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聆睡了,怒火攻心以后她睡得昏昏沉沉。
師昧囑咐月華臺服伺候的宮婢好生服侍以后,就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自日上三竿開始,揚聆一直沉睡直至日薄西山,她這才幽幽醒轉(zhuǎn)。
睜開一雙惺忪睡眼,率先映入眼簾的并非紛飛帷幔,而是一張濃妝艷抹的面孔。
揚聆誤以為驚夢,一骨碌爬起來,這才發(fā)覺原來順德來了,眼下悄無聲息地坐在床沿上,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她,雙眼一眨不眨。
楚揚聆做什么?
她怒目而視。
順德面龐于黃昏萬丈霞光之中顯得格外秾麗,她半張臉孔隱藏于帷幔飄飛之間,一雙杏眼倒是展露無余,眸底暗流洶涌,不知惱恨幾何。
“本宮在這里等候了幾個時辰,尚宮終于清醒了?!?/p>
順德慢條斯理地撥弄自己的護甲。
“尚宮當真好大的臉面。”
“須知尚宮自馭妖谷回來之前,國師已經(jīng)閉關(guān)足足三年之久了,尚宮甫一回來,國師就出關(guān)了,還數(shù)度往來月華臺……”
“不知尚宮與國師究竟什么關(guān)系啊?”
她咬牙切齒,語帶威脅,恨不得言語皆化作利劍,洞穿揚聆胸口一般。
揚聆自然沒有時間陪同順德玩這些過家家的游戲,她與師明凈之間的關(guān)系犯不上同一個外人解釋。
退一萬步講,她與師明凈有什么關(guān)系。
如今師尊仙逝,死生之巔覆滅,薛蒙和墨燃早八輩子就翹辮子了,他們之間那些同門情分恐怕也煙消云散、算不得數(shù)了。
于是她猛地伸手,一把推開順德。
楚揚聆閃開。
她口干舌燥,跌跌撞撞地下床。
順德被她推倒在地,她掙扎著站起身來,自后頭一把扯住揚聆的頭發(fā)。
“我從來沒有見過國師對待誰這樣特殊。”
“楚揚聆,你究竟是什么東西?竟然值得國師另眼相待?”
她牙關(guān)緊咬:
“賤人,本宮殺了你!”
揚聆偏頭,她能夠清楚看見順德眸底揮散不去的瘋狂,她妖嬈的面孔近乎扭曲,手下不斷用力,揚聆直覺頭皮痛得發(fā)麻,好像誰人一刀刀的削下她的皮肉。
揚聆病中無力。
可是對付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她尚且綽綽有余。
聚氣、凝神、調(diào)息、運功,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似的下來,揚聆抬腕意欲捏訣。
孰料千鈞一發(fā)之際外頭陡然響起一聲厲喝:
長意慢著!
揚聆艱難回眸,之間長意大步流星地進來。
長意知鶴……揚聆,手下留情。
留情?留情?
她與順德素昧平生,可是她上來就對她喊打喊殺,長意竟然叫她手下留情?
靈力匯聚指尖,黑棋已然凝結(jié)成形。
只消彈指,順德花朵一般的性命即刻就可以消失殆盡。
可是揚聆沒有動手。
因為長意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緊扣她的指尖,與她十指交握。
“妖怪!你想著這個賤人?”
順德見狀氣怒。
長意尚宮大人病情反復,未免過了公主病氣,還請公主馬上離開月華臺。
“妖怪,你膽敢命令本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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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發(fā)現(xiàn)一個小bug,《皓衣行》世界里面的上古三大邪術(shù)分別是重生術(shù)、珍瓏棋局和“時空生死門”,文中有些地方誤寫成“生死時空門”了。
作者的話因為出錯的地方不太好精確定位,所以就不修改了,大家知道是同一個東西不影響閱讀就好了。
作者的話騷奧瑞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