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罐頭清甜多汁,吃了半碗,白簌感覺好多了,拿起手機給解雨臣發(fā)了條信息報平安,消息發(fā)出去沒幾分鐘,解雨臣電話打過來。
白簌嘴里嚼著一塊黃桃不方便說話,把手機遞給吳邪,吳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過手機按下接聽:“小花?!?/p>
那邊聲音經(jīng)過電子設(shè)備有些失真,白簌沒注意聽解雨臣說什么,倒是看到吳邪不時點頭應(yīng)聲,“放心吧,還有我呢,我會照顧好簌簌的。”
吳邪自己沒感覺,其實現(xiàn)在大家最擔心的人不是白簌,而是他。
黑眼鏡常說,從張起靈進入青銅門,白簌病了,吳邪瘋了。
才兩年啊……
他把自己繃得太緊,為找到關(guān)于張起靈的一切真相,他去過很多地方,一處接一處的探險,好幾次要不是有胖子或者黑眼鏡臨危相救,他就折地下了。
“看簌簌吧,應(yīng)該會待一段時間。”吳邪喝了口水,脊背后靠,反手抓了一把頭發(fā),露出飽滿的額頭,“這邊環(huán)境不錯,很安靜,挺適合簌簌靜養(yǎng)。”
吳邪和解雨臣聊天,白簌吃水果罐頭,那邊潘子的面條已經(jīng)下鍋,不一會兒,潘子端著三碗面進來,粗細不是很均勻的面條加上顏色一看就很漂亮有食欲的辣椒油,荷包煎蛋,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辛苦了,潘子?!边@一路有潘子,他們不知道省多少心。
潘子一笑:“都是應(yīng)該的。”
“行,那回見?!眳切皰祀娫挘咽謾C放桌上,先幫白簌拌好給她,才動手拌自己的,潘子坐下,三個人就著小破桌子吃面。
燈火雖暗,白簌卻覺得很安心,有種溫馨的氛圍。
自從小哥離開,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安心。
吃完面,潘子收拾東西,吳邪想幫忙,被潘子塞了一盒糖,讓他去陪白簌。
“小三爺,這點小事我來就行了,簌簌小姐不舒服,你去陪陪她?!?/p>
吳邪確實擔心白簌,就沒堅持,拿著潘子給的糖進房間,習(xí)慣性的隨手合上門。
屋里燈光太昏暗,近視的吳邪戴著眼鏡都覺得看不清楚,腳底下一塊一塊的黑色,總覺得一不留神就踩空掉進深淵里。
白簌靠坐床頭發(fā)郵件,見吳邪進來,她三言兩語的安排好事情,關(guān)了手機,往里挪,留出地方給吳邪坐。
吳邪在她床邊坐下,“感覺怎么樣?”
白簌搖搖頭:“沒事了。”頓了頓,湊近他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吳邪忍俊不禁的摸摸她的頭,從旁邊包里摸出一把手電筒,“走吧?!?/p>
今晚月色不好,外面黑黢黢的,吳邪打著手電,白簌穿著拖鞋走在他旁邊,拉著他手臂,走得頗為小心翼翼。
繞著房子走半圈,到達房子后面的室外廁所。
一個孤零零的小木板房,上面蓋著石棉瓦。
很有年代感的蹲坑茅房,白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進坑里。
提心吊膽的上完廁所,白簌松一口大氣。
趕緊離開了這個有味道的地方。
拉著吳邪洗手、洗臉、洗腳,換鞋,換衣服,又在房間里噴了一點花露水,白簌才放松的躺到床上,長出一口氣。
吳邪就笑她:“以前下地的時候什么臟東西沒見過?”
“那怎么一樣?”她大概是被大城市的先進生活設(shè)施慣壞了,讓她回歸到落后的生活環(huán)境里,總覺得不適應(yīng),但她適應(yīng)能力強,睡一覺,明天就能完美融入。
吳邪站在燈旁邊擦拭眼鏡,微垂著頭,昏暗的燈光下,側(cè)顏輪廓明暗交雜,深邃眼窩里,一雙眼睛映照著燈光,偏頭看她的時候,微笑溫柔中透露著一絲絲促狹。
這畫面很美。
讓白簌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寧靜。
“快點來睡覺,休息好,明早起來要去爬山?!卑左飩?cè)挪,外面留出足夠?qū)挸ǖ牡胤浇o他。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原本打算自己一個人睡的吳邪,沒有一點點猶豫的上了白簌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