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戰(zhàn)爭帶來的后果之一就是木葉開始缺乏人力。我們這些成為了一兩年下忍的人,沒有進(jìn)行考試就直接成為了中忍。三忍之一的大蛇丸聽說因為沒有成為四代目火影,開始對村子的事情抱有消極態(tài)度。而綱手大人已經(jīng)離開了木葉。自來也大人也總是被火影派出執(zhí)行單獨的秘密任務(wù)。
旗木卡卡西現(xiàn)在是一個人。聽說是在四代火影大人繼位的幾天前的一個任務(wù)中,他們班里的那個女孩兒死在了他的千鳥之下。有人開始說旗木卡卡西是為了任務(wù)而殺死同伴的人。
后來旗木卡卡西加入了暗部。為了家里面,我開始做越來越多的任務(wù)。也就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打聽他的消息了。就這樣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年。木葉又迎來了它新的災(zāi)難。我的人生又一次發(fā)生了巨變。
四代火影大人的妻子漩渦玖辛奈是九尾的人柱力。在分挽那一天因為面具男潛入木葉將九尾釋放出來。木葉在那個晚上開始了一場災(zāi)難。
已經(jīng)退回的三代火影大人又站到前線,召喚出了他的通靈獸猿猴。然后一起用棍子將九尾推出村子。巨大的九尾在地面摩擦。壓倒了無數(shù)座建筑房屋。其中就有我家。母親和外公那個時候大概在準(zhǔn)備晚飯,就這樣子走了。等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兩個被埋在廢墟之中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什么都沒有留下沒有一句交代也沒有一句抱怨。那天晚上我和旗木卡卡西一樣從此以后都是一個人了,他失去了他的老師,我失去了我的親人。
我們……都是一個人了。
外公和母親都沒有墓碑。不,準(zhǔn)確來說是跟其他受害者共享一個墓碑。我想這應(yīng)該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他們也會安息吧。為了不讓外婆一個人寂寞。我偷偷的將外婆的骨灰挖出來,撒在了那個墓碑旁。
我家被毀再加上我已經(jīng)成為了中忍。木葉給我分了一套房子。不大也不小我一個人住著還有點空。
那一年,我12歲旗木卡卡西14歲。
九尾事件后村子大部分的精力都花在了重建村子上面,我的任務(wù)就是和宇智波士門還要日向御一起一個的去詢問那些受害者的要求與心愿。
‘聽說日向宗家的那個孩子快出生了?’
‘嗯,你們宇智波家前段時間也多了個孩子吧?!?/p>
‘是啊,又多了個男孩子。他哥哥是天才他說不定也是個天才?!?/p>
‘聽說宇智波家要搬離到別的地方去?!?/p>
‘是啊,站著村子被毀重新布置一下結(jié)構(gòu),你們?nèi)障蚣也粍影???/p>
‘我們基本上沒有什么損失?!?/p>
聽說那個面具男擁有控制九尾的寫輪眼。這讓宇智波家遭受了許多非議。宇智波士門到現(xiàn)在還沒有開寫輪眼。他的表弟止水聽說前段時間剛開眼了。他大概越來越心急了吧。
至于我的寫輪眼,母親,外公走的那天晚上。寫輪眼突然有了很大的動靜。不停的冒血像當(dāng)時開眼一般的赤痛又出現(xiàn)了。過了很久之后我才啟用寫輪眼,看著鏡子上面那雙眼睛從勾玉變成了另一種很奇怪的圖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大概是寫輪眼的一種進(jìn)化。我想我應(yīng)該趕快找個人問問,這個寫輪眼的具體情況。可是我不能暴露我有寫輪眼的事情,除了止水在宇智波族內(nèi)我認(rèn)不到擁有寫輪眼的人。真是一個大麻煩。
旗木卡卡西可以嗎?他擁有寫輪眼。可是他也是個外族人也許他也不了解寫輪眼呢。
沒有任務(wù)的時候,我就一個人坐在房間里。什么事都不干就這么單純的坐著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
寫輪眼從圖案開始變化之后,我嘗試了很多次。有時候是勾玉狀,有時候是新圖案。使用新圖案的時候,眼睛的刺痛感特別強烈。有一次還流了不少血出來。害得我都不敢怎么用了。四代火影犧牲之后,三代火影又出來了。旗木卡卡西依舊在暗部,火影直屬的。宇智波士門沒過多久就進(jìn)了他們自家的警衛(wèi)隊。大概考慮到我沒了親人也就沒了顧慮,我的任務(wù)大多在村外。這個家也就越發(fā)缺少人情味了。
自那天之后,我就開始不停地做噩夢。夢見母親,外公,外婆。說實話,他們的離世與我都沒有直接關(guān)系,但若是沒有我他們也不會過著這般日子,外婆不會沒錢看病,房子不會坐落在村邊邊而被誤傷,說到底,還是我害死了他們。我是害死至親的兇手,我罪無可恕。
一次次從夢中驚醒,刺痛的眼睛里止不住的涌出液體,熱乎乎黏稠稠的,起先還以為是眼淚,等第二天醒來看見床單被子衣服上大片大片的血跡才明白是血淚。
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大約一月,瘦了許多,精神力也有點不集中,做任務(wù)的時候會因為走神受傷,好在沒有影響到大局。
半夜驚醒的時候房間總是很悶,讓我呼吸有些不順暢,這個時候只能跑去打開窗子。我的房間是最邊角的,打開窗看見的就是另一棟樓。對面的人似乎也不喜歡開窗,我從未見他開過。
任務(wù)之外的大多數(shù)時候變成了洗衣服。統(tǒng)一發(fā)放的床單被套都是白色,要洗去上面的血漬需要搓很久。房間里也沒有那么大的空間來晾干,只能抱到屋頂上,架幾根桿子,拉幾根繩子,一陣清風(fēng)拂過,白布翩飛,便是難得的寧靜。
偶爾,我看見了站在旁邊屋頂?shù)钠炷究ㄎ?。他就站在那里,望向遠(yuǎn)處。就算與我不小心對視也會立馬轉(zhuǎn)移視線,什么也不說。他話變少了,聽說他現(xiàn)在在暗部很受重視,經(jīng)常出任務(wù)。
對面那個人的身份在某個夜里被我得知。幾乎是同時的開窗,旗木卡卡西的臉映入我眼簾。原本有些上翹的銀發(fā)因為被汗水打濕耷拉在額前,蒼白皮膚使嘴角的美人痣格外顯眼。左眼的寫輪眼不停地涌出淚水。
原來旗木卡卡西就住我旁邊啊,原來旗木卡卡西也和我一樣啊。
我們兩個對視了幾秒,各自縮回了身子,回到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