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顧昀北并不想讓別人知道今天晚上冷宮的事情的,才會想著私底下找自己了結(jié)此事。
明元宮中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在我的視野里都大致省略了。 顧昀北卸下身上的玄色外衣掛在衣桿上,偌大燈火通明的明元宮兩人一站一坐,似乎被死寂忽略。
顧昀北身著單薄中衣隨便的坐在龍椅上,而我,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目光落在距離龍椅不遠(yuǎn)的綠植盆栽上,那株盆栽正盛開著令不少人垂涎的圣潔曇花。他冷著不說話看著曇花,我卻站在原地發(fā)呆。
“南微陛下,我心中已有答案?!?/p>
“牧修將軍我可以送走,陛下能留他性命一條,此等天恩,便由我來還吧?!蔽译m然討厭顧昀北,但是在這個關(guān)鍵時候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的說話。
反正現(xiàn)在在顧昀北的明元宮里,梵墨并不在這里,今天晚上自己在這里說了什么都不會被除面前人以外的人知道。
“你倒是個識大體的公主,桑池國總算是出了個聰慧的人物?!?/p>
龍椅前的長桌上,正擺放著一壺精致銀白色酒盞,酒盞旁還放著幾個與之相配的酒樽。骨節(jié)分明修長的手拿起酒盞就往酒樽滿上酒,一倒就是兩杯。
“桑池之事困擾了朕長達(dá)三年,桑池國君手下總是有這么些個大言不慚負(fù)隅頑抗的蠢貨?!鳖欔辣敝逼鹧煽吭邶堃紊希P眸終于正眼看向自己。
“朕的仁善之名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燕城公主體諒也是少有。”
“既然有聯(lián)姻結(jié)盟之意,那燕城公主是不是的換個自稱?”
自從邁入明元宮中我?guī)缀跏瞧磷『粑嚲o神經(jīng)的狀態(tài),在神情古怪的顧昀北面前也是更加緊張。這下子面前人嚴(yán)肅起來詢問,自己真的害怕自己會緊張到原形畢露。
從凌晨在冷宮被顧昀北洞悉身份之后,我的自稱就從“嬪妾”變成了“我”,情急之下甚至都忘記了古代的規(guī)矩。
“嬪妾桑爾里依氏拜見南微陛下,陛下萬安?!弊罱K在顧昀北命令般的目光下,隱忍的我最后只能是跪在他的面前叩拜。
然而完全沒想到的是,顧昀北見自己服氣跪下后居然也沒喊起來。為今之計(jì)我只能是勉強(qiáng)的跪在地上,俯身聽著不遠(yuǎn)處顧昀北的說話聲。
“不知現(xiàn)下你到底是桑池國的燕城公主,還是南微帝后妃緒貴人呢?”顧昀北的語速緩慢,自己垂目看著地板,實(shí)在是不敢輕易抬頭對上某人犀利的眼神。
顧昀北是想讓自己看清楚并記住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嗎?余生留在南微皇宮活受罪,難道還得被洗腦嗎?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顧昀北是不是要逼著自己跟慕赤斷絕關(guān)系?。亢陀H公主留在皇宮里面被困一生的事情自己在小說里面也并非沒有見過,難道顧昀北為了報(bào)復(fù)自己想這輩子都把自己困在皇宮里面失去自由,徹底的成為他的棋子?
要是這樣的劇情設(shè)定的話就真的是憋屈了,我猜不出來。
“身為桑池過來的和親公主,既然入了皇宮自然是屬于南微陛下?!?/p>
“嬪妾已是南微皇宮,陛下后宮中的緒貴人。”
我心想無論是哪種身份自己都是掙脫不開的吧,也不清楚顧昀北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問的又是什么鬼話,自己也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