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港WG·008】
「割捨不斷的情都是鐘錶的年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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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叮一聲以為足夠可再響,恰巧打斷方才長長尾音,像唱詩班換不過氣的輪播式高低聲。徐纖染指尖剛觸到穿透門板的訊號便匆然而出,好似田徑運動會,助跑、碎步、起跳!把手不知為何竟現(xiàn)出了故鄉(xiāng)一般的呻吟。
汣彥雙手捧寶一樣端大掛鐘拿手肘頂開擋她進玄關(guān)的障礙,徐纖染反手讓大肆無效抗議的鎖重新與框陷入纏綿,接過對方掌溫侵染的邊。玻璃為數(shù)不多的浪漫因子,用熱帶季風的雨誦讀道:天階夜色涼如水。
徐纖染“怎么不找人幫忙?”
汣彥甩動雙臂緩解肌肉緊張,一呼一吸空氣給淋濕朝西的青草地,道不明的語氣答似乎也無奈至極:
柃織汣彥“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我又不好意思麻煩你?!?/p>
徐纖染剎那無言。掛鐘沒能到它該去的歸宿,靠著沙發(fā)一角斜斜臥著儼然豪門肥皂劇的大老爺姿態(tài),汣彥見木桌表面全無痕跡,心生幾分疑慮。
柃織汣彥“你在哪里吃的飯啊?”
徐纖染“剛回來十五分鐘,前街面館不錯。”
汣彥聞言點頭,兩個女人攜手合作給肅穆黑的舊鐘換下,新的木制紋路繞鐘面頂點旋轉(zhuǎn)終年,徐纖染忽覺這表不像新物件,于是問其來歷。汣彥大大方方給她講來龍去脈,確是老款式,甚至不及方才調(diào)走那只,可舊貨倒并不是。
義正辭嚴給她講也不知聽進多少,似乎是與面館同一條前街,有家鐘表維修。那年過花甲的店主早說要給成年禮物,可直到十八歲后一年的生日蛋糕也吃過才打磨好外形送過來。徐纖染似懂非懂,下顎往頸前氧氣兩戳,汣彥直扶額面。
膝蓋碰到床鋪棉皮,徐纖染握住燈柄往窗方向照射,好像能找到通天道。游魚被香港靠邊海淹沒一樣,死寂于天窗不敢動好似緊箍咒,給奶黃包般亮光投成陰陽兩極。
徐纖染對著橫線稿紙和滲墨透襟的五邊形鋼筆頭,奮筆疾書有手寫字體跳躍,水光在正黑色陰溝里飛轉(zhuǎn)流淌。她真以為李天澤這樣會講普通話的香港人是很奇異的,可此地已普及也并不是會何種方言使人存疑,而是徐纖染作為小學(xué)作文都遣詞不得的高中肄業(yè)生竟被安排去寫新聞通稿。
她本想給李天澤說,叫她做這苦差估計不僅效率低下,連分司信譽也一道拉低多少。徐纖染字端正,行文思路卻遜色許多,她猜想是沒有隨身聽。她看到寫通稿的記者,都是要配隨身聽的,也不知是行業(yè)風氣還是小范圍內(nèi)都如此辦事。
大腦回路常常蹦出一句話,掛鐘圓形蛋糕也圓形,它們是孿生。于是也不慎把這話也寫上,懊悔之際稿紙揉成有棱角也同樣圓形,丟進空浪泛泛的地底。
按鍵手機鈴響,徐纖染摁好幾遍接聽才勉強耳聞對面講話:
???“Ms 徐,二十二啲交通稿啦,埋未呀?”
徐纖染“???都冇m……埋?!?/p>
徐纖染抬抬頭望那金星惶惶然掛在西天邊了,趕忙埋頭寫下零零年的日期來,拿蹩腳粵語應(yīng)付幾句主編便匆地掛下電話。對線人火氣隱忍,趁其爆發(fā)前一秒掛斷可謂明智之舉。
汣彥拿來掛鐘是十九時半,彼時徐纖染不過蔥花面才下肚沒幾點,現(xiàn)也二十一時,難字生詞堆成小山壓住她意識,只好迎難而上跟內(nèi)地報紙一般扯兩三句。倒四十五分鐘寫完且瀏覽一遍,語句倒算通順,大道理也不少,于是乎掀開閣樓門習慣熬夜,正巧攔住挨家查信箱的郵遞員,吩咐他速趕往某位于維多利亞港的編輯部。
門前掛燈打到大理石都暗淡時刻,徐纖染想定也要遲到。白洋房坐標實在偏僻不見光,坐上最快車去維港也要不下一小時,除非長翅飛去寫字樓否則是好不了。面湯塞住思想通路,頭靠在棉枕上都沒自言自語的興致,說字詞也困苦像牙牙學(xué)語的孩童。
徐纖染“汣彥說的那個鐘表維修,隔天去看看吧?!?/p>
一提這可探店時機,語言系統(tǒng)似又恢復(fù),委實不大合乎情理。徐纖染笑完自身荒唐,轉(zhuǎn)身對著墻垣闔眼進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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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催逝員-冶子1.5k-,我這輩子是寫不滿2k了。
催逝員-冶子我好像……找到港風的感覺了?也不像啊
催逝員-冶子算了也隨便,估摸著下下章或者下下下章男主出場,各位再等等吧,后面會有男主專屬視角。
催逝員-冶子去看昨天發(fā)的《時光傷》,隔壁雜貨鋪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