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百無聊賴。
已經(jīng)一刻鐘了,可是外頭一點動靜沒有。
我去,該不會是白四姑娘的計劃出了什么問題了吧?
軒軒失望透頂。
這小妮子也太沒用了吧?
罷了罷了,等了這么久,她不想玩了,還是下次再陪著白四娘過家家吧。
這一回,恕她韓某人不奉陪,先走一步啦!
軒軒站立起身,揉一揉蜷了許久開始發(fā)麻的腳腕子,而后抬步朝外頭去。
誰知,好巧不巧,韓軒甫一推開這處院門呢,便與某人撞了滿懷。
鼻尖碰鼻尖。
好巧。但凡哪個角度偏移半寸,那便是一場百合盛放的好戲呀!
嗚嗚嗚,想想自己的清白險些賠入白家四姑娘的手里,軒軒便有些后怕。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來,你說說,好一段孽緣……
扯遠了……
按照高知軒對劇情盲目而大膽的推測,眼下不應(yīng)該進行到捉奸這一步嗎?
捉奸……用得著她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嗎?便宜老公百里小兄弟呢?
“你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軒軒這廂里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廂里白四娘已經(jīng)扯著嗓子嗚呼起來。
她不出聲還好,她這一嗓子倒是驚醒夢中人了。
她是來確認案發(fā)現(xiàn)場的情況的。
白四姑娘鐵定是約了百里弘毅出來,她前腳來這里探一探計劃是否順利進行,后腳正主到了正好捉奸成雙。
嗐。
這就是道行尚淺??!
按理說,幕后黑手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相反她應(yīng)該遠遠地明哲保身,往人前晃一圈,尋上個八九十來個人證,將自己摘個清楚才是。
偏偏,她要往現(xiàn)場跑。
這便是送上門來當(dāng)炮灰了。
送上門來的炮灰哪里還有再放任她借尸還魂的道理?
百里小兄弟正在來的路上……
是你先開始的,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無情無義咯。
軒軒咧嘴笑道:
柳七娘我怎么在這里?這話不該是我問白家妹妹嗎?
柳七娘這間柴房怕是廢棄了不少時日了吧,怎么我前腳跑來這里,妹妹你后腳就跟著來呢?
白四娘顯然沒有料到柳七娘此刻完完整整、好模好樣地立在她面前。
她兩條腿顫抖得篩糠一般,面色煞白,唇瓣烏青,神色活像見了鬼一般,纖纖玉指指向韓軒的鼻尖:
“你不是……你不是應(yīng)該?”
柳七娘應(yīng)該什么?妹妹想說什么?
軒軒翻了個白眼。
她還以為這廝是個花架子呢,沒想到這么不經(jīng)嚇,這能算是個花架子嗎?還是不要腌臜花架子了。
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白四娘遙指她的那一指禪,面色冷厲仿佛吃了十個百里老公似的:
柳七娘難道伯父伯母沒有教過你不能拿手指人嗎?
柳七娘這就是妹妹的家教?
韓軒料想,以柳七娘這具身體的美貌來說,此刻自己這猙獰兇殘的表情恐怕也丑陋不到哪里去。
為了提高威懾力,她將柳眉擰巴得愈發(fā)緊了。
“家教?你說我沒有家教?那你就有嗎?你害死姐姐,還敢這般堂而皇之的上我家的門?”
“你那個阿爹呢,竟然還袒護你這個殺人犯,柳七娘,誰比你更沒有家教?”
罵爹罵娘一向戳人肺管子。
只可惜,韓軒不是柳七娘,這話沒戳在她的癢癢肉上。
然則,軒軒依舊笑得冷漠,一雙眼睛里頭盡是寒霜:
柳七娘別將自己說的那么高尚了,妹妹。
柳七娘若你當(dāng)真一心為你姐姐報仇,你應(yīng)該殺了我才是,而不是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來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