紅煙不見了。
“家琪…”葉諄依看著死相很難看的左家琪吞了一口唾沫。
“別道歉,我不接受!葉諄依除非我忘記你,不然我會一直恨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嫁禍,我唯一的母親不會到現(xiàn)在都躺在病房里!”左家琪沒辦法消除這口氣,她想把葉諄依打灰飛煙滅,可她沒了四肢,一半的腦漿都沒有了,僅有的魂力根本打不過完好無損的葉諄依。
葉諄依被噎住,一時無話,待左家琪化為白煙離開后,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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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韓之死是樓下房東阿姨發(fā)現(xiàn)的。
因為漏水還是一股子腥味的紅水,她想也沒想的就乘坐電梯跑去了她租出去的屋子。
滿屋子的血腥味腐臭味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抬腳走進去,連忙打了報警掉電話。
韓韓全身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只有一雙腳還能看見,但因為在浴缸里泡了一夜,所以皮膚已經(jīng)腫脹。
那畫面不僅讓人反胃,甚至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有多恐怖。
好在警察是見慣各種各樣死法的人,所以膽子稍微大一點。
這屋子里除了韓韓葉諄依鐘夏的腳印手印,并沒有其他人的。
韓韓死之前葉諄依已經(jīng)自殺身亡,鐘夏也在牢里無法行兇。
葉諄依死后發(fā)現(xiàn)她血液里有和左家琪一樣的藥物,所以警察在想韓韓身體里是否也有,但顯然韓韓血液里并無一樣。
連案發(fā)現(xiàn)場的剪刀都只有韓韓自己的指紋,碎掉的衣服上也是她自己的指紋。
正檢查著的李警官快速從浴室退出來,跑到陽臺去嘔吐了兩分鐘,摸了摸胃部走近客廳,長嘆道:“這尸味真的太TM大了?!?/p>
隨后,他對著憋笑的年輕警官道:“葉諄依對左家琪下藥的照片是韓韓給我的。”
“什么?那…不對啊,葉諄依已經(jīng)死了怎么會害韓韓?鐘夏在牢里也不可能啊?!蹦贻p警官皺眉,突然又道:“會不會她有仇人?”
“韓韓是從學?;貋淼?,這小區(qū)監(jiān)控顯示,韓韓昨晚回來的時候是一個人淋著雨,連她放門外的監(jiān)控也沒有拍到異常。也沒人翻窗,整個她的臥室到浴室都是她一個人的指紋腳印。所以現(xiàn)在如果是他殺,找不到證據(jù),如果是自殺又特別奇怪,她怎么會對自己那么狠?”
李警官和年輕警察還有幾個同事又進了韓韓的臥室進行察看,這時接到了局里的電話。
他連忙趕回去就聽另外一個女警察江歡說道:“李哥,在那三個男人沒死之前,有一個網(wǎng)吧的店員拿來了顧客丟失的鋼筆,看著很貴重,她怕丟失者著急找就拿來了警局,因為陸婉煙的事我把拿鋼筆的事拋腦后了,昨天鋼筆從抽屜里掉出來我才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紋路很熟悉。
之前去楊帆家里搜索毒品的時候,我看到他書房有一支和那鋼筆紋路一模一樣的毛筆?!?/p>
“然后呢?”李警官皺眉,聽了半天沒聽出她要說什么。
“我按照網(wǎng)吧店員留的信息去了那網(wǎng)吧,才想起韓韓去的網(wǎng)吧和楊帆一樣,根據(jù)監(jiān)控他們兩個就挨著坐在一起。我們之前調(diào)查韓韓是否在她說的網(wǎng)吧之時,正巧碰到楊帆不在的時候。”
“你懷疑韓韓和楊帆認識?但也有可能是恰巧坐在一起了而已?!崩罹龠@才聽明白江歡說的重點在哪里。
“我也是這么想的?!?/p>
李警官瞪著江歡生氣道: “那你告訴我這個干什么?急急忙忙把我叫回來,我以為你找到什么有利證據(jù)了?!?/p>
江歡撇嘴,悻悻道:“李哥想法比較多,我這不是看看你的意見嘛,萬一你分析個好的證據(jù)出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