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鬧市區(qū),桿子帶著鴨舌帽,穿著半截袖,大拖鞋,獨自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平時來這里送外賣,吹著口哨唱著歌,生活愜意得很,如今生活卻沒了奔頭。
心里除了苦悶,就是郁悶,實在是沒有心情上班了。
來到了最熟悉不過的燒烤店,抽出椅子往上一坐,點了十串腰子,一箱啤酒,開始了自我陶醉模式。
看到旁邊一對對戀人成雙入對,心里那叫一個膈應,左手拿起腰子塞進嘴里,右手拿起啤酒再干一瓶,肚子瞬間脹氣,捂著嘴一邊打著嗝,一邊起身要去廁所。
剛起身,就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腰,心中無名之火瞬間又被點燃,轉(zhuǎn)身來到撞人者面前,擦了擦通紅的大長臉。
“哥們,剛才撞到我了,”桿子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扶著椅子背,瞪著大眼,露著齙牙,滿嘴酒氣得說道。
撞人者一看這面相不像善茬,再加上大嘴大齙牙,估計是個混子,沒敢惹事。
“不好意思,沒看見,”撞人者心里有點虛,滿臉微笑,想大事化小。
桿子憋了一天的氣,正愁沒處發(fā)泄,正要找人出氣,可得找機會了,對著這哥們一頓挑釁,可是這哥們定力十足,不給機會,滿嘴都是客套話,幾個回合下來,讓桿子“動力”全無,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桿子嘆了口氣,那叫一個郁悶,原本想找人發(fā)泄都找不到,無奈得笑了笑。
“老公,都幾點了還喝?快點回家,睡覺去?!鄙砗笠粋€女子聲音很細,傳入耳中。
“我剛和我哥們喝了點,還沒喝完呢,喝完再回去,”撞人者說完,拿起酒杯坐到了桿子的對面。
“來,接著喝,”撞人者臉色發(fā)白,四方大臉上沒有一絲醉意,臉上的一顆痣很是顯眼。
桿子頭腦有點迷迷糊糊,看見有人舉起酒杯向自己端起來,也不甘示弱直接舉起酒瓶子,對瓶吹,炫了一個。
撞人者一看,被驚呆了,哈哈大笑:“真是性情中人,我喜歡,哥們,以后有機會咱接著喝。”
說完,緩緩起了身,晃晃悠悠帶著媳婦就要走。
桿子半睜開眼見人要走,不干了,直接站了起來,拍了拍撞人者肩膀,一邊打著嗝,一邊拉著手:“兄弟,今天我們不撞不相識,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們不醉不歸,來,滿上?!?/p>
說著,桿子一把將撞人者又拉了回來,給摁倒座位上,熟練得開酒,遞了過來。
撞人者原本想走,推辭半天,桿子受不了了,“這也太磨嘰了?!?/p>
站起身,掰開嘴,直接往里灌。
撞人者媳婦不愿意了,甩了個大黑臉,直接氣跑了。
桿子酒勁一上來,可不管這么多,一邊唱著歌,一邊喝著酒,一直喝到后半夜,人都散了,哥倆趴桌上睡著了。
老板收攤嚇壞了,摸了摸二人的鼻孔還有氣息,松了一口氣,叫了半天不醒,最后沒辦法,直接扛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