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接下來去哪里?”藍忘機道。
“那手之前不是指了櫟陽方向,去櫟陽?!奔埲宋簾o羨叉腰指向櫟陽方向。
『櫟陽』
“接下來呢?那手道了櫟陽便沒了動靜。”藍忘機問道。
魏無羨其實也有些摸不到頭腦,櫟陽與清河聶氏無關(guān),與蘭陵金氏也無關(guān),就連原主魏無羨也與櫟陽無關(guān),整個事情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
“你先去找點吃的東西,休息一下吧?!奔埲宋簾o羨指向一個店。
“不餓?!彼{忘機道。
“不,你餓。去!”魏無羨呵斥道。
藍忘機是個執(zhí)拗的,什么都是直來直去,不懂變通。
“嗯?!彼{忘機乖乖進了店。
“喲~客官,打尖?還是住店?”一個小二上前殷勤問道。
“告訴他,住店?!奔埲宋簾o羨坐在藍忘機肩膀上小聲說道。
畢竟要是紙人魏無羨說話,怕是得把小二嚇個半死。
“住店?!彼{忘機說道。
“涼菜一湯,來碗清水,一碟二兩香油,一碟二兩朱砂,送樓上”魏無羨繼續(xù)道。
藍忘機一并復(fù)述了紙人魏無羨的話。
“得嘞~您先上樓,稍后送上去?!毙《τ诳腿似婀值囊鬀]有任何異議,看藍忘機的裝束便知是個修行之人,便是其他奇怪要求也沒什么奇怪的。
進到房間,藍忘機便問道?!澳阋@些作甚?”
“我擔(dān)心你自己搞不定,我來吧?!奔埲宋簾o羨道。
不一會小二便把吃食與香油朱砂一并帶了上來,便離開了。
藍忘機將吃食放到一邊,只留了清水、香油、朱砂放置在桌上。
而紙人魏無羨跳到了桌上。
“怎么做?”藍忘機問道。
魏無羨先沒有回答,只是自己操作起來。將朱砂倒入清水中,自己站在碗邊。
“我一會跳入碗中,你在桌上用香油復(fù)刻出紙人上的符咒,你將碗放在符咒上,之后便是閉眼,我不出聲,你不要睜開眼睛?!奔埲宋簾o羨最/后吩咐道。
“嗯?!彼{忘機指沾香油在桌上寫出符咒,并將碗放在符咒中/心。
“一會見。”紙人魏無羨面沖著藍忘機,往后一樣倒在碗中。
藍忘機乖巧閉眼,一動不動靜靜等待。
耳邊傳來水、聲,以及桌椅搖/晃的嘎/吱聲。
過了許久,只聽魏無羨說道。
“可以了?!?/p>
藍忘機睜開眼便看到魏無羨坐在桌上。
一襲白衣,衣襟微敞,身上彌漫著淡淡的酒味。
魏無羨坐在桌上,秀發(fā)披/散,雙眼些許迷/離,眉頭微微皺起。
“你喝酒了?”藍忘機同樣皺眉,不過更多的是不悅。
“嗯?!蔽簾o羨淡應(yīng)。
“你傷還沒好?!彼{忘機像個老媽子一樣,心疼不已。
“一杯,微醺而已?!蔽簾o羨抬手比量出一個微微小。
藍忘機不在與魏無羨爭執(zhí)什么,只是抱起魏無羨。
而魏無羨一把環(huán)抱住藍忘機的脖頸,臉幾乎是貼在了藍忘機的耳朵,低語道。
“有點累,抱抱我?!?/p>
魏無羨的紙人是獨立行動的,魏無羨知道所有紙人的行動以及言語,紙人魏無羨類似于一個分身。
這段時間魏無羨一直賴在靜室,每天就三件事情,喝酒、養(yǎng)傷、嘮嗑。
這幅破敗身子,養(yǎng)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恢復(fù)的。
但藏在靜室的天子笑,可是不多得的,能喝一壇是一壇。
這段時間里,魏無羨和藍思追處的比較近,藍景儀也是三天兩頭跑看湊熱鬧。
魏無羨總是對藍思追有莫名的好感,或許是因為這個孩子溫潤如玉,得體大方吧。
在藍思追那里,魏無羨知道了許多藍忘機的事情,這十六年里,藍忘機拋開最開始療傷的三年,之后藍忘機找了魏無羨十三年。
所以魏無羨第一次見到藍忘機時,藍忘機那句習(xí)慣性的詢問【可有魏無羨的消息?】,那不是他第一次問,也不是藍思追第一次給予否定回答。
這個男人不是他所看到的那般冷漠。
魏無羨或多或少有些傷感,這個男人是真的對魏無羨好。
他同時有些傷感,他叫魏無羨,但他卻不是藍忘機在意的那個魏無羨。
“怎么了?”
藍忘機輕拍著魏無羨的后背。
“沒事,大概是酒太涼?!?/p>
魏無羨都吸一口氣,抿抿嘴巴。
“走吧,出去找找線索?!?/p>
魏無羨起身抖抖衣衫。
“要是不舒服就多休息,不要逞強?!彼{忘機道。
“沒事沒事~~我好歹是夷陵老祖,沒那么沒用啦~”
魏無羨又恢復(fù)那個滿嘴垃圾話的狀態(tài)。
二人漫步在櫟陽街道。
“你有什么目標(biāo)嗎?”藍忘機問道。
畢竟來櫟陽只是那刀靈附著的手指向的一個方向,沒有什么實質(zhì)證據(jù)。
“瞧不起我啊,走去那個方向?!?/p>
魏無羨抬手指了一個方向,便拉著藍忘機往前走。
“哪里是什么地方?”藍忘機問道。
到底是個乖巧的,藍忘機乖乖跟上了腳步。
“那個方向有個地方的怨靈特別多,特別吵,我在這里有能聽到,或許有什么線索。”
魏無羨的這個能力是他一直困擾的,但在某些時候還是蠻好用的。
魏無羨之后沒有在打理藍忘機,而是在不斷往前走著,神情也愈發(fā)難看。
直到他們走到了一座荒涼宅子,門口已經(jīng)扎草叢生。
在藍忘機看來,這里幾乎是連飛鳥都不經(jīng)過的地方,但在魏無羨看來,這宅子為大兇。
臺階上斜著一塊匾額,撥開上邊的雜草,下面赫然寫著【常府】。
“這里竟然是櫟陽才常氏的宅子?”藍忘機驚愕。
“認識?”魏無羨問道。
“嗯,早先夜獵時,偶遇過一次常氏的家主常萍,不料想竟然這般了?!?/p>
富麗與荒涼往往也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先別著急感傷,這府中死了許多人,冤魂全部被困在里面?!?/p>
魏無羨抬頭望去,似乎太陽都不想照耀這常府的一磚一瓦,整個常府都是陰郁異常。
“全部……”藍忘機道。
魏無羨摸著緊逼的大門,微微側(cè)頭。
“藍湛,凝神!”
說罷,魏無羨便用力推開了吱嘎作響的常氏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