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的這套屋舍,是秦家的祖宅,就是在這座院子里,他見慣了春風(fēng)夏蟬、秋雨冬雪,也見慣了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一個又一個的四季,一次又一次的輪回……
“謝謝你?!坝桕卣嫘牡恼f道,她主動上前,抱住了他。
秦揚也摟著她的后背,給予最溫暖的回應(yīng)。
予曦抬頭看著眼前這個溫暖的懷抱,忍不住輕輕地抱住了秦揚的腰肢,靠在秦揚的肩膀上,低聲喃喃道:“秦揚,謝謝你。“
此時秦揚心中也充滿了溫馨與甜蜜。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佳人,低下頭,吻在了予曦額頭,在她耳畔低聲道:“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帶給我的溫柔?!?/p>
“嗯……“
聽到這句話,這女人頓時愣住了,臉頰瞬間泛起緋紅,予曦把臉埋進了這個男人的肩窩,肉眼可見的脖頸都紅了。
少頃,予曦嬌滴滴的抬起頭望著秦揚,道:“那你……喜歡這個婚禮嗎?“
秦揚嘿嘿一笑,故意說道:“因為這是我們的婚禮啊!無論如何我都喜歡!因為是和喜歡的人一起!“
予曦的俏臉霎時間又是緋紅一片,明明剛剛才褪去紅暈,可還是像喝醉了一樣嬌羞無限、嫵媚生花,看得秦揚如癡如醉、心跳加速。
予曦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她掙脫了這個男人的懷抱,道:“這個......那我......我先去休息了,我......我想睡一會。“
說完,予曦便松開手,快步跑掉了。
“呵呵呵……“
秦揚看著飛速逃離現(xiàn)場,一眨眼就跑得無影無蹤的佳人俏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你們倆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一個不太禮貌的聲音不是時候的出現(xiàn)打斷了秦揚的癡望,
一個戲虐的聲音傳來,秦揚轉(zhuǎn)過頭,赫然見到一群青少年,不知什么時候早已圍攏了過來。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是不認識的人?秦揚在心里嘀咕。
其中一個流里流氣的青壯年走上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問道:“你就是秦揚?“
“是!你們是什么人?不請自來?好不懂規(guī)矩!“被撞破恩愛場面,秦揚尷尬而氣鬧——氣惱的是,這幫人的不請自來,還有他們身上的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敵意。
“記住了!老子叫陽路!陽路陽雁生!陽關(guān)天衢多蜃景,泰山幽獄無回生!陽路!知道‘陽關(guān)天衢多蜃景,泰山幽獄無回生’什么意思嗎?遇上我!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秦揚點頭,表示知道?!啊栮P(guān)天衢多蜃景,泰山幽獄無回生?!@是當朝正四品右威衛(wèi)中郎將、大將軍傅朝安門下,也是太子面前紅得發(fā)紫的寵臣,當年名震西南,防秋兵出身的御龍破病郎所寫《陽關(guān)行》一首!不過你沒背完,背得不全!全詩是:‘陽關(guān)天衢多蜃景,泰山幽獄無回生;黃沙雁落人跡渺,征夫奮猛帝閽驚?!@首詩寫得好!有氣勢!我可是佩服他佩服得不行不行的!男人這一輩子,都要和他一樣,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正說著卻猛地戛然而止,一雙明眸善睞帶著審視之色,不斷地掃視著眼前這群半大孩子。
“哈哈......哈哈……果然是個窮酸臭袍子!一首詩也能講這么多大道理!“陽路被他啰嗦得頭疼,尷尬地不停撓頭。他只好趕緊岔開話頭,進入正題:“那個女人……果然是個尤物??!“
“我看,不如我們兄弟幾個一起把這妞兒好好收拾了,然后讓她當我們的壓寨夫人怎么樣?“一個男人淫笑著起哄道。
“好!“
“兄弟們,干掉他!搶新娘子!“
“不好!他們是奔著予曦來的!不能讓他們過去!我必須在這里攔住他們!”也不管這幫人是不是真的是奔著新娘子來的,秦揚還是選擇一根筋地把所有危險全攬在自己身上。
頓時,那些青年一擁而上,氣勢洶洶的撲向蘇晴。
“找死!“
看著這一幕,秦揚眼中殺機一閃而逝,隨后大袖一揮,一股猛烈而恐怖的能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范圍爆涌而出,擴散開來,大紅的絳公服此刻宛如地獄烈火獵獵作響!身形鬼魅可怖,睚眥盡裂、須發(fā)爆張,瞬間籠罩住眼前這群人。
“噗嗤......噗嗤......!“
那群青少年一個個如遭雷擊,身形一軟,吐血倒飛。一個個的都還來不及慘叫驚呼,就一股腦的全都倒下了。
是太乙派“太始源元功!”
但很快秦揚也被這股難以掌控的可怕力量反噬了,他突然感覺渾身氣血上涌,腦子一熱,身形蹌踉了一下,連忙穩(wěn)住腳步,
“混賬!”
“居然敢傷害我家秦師兄!“是秦揚的一眾師弟們。
“不長眼的東西!敢在這個時候跑來胡鬧!”一個小道士罵道。
“不管他是誰,今天這個大喜的日子,我就不準你們?nèi)魏稳藖眙[天宮!我們都要替秦師兄一個一個把你們?nèi)懡桃槐?!直到打服為止!“眾人振臂高呼,氣勢驚人,這群半大孩子顯然也被嚇到了。
“一起出手,干掉他們!“陽路急了,也慌了。
“我們先不要動!坐山觀虎斗!鶴蚌相爭,最后只有漁翁得利!”天乙?guī)е硒D暗搓搓躲到一邊,偷偷地叮囑道。
游鳧點點頭。
那群青年驚慌失措的應(yīng)聲吼叫,他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記猛擊打得毫無防備、暈頭轉(zhuǎn)向,聽了領(lǐng)頭的老大一聲大喊,急忙都迅速調(diào)動精氣運轉(zhuǎn)功法,施展開各自神通,要回擊秦揚。
“打群架了!太乙門家的拉幫結(jié)伙欺負人了!”那帶頭的小年輕還在氣焰囂張的故意煽陰風(fēng)點鬼火,氣得一眾小伙子都想活劈了他!
予曦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房間外的吵鬧,累了一天的人,她也沒有理會,而是徑自躺下休息了。結(jié)果沒過多久,吵鬧之聲愈大,她才意識到不對勁,慌忙出來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卻被父親攔在門口不讓出去。
“不能出去!這是有找秦揚尋仇來的,我們不能湊這個熱鬧!外面就算打死人了你也不能出去!”
“阿耶(唐代阿耶指父親)!你……”予曦急了,想掙脫父親,
“你就聽我的!不準出去!”父親咆哮起來,
一堆蝦兵蟹將、蛇蟥蟲豸瘋狂的沖擊著秦揚的周身,從四面八方到處攻來!秦揚的一眾師弟們也連忙趕上,團團圍住自己的師兄,護住他的周全。
原本冷冷清清的昏禮,竟瞬間變成了一幫修士和一堆流氓打群架的修羅場!各種掄拳揮臂的打斗聲、和各種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真真是好不熱鬧!
都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這修士遇上流氓不也照樣有理說不清!
“太始源元功!”秦揚爆喝一聲,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這幫平均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小流氓他們怎么可能抵擋的住我堂堂玄門太乙派青字輩大師兄秦揚的進攻呢?
“滾開!“
秦飛揚低喝一聲,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青氣從頂門噴薄而出,一氣化三清,幻化真形撲向了敵人!瞬間淹沒了這群不知死活的少年郎!
“轟??!“
“啊!“
一陣陣痛苦的嘶嚎聲在秦揚的周邊連綿不絕的響起。
“不堪一擊!“
秦揚輕蔑地搖了搖頭,收起體內(nèi)九重樓的氣勁。
“啊!“
但很快,這群青年又發(fā)出慘叫,渾身鮮血淋漓,狼狽不堪。
是天乙、游鳧偷襲了剩下的幾個殘兵敗將……
秦揚朝他倆點點頭,算是以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