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海水拍打著岸邊的石礁,三兩啤酒罐滾落在腳邊,兩人坐在陽臺擺放著沙發(fā)上,晚風微微的,不冷,反而很清爽。
初生的月亮掛在大海的上空,清澈皎潔。
金泰亨靠在背椅上,將喝空的啤酒瓶壓扁扔到一邊,發(fā)出乒乓啷的聲響。
助理輕輕敲了敲落地窗,金泰亨聽著聲音看了過去,示意他走進來。
“先生,這是今天的財政報表。”
這是金泰亨每天都要看的。
金泰亨放桌上吧。
他下巴一揚,重新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好,那我下去了。”
金泰亨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站了起來,拿著那份報表翻看起來,眉頭緊擰成川字眉,酒罐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田柾國聽著聲響都被嚇了一跳,抬起眸來看著他,有些不解。
今日莫名其妙的將他從京辦館拉到這里來,一來就開始喝悶酒,一句多余的話都不同他說。
這小子又是要鬧哪樣。
金泰亨嘆了口氣,拿著報表在田柾國身傍坐了下來。
田柾國怎么了?
金泰亨把手中的資料放他桌子前。
金泰亨我盡力了。
金泰亨但起色并不大。
田柾國就因為這個?
田柾國也喝了口酒,輕拍他肩膀肩膀。
田柾國你剛剛接手金氏,不必這么著急。
田柾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金泰亨好起來?
金泰亨聞言站了起來,端著酒罐走到邊上,趴在欄桿上看著白月。
他總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違著他的意愿走了。
苦澀的酒滑過咽喉,他舉著酒罐,酒灑出來不少。
金泰亨田柾國。
金泰亨喊著他的全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的眼睛。
田柾國嗯?
田柾國你今天太奇怪了。
平時可不見他這么灌著自己。
田柾國嘆了口氣,走到他身傍。
海風忽的大了些,卷著點點海浪,有點冷了,月亮半隱入云中,是大雨將來的征兆。
他喝了口酒,想讓身子暖起來。
金泰亨沒什么奇怪的。
他說著頓了頓。
金泰亨柾國。
金泰亨我們是好兄弟吧?
田柾國怎么突然問這個。
田柾國當然是。
他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感情是毋庸置疑的。
金泰亨得到肯定的回答轉(zhuǎn)頭看著田柾國的眼睛,眼神糾結(jié)遲疑。
他在懷疑自己,也在懷疑眼前的這個人。
這是他好兄弟。
田柾國想要的他都能毫不猶豫讓出去,除了那個人。
田柾國你想說什么?
金泰亨本是仰頭要喝啤酒的,聽著田柾國的話手中的動作一滯,摩挲著瓶身低下了頭。
金泰亨我看到你和她了。
田柾國誰?
田柾國被他說得云里霧里的,有點不太能理解。
金泰亨你和方阿米。
金泰亨淡淡的說著,抬頭看向他。
金泰亨你喜歡方阿米,對吧?
他太了解田柾國了,他對別的女生絕對不會有主動靠近的舉動。
氣氛凝固,田柾國嘴角原本帶著的笑意漸漸斂起,神情嚴肅起來,又成了京辦館那位冷厲的閣下。
他抓著啤酒罐,仰頭連喝了好幾口,沉默半響,緩緩吐出一個字。
田柾國是。
金泰亨呵。
金泰亨我就知道,田柾國。
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我們,公平競爭。
但是如果那個人是你,我不會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