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達成,阿念終于真真切切松了一口氣,她留下一只雀鳥,這是她特意訓練出來的,能認路會辨人,之后合作的具體事宜都可以通過雀鳥溝通。
天色已晚,為表誠心,洪江便請阿念留宿一晚,也可以明天一早看到他們練兵的操課。
這是洪江的示好,還能趁機摸一摸義軍的實力,阿念自然沒理由不同意。
只是,誰來招待皓翎王姬卻是個問題,其他人都沒和阿念接觸過,洪江也擔心一群大老粗沒輕沒重會冒犯到皓翎王姬,于是招待阿念的重任便落在了相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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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江和其他將士離去,只留下阿念和相柳面面相覷。
“請吧?!毕嗔隽藗€手勢,阿念起身,跟他一起走到帳外。
此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軍營里燃起了火把,不遠處的帳子上方有炊煙裊裊,不少兵士拿著碗在排隊打飯,飯菜的香氣彌漫了整個軍。
相柳領著阿念來到另一側,那里有一個個木屋子,散落在又高又密的樹林里,有的屋子大有的屋子小,樣子幾乎都一樣,在樹木的掩映下藏得密密實實,除非是四處勘察,否則一眼看過去什么都看不出來。
相柳領著阿念來到兩個連在一起的屋子,打開其中一個,推門進去,阿念也跟了進去。
里面的東西不多,一張臥榻,榻上有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地上鋪著厚厚的毛絨毯,毯子上放了一張矮桌并著兩個墩座,看得出來,里面的東西都是剛搬進來的被認真打掃過,雖然簡單但干凈地連絲灰塵都沒有,可見洪江將軍也是盡力布置了。
相柳指了指旁邊另一個木屋,說道:
“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能聽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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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因為一天都在奔波趕路,阿念一躺到榻上,就沒撐住睡了過去。
不遠處淡淡的笛聲在深夜里像專為她奏響的催眠曲,半睡半醒間,有什么冰涼的東西輕觸她的臉頰,惹得她忍不住蹙眉往被子里鉆了鉆,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似乎有些熟悉,引得她做了一個奇異絢爛的夢,只是睡醒一覺卻什么也不記得了。
這一覺睡得好極了,第二日一大清早,阿念特意在起床后查看了昨日她布下的防護陣法,但陣法顯示晚上并沒有什么異常,大概是做夢做昏了頭吧,阿念這么想著,便沒當一回事。
外面時不時傳來整齊的呼喝聲,是士兵操練的聲響。
“相柳?”阿念喊了一聲,沒有回應,料想應該是出去練兵了。
她洗漱完畢,便出了門。
循著操練的聲響,阿念來到一處高地,從這里能夠清晰地看見操練的兵士。
揮刀,截擋,拼刺,舉盾,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樣看似枯燥的操練是為了讓寶刀不銹、士氣不散的,是為了保衛(wèi)一方江山、守護一方百姓的。
但這些義軍駐守在山林里,他們原本的江山已經(jīng)換了名姓,要守護的百姓也早已不知他們姓甚名誰,甚至背負上了叛軍的罵名不被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