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阿念就被一陣喧囂吵醒,海棠一邊幫她收起床邊的帷幔,一邊向她解釋,原來昨天皓翎王和靜安王妃因事外出,今天剛回來,聽說王姬受傷,就一起趕來看望。
話音剛落,一身藍(lán)衣的靜安王妃奔了進(jìn)來,她發(fā)絲微亂,看到還躺在床上頭上圍著白色繃帶的女兒,便一把撲了過去抱住。
阿念照著記憶里的樣子給她打手語,告訴她自己沒事兒,又指著頭上的白色繃帶笑著說有了這個這兩天就能偷個懶了。
靜安王妃破涕而笑,眼看著女兒精神頭尚好,便也安下心來,母女倆正開懷,就聽外面有人稟告:
“皓翎王到!”
阿念從母親懷里抬頭看去,就見進(jìn)來的是一白衣男子,他五官冷峻,容貌似是三十來歲,可烏發(fā)中已夾雜了不少白發(fā),有一種難言的滄桑。
“父親!”阿念親昵地?fù)溥^去,皓翎王一把接過她抱住,原本如極北之地冰峰一般的面容在見到阿念后也似解凍一般,他親自抱著阿念把她放回榻上,敲敲她的額頭:“怎么這么不小心?!?/p>
阿念捂著頭笑,靜安王妃看到他們父女倆的模樣也笑起來,三人一起和和樂樂,就好像是凡人里最普通的一家三口一般。
剛走到門口的玱玹怔怔地看著,幾百年前,他也曾見過一家三口,父母慈愛女兒活潑,只是,那些故人早已一去不復(fù)返。
“玱玹哥哥!”阿念眼尖看見了門口的玱玹,沖他招招手,玱玹斂了斂心神,是了,小夭可不會這么聽話地叫他哥哥,她總是說強(qiáng)者為長、弱者為幼,除非是惹了他生氣時(shí)討?zhàn)?,平時(shí)想聽他一句哥哥可難了。
玱玹神色平常地向皓翎王和靜安王妃行李,皓翎王點(diǎn)點(diǎn)頭,就聽阿念在旁邊問道:
“玱玹哥哥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和蓐收下山去玩啦?”
“阿念,這可不公平,憑什么他是哥哥我就直接喊名字?”
門口又走進(jìn)來一人,只見那人和玱玹一樣一身白衣,和玱玹表現(xiàn)出來的溫潤不同,來人身上還帶著些未收攏的殺氣,不過還好,他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沖淡了煞氣。
“蓐收,怎么樣了?”皓翎王問道。
蓐收先是抬手沖幾人行禮,然后才回道:“是西炎的軍馬在追辰榮叛軍時(shí)在九江打起來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散了?!?/p>
皓翎王點(diǎn)點(diǎn)頭,只叮囑蓐收派人盯著邊境一帶,別出了亂子。
正說著,他就感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拽,低頭,阿念正眨巴著一雙眼睛,似乎是有話要說,他疑惑,就見阿念沖著玱玹和蓐收努努嘴,皓翎王想了想,便找理由讓兩人先回去。
再低頭,就見阿念眼神灼灼的看著自己,皓翎王失笑:“怎的傷了一場還害羞了,你想說什么自說就是?!?/p>
阿念撇嘴:“父親這是怪我之前不懂禮?”
皓翎王笑道:“我可不敢,轉(zhuǎn)頭你又要掉金豆子了?!?/p>
阿念不滿地皺皺眉,不過還是先問道:“九江可是我們皓翎和西炎交界之處?”
皓翎王點(diǎn)頭,阿念繼續(xù)說道:“如今西炎滅了辰榮,原本三國對峙變成了我們和西炎兩國并立,父親為何不擔(dān)心西炎野心膨脹,繼續(xù)南下?”
皓翎王一愣,沒想到阿念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摸摸阿念的腦袋解釋道:“西炎和我國想來井水不犯河水,況且我們實(shí)力相當(dāng),若是真要交戰(zhàn)誰也討不到好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