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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嶺之花實(shí)則憨憨【男主】

五年的青梅竹馬

和渣男前任分手的當(dāng)天晚上,我不小心把自己的青梅竹馬睡了。

  當(dāng)事人表示后悔,就是非常后悔。

  我和楚淵躺在床上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宿醉后的頭還在隱隱作痛,我感覺這時候應(yīng)該說些什么,可他滿脖子的唇印實(shí)在太香艷,簡直要閃瞎我的狗眼。

  半晌后,楚淵開口了。

  “你想吃什么?”他問,聲音低沉,微微嘶啞。

  “……糖醋排骨?”

  “好?!?/p>

  他掀被子下了床,隨手拿起昨夜瘋狂時扔到床頭柜上的衣服穿好,然后進(jìn)了廚房。

  楚淵竟然真的開始做飯了。

  廚房里響起鍋碗碰撞的聲音,他倒是像沒事人一樣,而我已縮在床角恨不得錘爆自己的狗頭。

  手機(jī)屏幕還停留在昨日的聊天界面,季澤在那之后發(fā)了很長段的文字和語音,可我連聽的欲望都沒有。白月光回國了,我這個為排遣寂寞才臨時找的替身自然是失去了作用,也難怪季大少爺當(dāng)初會看上我,他是大集團(tuán)的繼承人,而我不過一屆普通社畜,何德何能入他的眼?

  昨日聚會本是他第一次打算向自己的朋友介紹我,卻在虞菁出現(xiàn)后馬上改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他看向白月光那無比驚喜又緊張的眼神,讓這兩年的感情徹徹底底變成笑話。

  更可笑的是,昨天還是我的生日。

  我已經(jīng)不清自己是怎樣逃離包廂,或嘲笑或可憐的議論都被拋到腦后,我不顧季澤的呼喊沖進(jìn)雨幕,任憑十一月的冷雨把自己澆得渾身濕透。

  然后我就看到了楚淵。

  他撐傘站在長街的盡頭,萬家燈火飄搖,也不如他的眸光那般熾熱溫柔。

  那個時候的我來不及想,為什么消失了整整五年的人會湊巧出現(xiàn)在這里。情緒在被他擁入懷中的那一刻爆發(fā),惡劣的天氣讓我?guī)亓俗约旱木铀淅锏木凭m合失魂落魄的心緒,而兩個久別重逢還喝得短片的人,實(shí)在太容易發(fā)生點(diǎn)什么了。

  雖然灌他酒的人是我,率先動手的那個人好像還是我……

  “吃飯了?!?/p>

  楚淵沒什么起伏的聲音打斷了我紛亂的思緒,我抬頭,英俊高大的男人逆著光站在我面前,神色平靜,眉眼柔和。

  你為什么能這么冷靜??大哥我倆睡了!!睡了!!

  我在心里瘋狂咆哮,楚淵只是疑惑地看著我,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么,便走到衣柜旁邊拿出一條干凈的裙子,猶豫了片刻又從收納盒里拿出內(nèi)衣,走過來遞給我。

  “先吃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一點(diǎn)了。洗衣機(jī)在陽臺上是嗎?”他彎腰撿起我昨夜丟在地上的衣服,問。

  “在廁所,內(nèi)衣別扔進(jìn)去,裙子記得裝進(jìn)洗衣袋?!蔽衣榱?,自暴自棄地開始穿衣服。

  這五年來,我不止一次幻想過和楚淵的重逢。也許會一如當(dāng)年那般的悸動,也許在時間的蹉跎中漸行漸遠(yuǎn),亦或是各有所愛,從此形同陌路。

  卻唯獨(dú)沒想過,我倆竟然一見面就酒后亂x,現(xiàn)在還在同一張桌子上面對面吃飯。

  當(dāng)楚淵自然而然地收拾碗筷時,我終于忍不住質(zhì)問他:“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楚淵:“因?yàn)槟阍谶@里?!?/p>

  什么狗屁回答。“那你住哪里?”

  “我一個月前簽約了x公司,昨天剛從國外回來,還沒來得及找居所?!?/p>

  “所以……”

  “你收留我嗎?”楚淵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我指著他,手指都在顫抖:“咱倆五年沒見,你不僅把我睡了,現(xiàn)在還想和我同居?”

  楚淵竟然點(diǎn)頭:“不可以嗎?”

  “可以個屁!”我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走了五年!整整五年!那個時候你不辭而別,現(xiàn)在憑什么闖進(jìn)來打亂我的生活?我……阿嘁!”

  楚淵連忙摸我的額頭:“淋雨后著涼了?果然不該放任你熬夜喝酒,你本來就身體不好?!?/p>

  我拍開他的手:“姓楚的,你適可而止!”

  他卻直接欺身上前,不由分說把我擁入懷中。

  “我不想離開你的,遙遙?!彼瓜卵垌次遥缓湍请p帶著落寞和悲傷的瞳孔對視,到嘴的臟話就莫名其妙啞火了。

  楚淵的聲音帶著幾分哀求:“對不起,遙遙。我回來了,你還要我嗎?”

  出賣色相博取同情的楚淵是屑。

  鬼迷心竅被狗男人誘惑到的我更屑。

  沒辦法,畢竟這廝一直高冷得很,顏好淡漠話少,活脫脫一朵高嶺之花?,F(xiàn)在放下身段可憐兮兮地求人,誰一副你不要我我就要流落街頭的樣子,誰受得了。

  反正他長得帥,工資高,會做飯,家務(wù)全包。除了過于直男容易幾句話把人氣死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叫南遙,和渣男前任分手的第二天,我和五年未見的青梅竹馬同居了。

  我原以為,和楚淵的同居生活應(yīng)該不會特別順利。

  我們之間隔著五年的空白時光,曾經(jīng)青澀稚嫩的少年已經(jīng)成長為獨(dú)當(dāng)一面的成熟男性,而我也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傻乎乎扯著他衣角的小姑娘了。

  那晚的事情我暫且把它歸咎于酒后的意外。如果不算小時候時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的破事,我和楚淵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也不過是擁抱,連正兒八經(jīng)的親吻都沒有。

  所以當(dāng)他抱著枕頭被子走進(jìn)我房間時,我差點(diǎn)把拖鞋扔他臉上。

  “你想干嘛?”我瞪他,楚淵回我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睡覺啊?!?/p>

  我開始抓狂:“你就不能在沙發(fā)上湊合幾天嗎,找二居的房子需要時間!”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楚淵說:“你連續(xù)兩天失眠,昨天凌晨三點(diǎn)起來哭,差不多四點(diǎn)才睡著。”

  我愣住,楚淵在我旁邊坐下,繼續(xù)說:“安眠藥和酒精對身體不好?!?/p>

  他揉揉我的頭發(fā),語調(diào)輕柔:“要不要試試我?你小時候睡不著,都是我哄你的?!?/p>

  我鬼使神差地點(diǎn)頭,鬼使神差地鉆進(jìn)他的懷中。鬼使神差地沉穩(wěn)的呼吸聲與輕柔的撫摸中沉淪……

  然后和他滾床單了。

  而且又是我先動手的,淦。

  24歲生日后的第五天,我辭掉了原來的工作,和楚淵一起搬去了其他區(qū)。

  和季澤翻臉后,我已無法再在季家的公司工作,為了季澤而在市中心找的公寓也沒有續(xù)租的必要了。

  公司出了點(diǎn)問題,季澤那晚后就急急忙忙飛去外地了,但不知為何找我還找得挺起勁,只是我不接任何電話,信息轟炸也一條未點(diǎn)開。在某次的纏綿中,楚淵牽著我的手拉黑了季澤的微信和所有聯(lián)系方式,然后在我耳邊低聲說:“我們離開這里吧,房子我已經(jīng)看好了,你不工作都無所謂,我養(yǎng)你?!?/p>

  “好啊,那就麻煩楚淵哥哥包養(yǎng)我咯?!蔽乙е牟弊?jì)尚?,回?yīng)我的是他更加激烈的頂撞。

  我丟掉了所有與季澤相關(guān)的物品,帶著寥寥無幾的行李跟著楚淵離開了。

  找工作到不成問題,能力強(qiáng)能壓榨的996勞動力哪個公司不歡迎呢?楚淵的工作也很快步入了正正軌,每天我加班,他接送,他做飯,我洗碗,儼然一對相處數(shù)年的老夫老妻。

  姿勢在各種各樣的嘗試中日漸花里胡哨,地點(diǎn)從臥室解鎖到客廳再解鎖到廚房,默契程度恐怖到我還沒張嘴,他就能把下一句話接上去,五年的空白仿佛不曾存在過,我總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從未分離。

  楚淵像一劑良藥,把24歲生日那天被季澤摔得粉碎的心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拼起來了。如果沒有他,我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走出這段極其屈辱的經(jīng)歷,可一看到身邊的楚淵,我又覺得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只要有楚淵,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

  直到有一天,季澤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那天晚上我被改了十一版最終用回了初稿的傻x客戶氣到腦溢血,一走出公司就碰上熟悉的豪車,季澤靠在車門邊抽煙,裊裊的煙霧把臉遮得若隱若現(xiàn)。

  我立馬掉頭假裝東西忘在了辦公室,你懂的,身為一名社畜,“和z城著名富二代有過瓜葛”之類的流言只會給我平添煩惱。

  身后的季澤涼涼地開口:“你鬧夠了嗎,南遙?”

  我:?

  “鬧夠了就和我回去,菁菁的事情只是個誤會,我和你解釋過了。”

  我:??

  他說著說著就想來拉我,我瞥了眼周圍,有不少同事已經(jīng)朝我們這邊遞來異樣的眼光,便一咬牙,拖著季澤往公司一百米處的咖啡廳走。

  “你是不是有病?”我壓低了聲音朝他吼,心里本來就窩火,他的出現(xiàn)無異于火上澆油。

  季大少爺看起來想發(fā)怒,但還是忍了:“你……我說了,我可以解釋。”

  我冷哼:“我不需要你的解釋,你愛和誰過和誰過,以后別來煩我?!?/p>

  季澤的臉色瞬間沉下來了:“你什么意思?”

  我揚(yáng)起嘴角,笑的一臉燦爛:“字面上的意思啊,我不是你的普·通·朋·友·嗎?”

  他自知理虧,放軟了聲音:“我只是……”

  “停!”我比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別和我廢話,我沒空聽,找你的菁菁去吧,祝你們百年好合。”

  季澤也笑了,但眼里全是充滿攻擊性的戾氣,那是季少爺暴怒的前兆:“南遙,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

  “對啊,我真不可理喻,怎么會看上你這種人呢?”我喃喃自語,如果換做是以前,厭惡爭吵的我一定會放低姿態(tài)主動退讓,可現(xiàn)在季澤高高在上的樣子只讓我無比反感。

  “自我,自負(fù),男權(quán),極端利己主義,從不為他人考慮,永遠(yuǎn)都在惡語傷人……我到底是怎么忍你兩年的?”

  我在感情上是一個有些極端的人,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毫無底線地傾盡所有,不愛的時候也會徹徹底底抽離,毫不留情。但和強(qiáng)勢霸道的外表相反,季澤內(nèi)心其實(shí)是一個敏感、甚至有些脆弱的人,他聽到我的話后立馬就慌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小南?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么?”

  我皺著眉端詳季澤的臉,褪下的他高傲外表開始慌神的他,突然讓我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一直以來都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

  其實(shí)……從輪廓和身型上看,他和楚淵是有某些相似之處的。例如說,他們的五官都很深邃,鼻梁高挺。例如說,他安靜下來的時候氣質(zhì)和楚淵很接近,沉穩(wěn)得讓人無比心安。例如說,他們的身高和體型很相似,肌肉線條勻稱,是定期鍛煉的結(jié)果。

  更重要的是,我對他心動的起因,是在大學(xué)畢業(yè)前夕的那場籃球賽上,他投出三分球的樣子……像極了那個摯愛多年卻離我而去的少年。

  我曾經(jīng)也疑惑過,為什么當(dāng)初會對季澤一見鐘情死纏爛打,為什么能放下身段忍受季澤的大少爺脾氣,為什么曾經(jīng)愛得那么義無反顧,卻在楚淵出現(xiàn)后就幾乎忘了這段感情。

  答案在今日已然揭曉。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有點(diǎn)不知道怎么面對季澤。

  “季澤,好歹我們好聚好散吧?!蔽业拖骂^,把玩著水杯淡淡道:“給你當(dāng)虞菁的替身,無名無分跟了你兩年,還被你當(dāng)眾一口否決——事已至此,這段感情還有什么繼續(xù)的必要?”

  季澤眼眶都紅了:“不是這樣的,小南,我是愛你的,你相信我……”

  他伸手想要觸碰我,我像驚弓之鳥一樣躲開,季澤滿眼都是受傷的情緒,瞳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碎裂了。

  “對不起,小南?!?/p>

  我拿起桌上裝飾用的玫瑰花,隨手揉碎花瓣,拋在季澤面前。

  “說對不起有用嗎?”我看著季澤輕聲說,“說了對不起,花瓣就會長回去嗎?這朵花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他啞然,卻像小孩子一樣執(zhí)拗地問:“可是我愛你,我不想和你分開?!?/p>

  “那是你的事,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在一起,季少爺?!?/p>

  對話沒什么繼續(xù)的必要了,我拿起跨包起身,季澤想挽留,而我只是遞給他一個冷漠至極的眼神。

  “小南,求你……”他頹喪地癱坐在位子上,兩年了,這是季澤第一次在我面前把身段放得這么低,可看著失魂落魄的他,我卻什么都感覺不到。

  我對他勾起一個疏離又禮貌的微笑:“感謝兩年的照顧,希望我們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彼此的世界里了,季先生?!?/p>

  回到家時,掛鐘剛過午夜十二點(diǎn)。

  我輕手輕腳推開門,發(fā)現(xiàn)客廳還亮著燈。楚淵披著外套在沙發(fā)上打盹,一聽到我的聲音就馬上睜開眼睛。

  他打了個哈欠:“怎么自己回來了?以后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接你回家。”

  我鼻子一酸,隨便踢掉鞋子撲進(jìn)他懷里。

  “你怎么了?哎,你別哭啊,工作中遇到委屈了嗎?乖,遙遙,我在,沒事的……”

  楚淵手忙腳亂地安慰我,我摟住他的脖子,悶悶地說:“我想喝酒?!?/p>

  楚淵皺眉:“不許喝,對胃不好。”

  “我想喝酒!”

  “那只能喝一點(diǎn)……”

  “我不管,我要喝!你也給我喝!”

  “遙遙!”

  “哇……”

  “好好好,我們喝,你別哭了?!?/p>

  我們在醉生夢死間抵死纏綿,我睜大朦朧的醉眼貪婪地凝視著楚淵的臉,想把他的樣子永遠(yuǎn)銘刻在心里。

  “這一次,不許再離開我……”

  他在我耳邊吐息,一字一句如磐石般堅(jiān)定:

  “好,這輩子都不離開你?!?/p>

普普通通做個社畜,普普通通談個戀愛,和戀人過著普普通通的人生。到了適合的年紀(jì)就和楚淵結(jié)婚,攢夠買學(xué)區(qū)房的錢后生兩個孩子,希望外貌智商遺傳楚淵,性格遺傳我,當(dāng)然也有完美避開我倆的優(yōu)質(zhì)基因,生個從面癱的小直男……

  “我只是不喜歡表露情緒?!背Y很認(rèn)真地糾正我。

  “你明明就是高冷加悶騷?!蔽曳畔鹿艜?,湊到楚淵面前看他做什么,屏幕上一堆數(shù)字字母,頭疼。

  “和人打交道很麻煩?!背Y揉著太陽穴說:“對著程序我只要發(fā)出指令,可是對著人我總是要解釋很多東西。”

  我在楚淵臉上使勁捏了一把,感慨:“幸好你長得帥,不然你就等著和c++過一輩子吧,直男程序員楚先生。”

  楚淵很嚴(yán)肅:“Python才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語言!”

  我:“(-?_-?)閉嘴,別和我個文科生討論這種玩意兒?!?/p>

  日子就這樣細(xì)水長流地過,和楚淵在一起的時光愜意又溫暖,幾乎要失去對時間的概念。

  直到平靜的日子再次被那輛熟悉的豪車打破。

  說來巧了,上次看到它時我剛被傻x客戶弄得精疲力盡,這次又遇到要求我們“把徽章整體放大的同時縮小一點(diǎn),順便讓黑色顯得五彩斑斕”的神仙甲方,于是我有充分理由懷疑季澤是上天派來搞我的。

  我那天特地把話說得特別絕,季澤性子向來高傲,想來是不會再想和我再見面。結(jié)果這廝還陰魂不散,我心情差極了,剛想對著車門陰陽怪氣來一句:“你賤不賤啊,季少爺”,話就被一雙伸出來的細(xì)長白皙的腿被咽回去了。

  一看就價(jià)值不菲的西裝套裙,瀑布般順滑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臉上畫著精致得體的妝容,把原本就柔和的五官點(diǎn)綴得溫婉可人。虞菁優(yōu)雅地摘下墨鏡,站在我面前禮貌地微笑:“可以和你聊一聊嗎?”

我內(nèi)心是拒絕的,但我更擔(dān)心虞菁的來訪會讓自己在“繼和富二代曖昧不清后,又疑似被對方女友找上門”的流言中社死,于是艱難地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老子大姨媽第二天加班到九點(diǎn)半,還得被你白月光半路攔截。季澤你欠我的用什么還!

  還是上次那家咖啡廳,只是對面的人才苦大仇深的大少爺變成腰細(xì)腿長的小姐姐。小姐姐人美心善出手大方,把菜單遞給我說可以隨便點(diǎn),于是我真的很不客氣地點(diǎn)了一桌子甜品。

  下班后沒有人能平白無故浪費(fèi)我時間,總是得要點(diǎn)辛苦費(fèi)的。

  “你好,我是虞菁?!彼晕医榻B,聲音也很動聽:“是阿澤的……”

  我點(diǎn)頭:“嗯,我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p>

  訝異從虞菁眼中一閃而過,許是對我敷衍且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感到奇怪。她斟酌了片刻,又說:

  “其實(shí)我一直想和你道歉,之前的事情,確實(shí)是……”

  我打斷她:“我和季先生已經(jīng)分手了,你們的事情和我沒關(guān)系。”

  虞菁有些困惑:“南小姐,你的干脆讓我很驚訝。你們在一起兩年,分手才不過三個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能完全忘記他了嗎?”

  我有點(diǎn)不耐煩,如果不是看在她是漂亮姐姐的份上早甩臉了:“不愛,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虞菁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像是想在我臉上看到說謊的痕跡,可回應(yīng)她的只有我“加了一天班還被領(lǐng)導(dǎo)強(qiáng)行留下來開會”般的疲憊與暴躁。

  她垂下眼眸,突然扯出一抹有些苦澀的笑意。

  “可是,他似乎不是這么想的。”虞菁輕聲說:“阿澤他對你……還是很有感情?!?/p>

  最后幾個字她說得很輕,但咬字特別清晰,好像藏有千情萬緒。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蔽页粤艘豢诘案?,用甜膩的奶油在口腔中化開,心情勉強(qiáng)好了一點(diǎn):“虞小姐,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工作很忙碌,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參與到你們的感情糾葛中?!?/p>

  我真誠地看著她,說:“能不能請你們別再打擾我了?我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現(xiàn)在該回歸到彼此的生活了。”

  虞菁眉頭皺得很緊,她看我的的眼神分外復(fù)雜。

  “南遙?南……”她低聲念著我的名字,眼角余光掃到我放在一邊的手機(jī),突然問:

  “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了?”

  我掃了一眼明顯的情侶款手機(jī)殼,點(diǎn)頭:“所以請你放心,我不會是你和季澤之間的阻礙?!?/p>

  虞菁嘆了口氣,說:“你不要這么說,插足你們的人其實(shí)是我,所以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親自過來向你道歉。其實(shí)阿澤和我之間不是你想象中那樣,我之前只把他當(dāng)作朋友,他也不過是以前過得不好的時候,我剛好在身邊陪著他,就對我比較上心?!?/p>

  我沖她眨眼:“虞小姐,我對你們的往事沒興趣,你沒有必要和我說這些?!?/p>

  虞菁有些著急:“也許你被他傷得很深,但你要相信,在你們戀愛的這兩年你,他對你是真心的?!?/p>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

  “虞小姐,你真的很讓我意外?!蔽倚Γ骸白铋_始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甩給我一張幾百萬的支票,讓我離開季澤呢??赡銋s在和我解釋這些東西?我好歹是季澤的前女友,在你眼里算情敵吧?”

  虞菁也笑:“我們虞家不過小門小戶,哪有資格對你說這樣的話呢?”

  叉子不小心插到舌頭,我不動聲色地把血腥味咽下。

  “你不愛季澤。”我突然說。

  虞菁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要是愛他,就不會和我解釋與季澤的關(guān)系,更沒有必要向我道歉,因?yàn)閻矍槭桥潘缘?,你只會覺得我是你們間的插足者?!庇葺嫉哪樕阶冊讲?,我則面無表情:“既然不愛,為什么又要利用他對你的感情回到他身邊呢?”

  氣氛一瞬間降到冰點(diǎn),我以為她會惱羞成怒,可過了半晌,虞菁竟然開口了說:“季家和我們家的企業(yè)最近都遇到了很大的麻煩,家族之前非常需要一場聯(lián)姻來度過這場難關(guān),我和他都沒得選。”

  我譏誚:“反正不是愛的那個,那就誰都可以?”

  虞菁搖頭:“南小姐,你太咄咄逼人了?!?/p>

  “那就守住他吧,反正你對他而言始終是特殊的,不是嗎?”

  我感到疲憊,拿起跨包起身,順帶搶在她之前把賬給結(jié)了——實(shí)在不想欠她的。

  “我現(xiàn)在和男朋友過得很好,過一段時間就打算領(lǐng)證了。也祝你和季澤百年好合,早生貴子?!?/p>

  說完,我留給虞菁一個無比瀟灑的背影,頭也不回地走了。

  其實(shí)心里在滴血——整晚的加班費(fèi)全拿來請情敵了,mmp。

回到家,收到抱著大長腿蜷縮在沙發(fā)上的委屈楚淵一只。

  他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遙遙,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我飛奔到他懷里朝他臉上吧唧兩下:“別瞎想,我就養(yǎng)了你一個狗男人。”

  “你九點(diǎn)半的時候發(fā)信息說回家,現(xiàn)在都十一點(diǎn)了!”楚淵氣哼哼地轉(zhuǎn)開臉:“上一次也是這樣,無緣無故拖到那么晚,還一點(diǎn)解釋都沒有。”

  我戳戳楚淵的腰:“生氣了?”

  楚淵不理我。

  我拉拉他的袖子:“楚淵?阿淵?楚哥哥?”

  楚淵冷哼。

  完了,真生氣了。

  說實(shí)話,我特別不想讓楚淵知道季澤和虞菁找過我。一來在潛意識里排斥他們的靠近,二來這事兒亂七八糟說不清,更別說我還曾有過把季澤當(dāng)替身的小心思。

  但楚淵介意,我就必須解釋清楚。

  我把楚淵的臉掰正,討好地蹭蹭他的脖子,說:“是季……”

  楚淵搭在我腰上的手驟然收緊:“竟然真的是他!”

  我被掐得我差點(diǎn)跳起來,連忙接下去:“……季澤現(xiàn)在的女朋友!”

  “嗯?哦……”他松了口氣,又問:“她找你干什么?”

  “和我說他們準(zhǔn)備結(jié)婚的事。豪門家族聯(lián)姻之類,你懂的?!?/p>

  楚淵點(diǎn)頭:“嗯,季家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確實(shí)很需要拉攏人?!?/p>

  我疑惑:“你怎么知道?”

  楚淵輕咳一聲:“稍微打聽一下就能了解了,楚家還是有點(diǎn)人脈在z城的?!?/p>

  “哦,差點(diǎn)忘了,你也是個狗日的富二代?!薄∥肄揶淼溃骸案陕锉车乩锎蚵犎思?,想跳槽去季家的公司嗎?”

  楚淵把頭埋在我肩膀里,聲音悶悶的:“怕我的遙遙被拐跑呀,整整兩年,站在你身邊的人都是他?!?/p>

  “我要是再遲一點(diǎn)回來,你心里恐怕就再也沒有我的位置了?!?/p>

  我也覺得心酸,又有些委屈:“既然這么舍不得我,當(dāng)初為什么又要走呢?”

  “那個時候沒得選,可現(xiàn)在我有選擇的資本了?!?/p>

  楚淵突然伸出手臂,把我整個人圈進(jìn)懷里。

  “遙遙,你剛剛說錯了一點(diǎn),我已經(jīng)不是富二代了。”

  我大驚:“不是吧,你們家……”

  他伸出一根手指按住我的嘴唇,輕笑:“不是我家,是我。當(dāng)初我急著出國,是因?yàn)樵诿绹ň拥臓敔敱徊槌隽税┌Y。老爺子在商場拼殺一輩子了,臨終前想享受兒孫滿堂的天倫之樂,我們?nèi)绻怀鰢?,就得不到我們這一支的股份。那個時候我爸的公司資金鏈斷了,我要是不去爺爺那里,公司估計(jì)會直接破產(chǎn),余下的債務(wù)一輩子都還不清?!?/p>

  我閉上眼睛,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夏天。二十一歲的楚淵在雨中死死地抱著我,痛哭著和我說永別。

  楚淵捧起我的臉,用自己的額頭抵住我的額頭:“留下就會拖累你,出國就要離開你。無論走哪條路,結(jié)局都是錯的?!?/p>

  我顫抖著開口,眼淚無聲無息地留下:“那現(xiàn)在呢?你為什么又回來了?”

  “我爸在美國站穩(wěn)腳跟了,弟弟大學(xué)也學(xué)了接管公司需要的產(chǎn)業(yè)。我可以選擇回國,但是……”

  楚淵輕笑,柔軟的唇瓣貼在我的嘴角,溫柔的摩挲著。

  “家族的產(chǎn)業(yè)和股份,我不再有繼承權(quán)。所以遙遙,我現(xiàn)在真的什么都沒有了,你還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話音未落,我已經(jīng)把他推倒在沙發(fā)上,唇與唇迫不及待地糾纏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要?!?/p>

  我摟著楚淵的脖子,在他的攻勢下仰起頭喘息。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情到深處,我突然想起一件很煞風(fēng)景的事。

  “那啥,楚淵。”我尷尬地看了眼小腹:“我今天生理期呢。”

  楚淵看了一眼我的手,目光灼灼。

  我有了不祥的預(yù)感:“還是不要吧……”

  他也不說話,就眼巴巴地望著我,一臉若有所求。

  兩分鐘后,楚淵抱著我進(jìn)了房間,嘴角掛著得愿以償?shù)募樾Α?/p>

  在楚某的哄誘下,我直接請了病假,和他一起賴床到了十二點(diǎn)。

  “你去做飯?!蔽彝屏送瞥Y的肩膀,楚淵像八爪魚一樣拿我當(dāng)人形抱枕,埋進(jìn)我胸里直搖頭。

  “遙遙,我困,想睡覺?!?/p>

  “讓你縱欲,讓你只顧自己爽(-?_-?),活該!”

  楚淵拱了我一下,假裝沒聽見。

  “幼稚鬼?!蔽腋拐u,但自己也不想起,饑餓感實(shí)在無法戰(zhàn)勝懶癌。

  這時,門鈴響了。

  “你去開門?!蔽矣滞瞥Y的肩膀,楚淵趴著我胸前哼哼唧唧:“肯定是你的快遞,我最近都沒買東西?!?/p>

  “喂,你差不多得了?!?/p>

  一米八猛男楚淵開始嚶嚶嚶:“遙遙,我腰酸?!?/p>

  我受不了了,在他臀部用力拍了幾下,抓著鳥窩般的頭發(fā)下床,隨手拿起楚淵的外套披上,打著哈欠去開門。

  我想,我此時的臉色一定很不好,不然站在門外的季澤和虞菁也不會表情復(fù)雜。

  我面無表情關(guān)上門,再一次推開——絕望地發(fā)現(xiàn)還是那倆人,真的不是我睡懵了看花眼。

  還是虞菁修養(yǎng)好,她還很溫柔地和我打招呼:“中午好,南小姐?!?/p>

  我:……

  什么玩意兒???

我的前任坐在我正對面。

  我的前任的現(xiàn)任坐在我斜對面。

  我的現(xiàn)任還在房間里呼呼大睡,雖然喊他過來就能搓麻將了,但我一點(diǎn)也不想讓他加入。

  更別說季澤正死死地盯著我身上男式外套,眼里好像有火。我大剌剌地任他看,你都帶著未婚妻上門了,竟然還敢瞪我?

  “所以,兩位究竟有何貴干?”我問,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吵到楚淵。

  我不想讓楚淵和季澤見面,非常非常不想。

  季澤幽幽地望著我:“才幾個月就已經(jīng)找到新歡了,真厲害啊?!?/p>

  我黑人問號:“你個劈腿渣男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當(dāng)初是誰說我和你是普通朋友來著?”

  “誰整整兩年把我當(dāng)替身來著?”

  “誰成天對我愛理不理,一副和我談戀愛是施舍來著?”

  “現(xiàn)在帶著未婚妻來我面前,指責(zé)我有了新生活?季少爺,你腦子有問題吧,合著全天下人都得繞著你轉(zhuǎn)唄,被你劈腿了還得對你死心塌地?”

  “南小姐……”虞菁動了動唇,我沖她笑:“無意冒犯,虞小姐,我不針對你?!?/p>

  季澤啞口無言,他咬牙別開臉,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

  “我們要結(jié)婚了?!崩洳欢〉?,他突然說。

  我說:“哦?!毙睦锵耄骸熬瓦@?”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他睜開眼睛望著我,看起來似乎有幾分期待。

  我要抓狂了:“你們跑來我家就為了說這個?有事不能發(fā)微信嗎,實(shí)在不行發(fā)郵箱也可以啊!話說你們到底是怎么打聽到我住所的?!”

  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侵犯人隱私嗎!

  “阿澤說放不下你,需要給你一個交代?!庇葺純?yōu)雅地抿了一口茶,微笑:“現(xiàn)在看來,南小姐過得很好,阿澤不用擔(dān)心了?!?/p>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自我為中心絲毫不為他人考慮的季澤,插足別人感情還理所當(dāng)然的虞菁,因?yàn)槲覒泻团侣闊]有正面剛,就一而再再而三蹬鼻子上臉。

  我強(qiáng)壓下拿茶潑他們的沖動:“別惦記我了,麻煩你們麻溜地滾出我的世界,謝謝。”

  “遙遙,送快遞的怎么這么吵???”楚淵的聲音從房間里出來,我身體一僵,季澤和虞菁的視線也被吸引過去了,楚淵揉著惺忪睡眼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衣服松松垮垮地披著,露出脖子和鎖骨上曖昧的紅痕……

  “你……”季澤在看清楚淵的臉時,表情突然變得奇差無比,楚淵的眼神也冷了起來,兩個男人充滿敵意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玻璃掉落的聲音打破了沉寂,滾燙的茶水撒了一地,虞菁置若罔聞,只是呆呆地看著楚淵。

  “楚……楚淵學(xué)長?”

  我:?!

  突然有了不祥的預(yù)感。

  楚淵掃了失魂落魄的虞菁一眼,皺著眉思考了片刻,才說:“哦,是你啊。”

  “你們……”

  “你們認(rèn)識?”

  我和季澤同時問,他看著虞菁面色不善,我望著楚淵目瞪口呆,不會吧不會吧,世界上不會真有這么狗血的事吧?

  “終于見到你了……”

  虞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眼眶濕潤,看向楚淵的眼神深情繾綣。

  我突然有點(diǎn)同情季澤,此時他低著頭,眼神已經(jīng)開始麻木了。我想他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虞菁,一直以來,她給我的印象都是精致淡雅的富家千金,有著上流圈子女孩的修養(yǎng)和風(fēng)度,但缺少人情味。而如今,她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捂著嘴,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流淌,濕漉漉的眼眶像小鹿楚楚動人,瞳孔中閃著躍動的光。

  普通男人估計(jì)很難頂住這樣的眼神,但楚淵還真不是一般人,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好巧?!?/p>

  然后繼續(xù)用眼刀殺季澤:“你來干什么?”

  “他們準(zhǔn)備結(jié)婚了。”我走到楚淵旁邊挽住他的手臂,剛好把虞菁的視線隔絕在外。

  “那真是恭喜了?!背Y輕蔑地嗤了一聲,還不望用眼角余光瞥一眼虞菁,把妹子深情款款的目光攪得慌亂又狼狽。

  虞菁死死咬著嘴唇,臉色慘白。

  “不是這樣的,學(xué)長,我……”

  她跌跌撞撞地想走過來,但被季澤一把抓住手腕。季澤用了很大的力氣,他的手都在抖,身體也在抖,好像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保持平穩(wěn)地站立。一直以來的信仰轟然倒塌,幾乎要擊穿他所有的尊嚴(yán)和驕傲。

  這樣的場景很熟悉,三個月前的季澤也是這樣對我的,區(qū)別在于我有楚淵救贖,而如今的他一無所有。

  “麻煩你看好自己的未婚夫。”楚淵對著虞菁說,聲音冷冽:“別再打擾遙遙了,她不想見到你們?!?/p>

  “學(xué)長……”虞菁還不死心,但楚淵根本不看他,只是對著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恕不相送,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p>

  季澤崩潰了,虞菁崩潰了,我滿腦子問號,只有楚淵氣定神閑,瀟灑地把門“嘭”一聲關(guān)上,回來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把楚淵推到沙發(fā)上,氣勢洶洶地壓上去。

  “老實(shí)交代,你為什么會認(rèn)識她!”

  楚淵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讀研時的學(xué)妹,不知道哪個院的,因?yàn)槎际侨A人,偶爾見到也會打招呼?!?/p>

  我不依不饒:“她為什么用那種眼神看你?”

  楚淵很無辜:“我怎么知道,我和她說過的話都不超過十句?!?/p>

  我一口咬在楚淵肩膀上:“人家對你一往情深呢,你竟然不知道?”

  “我剛才也覺得很奇怪,我那個時候忙著學(xué)習(xí)和幫爸媽打理公司呢,哪有心思想這些東西。不過反正他們也要結(jié)婚了,這些都無所謂?!?/p>

我又咬了他一口,只覺得心里特別不爽。季澤那種渣男沒了就沒了,但覬覦我的楚淵?不行!

  楚淵倒抽一口涼氣,討好般地用唇啄啄我:“遙遙,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呀?”

  我趴在他胸口蹭蹭他:“什么時候都可以呀?!?/p>

  “我爸媽支持我的決定,我也單獨(dú)把戶口遷出來了,隨時可以和你領(lǐng)證?!?/p>

  楚淵摸摸我的頭,猶豫了片刻,問:“遙遙,你的戶口還在南家吧?如果我們要結(jié)婚,你是不是得……和南叔叔說一下?”

  我沉默了。

  楚淵沒有催促,只是輕柔地?fù)崦摇?/p>

  “我不想……見他。”我縮進(jìn)楚淵懷里,像一只不愿面對外界的蝸牛。

  楚淵嘆氣。

  “遙遙,你總是要面對的。”

  “……”

  楚淵握住我的手,溫聲道:“你擔(dān)心叔叔不同意嗎?沒關(guān)系,我陪你一起去?!?/p>

  “我不擔(dān)心這個,他在媽媽死后就一直向我獻(xiàn)殷勤,應(yīng)該不會否定我們的事情?!?/p>

  我靠在楚淵溫暖的胸膛,側(cè)耳傾聽其中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沉穩(wěn)有力。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僅此而已?!?/p>

  “遙遙,不怕。我們把戶口本要過來就好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不會再和南家有瓜葛?!背Y抱緊我,我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肉里。

  “還能有什么瓜葛呢?!?/p>

  我扯著嘴角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媽媽死了,家散了,我和那個男人除了血緣上的關(guān)系……還能剩下什么呢?!?/p>

  楚淵親吻著我臉上的淚水,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所謂對不起,就是世界上最沒用的詞?!?/p>

24歲這一年的除夕,我和楚淵一起過。

  上一次不是一個人過除夕,還是還是五年前。楚淵走后的前三年,我每逢除夕就獨(dú)自一人窩在出租屋里,把一年中最重要的節(jié)日自我催眠成平平無奇的一天,而和季澤在一起后?

  開玩笑,季少爺家里忙得很,哪里會紆尊降貴找我。更別提他媽和妹妹都嫌棄死我了,恨不得我從季澤身邊永遠(yuǎn)消失。

  如今他們得愿以償了,而我在今日也不用孤苦伶仃地望著遠(yuǎn)處升騰的煙花,懷念心里的那個人。

  他就在我身邊。

  “在那之后每一年的除夕,我都是一個人過的。人人都在這一天和家人團(tuán)聚在一起,可我沒有家,也沒什么值得念想的人?!?/p>

  我對楚淵輕聲說,英俊高大的男人從身后圈住我,聞言,他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耳垂。

  “我欠了遙遙五年的時光?!背Y在我耳邊柔聲說:“那我用一輩子的時間賠給你好不好?”

  這時,遠(yuǎn)處的煙花騰升而起,在夜空中轟然炸裂,撒下絢爛奪目的銀光。

  指針指向了十二點(diǎn)。

  楚淵的身體有些僵硬,他松開了我,呼吸微促。

  他說:“遙遙,過完年后,我要回家里一趟?!?/p>

  我有些緊張,又佯裝淡定地問:“回去做什么?”

  “有一些事情必須要處理——放心,三天內(nèi)就能搞定,最多不會超過五天。等我回來后,我就陪你一起回南家。”

  楚淵突然繞到我面前,拿出一個小盒子單膝跪下。在我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小心翼翼地把那只閃閃發(fā)光的指環(huán)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漫天煙火把夜空點(diǎn)得如同白晝,我心愛的男人以近乎虔誠的姿態(tài)跪在我腳邊,問:

  “遙遙,你愿意嫁給我嗎?”

  年后,我送楚淵去機(jī)場——和五年前一模一樣的場景的地點(diǎn),只是這一回不再是永別。

  “遙遙,我過幾天就回家的。”楚淵捏捏我的臉頰,我戀戀不舍地松開他的衣角,那時候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讓我心里莫名發(fā)慌。

  楚淵用自己手上的戒指碰碰我手上的,低下頭在我唇上留下一吻:“等回來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我沒有等楚淵回來,送他上飛機(jī)的幾個小時后,我就撥通的那個電話。

  醇厚的男聲響起,我感覺有些恍惚。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和他說過話了,現(xiàn)在聽來,感覺聲音都很陌生。

  我沉默了整整五秒,才在他欲掛電話前開口:

  “爸,是我?!?/p>

  血緣讓不同的個體凝聚為名為“家”的集體,仇恨讓血濃于水的人彼此分離。

  我的父親和我說了很多話,但我一直在放空自我,一句都沒聽進(jìn)去。

  “楚淵是嗎?他和你好像是一起長大吧,高中的時候把你帶回老家的人就是他?”

  “他是個怎樣的人?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小遙,你才二十四歲,再等幾年也可以。爸爸認(rèn)識很多很不錯的男孩子,年齡也和你相仿……”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領(lǐng)證?在哪里辦婚禮?”

  “最起碼讓爸爸和他見一面吧?”

  “小遙?!蹦嫌粽嫱蝗患又亓寺曇?,這才我回過神來,他嘆了口氣,問:“你有在聽爸爸說話嗎?”

  我不太想和他說話:“戶口本什么時候給我?你要是沒空,寄過來也行?!?/p>

  南郁真沉默,我也不怕氣氛尷尬,就這樣與他僵持。最后,他妥協(xié)了:“周五晚上在國貿(mào)大廈,有一場咱們家主辦的晚宴。你能陪爸爸參加嗎?”

  “好?!?/p>

  這是在提條件了。我滿不在乎地應(yīng)下,然后直接掛了電話。

  南郁真的秘書在不久后就聯(lián)系我,告訴我那場宴會有多么重要多么大型,南總讓我出席,是想正式向那個圈子里的人引薦我……

  我拉黑了一個又一個打過來的電話,他們寄到我家的禮服也全給丟了。開什么玩笑,我可不是來陪南郁真玩親情游戲的,要不是為了和楚淵結(jié)婚,我這輩子都不會和南氏扯上關(guān)系。

  讓我陪同出席?不砸他場子都算我仁慈。

  周五那天晚上,我穿上破洞牛仔褲和衛(wèi)衣就出門了。

  臨走前竟然還收到了季澤的電話,季少爺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準(zhǔn)備今晚向菁菁求婚?!?/p>

  “so?”我語氣里嘲諷拉滿,一想到接下來要見南郁真,我就渾身充滿攻擊性。

  “你如果出現(xiàn),我的戒指就給你?!奔緷梢ба?,說:“地點(diǎn)在……”

  “神經(jīng)??!”

  我啪地一聲掛了電話,這孫子搞得我心情更差了,便把通勤用的跨包換成了楚淵的程序員標(biāo)配雙肩包,還拍了張照問楚淵我像不像個女程序員。

  商業(yè)名流的宴會?萬眾矚目的出場?我去你的吧。

  Z城南家的商業(yè)帝國,放眼全國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

  季澤和他那個刻薄勢利的母親一定想不到,那個他們所輕視輕賤的“沒法給公司幫上忙的普通女孩”,會是南氏集團(tuán)總裁南郁真僅存于世的血脈。

  媽媽死后,我拒絕和南氏有所關(guān)聯(lián),從高中起就經(jīng)濟(jì)獨(dú)立,拼了命地賺錢養(yǎng)活自己。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子,在Z城這樣的一線城市過得不算容易的,但再苦再累也好過在南郁真的眼皮底下生活。

  如果沒有和季澤分手,我會幫季氏一把也說不定。盡管從來沒碰過,但南郁真每個月都會給我的賬戶匯入很多錢,從高一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累積巨款了。季氏要靠聯(lián)姻才能解決的融資問題,在我這里不過分分鐘的事。

  虞菁不知道從哪里查到了我的事,看得出來她也是個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的人,但她在我面前從來不敢造次,因?yàn)樗ε挛蚁蚣緷杀砻魃矸荩莿堇募炯胰丝隙〞浪琅首∧霞疫@棵大樹,虞家就完了。

  她不愛季澤,可必須和他結(jié)婚。我和楚淵有令她羨艷的家世,可我們二人同時離開了自己的原生家庭,靠自己的奮斗自力更生。

  你看,命運(yùn)就是這么荒唐,對不對?

我掐著晚宴開始前兩分鐘的點(diǎn)來到國貿(mào)大廈,不出所料被保安攔了下來。

  “未著正裝者不得入內(nèi)”——保安示意我看旁邊的牌子,輕蔑地朝我努努嘴:“邀請函呢?”

  我吊兒郎當(dāng)?shù)乜吭陂T邊,掏出快被南郁真打爆的手機(jī),準(zhǔn)備把編輯好的信息發(fā)過去。

  “爸,你女兒太上不了臺面了,他們不讓我進(jìn)。怎么辦?”

  還沒來得及收起手機(jī),就聽到有人我背后驚呼:

  “小南,你真的來了?”

  這聲音聽著咋那么熟悉呢?

  我莫名奇妙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了穿得人模狗樣的前男友:“你怎么也在這兒?”

  “我就知道?!奔緷尚α?,向我走過來:“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季澤拽著進(jìn)了宴會大廳。我馬上掙扎起來,但這家伙手勁太大了,我掙不脫!

  就這么糾纏著走到正中央,季澤終于停下了。當(dāng)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方形的盒子對我單膝下跪時,我終于想起了幾小時前那通完全沒被我放在心上的電話。

  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我氣得想甩他一巴掌——眼瞎啊,沒看到老娘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嗎?!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動手,有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便從人群中沖了進(jìn)來,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懵了幾秒,那個婦人被季澤攔著,正歇斯底里地朝我吼叫:“你這個賤人,到現(xiàn)在還在勾引我們家阿澤!”

  ——是季澤的母親,在我和他談戀愛時,就沒給過我好臉色的女人。

  圍觀的人開始對著我們指指點(diǎn)點(diǎn),季澤的母親開始捶打她的兒子,濃艷的妝容哭得一臉花:“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場合?沒有虞家,咱們家企業(yè)還能撐過幾天???你是要讓那些人全部踩到我們家頭上來嗎?”

  “親家母,這是怎么回事?”有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面色不虞地看著看向我們這邊,虞菁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滿臉恐懼地看了我一眼,拖著自己的父親走了。

  季澤的母親還在破口大罵,什么“賤種”“不要臉”之類的詞匯都出來了,當(dāng)她問候到我那故去的母親時,我擦了擦嘴角,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季澤想來拉我,但不得不控制住情緒失控的母親:“小南,對不……”

  “別和我說這種廢話?!蔽覍λ冻鲆粋€充滿冷意的嘲笑:“做錯了事情沒關(guān)系,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jià)就行?!?/p>

  我推開人群,盯著滿場的視線和議論紛紛徑直走上舞臺,隨手把主持人的話筒搶了過來。

  “南郁真?!蔽艺f道,不愧是自己家生產(chǎn)的設(shè)備,音量音色好得不得了。

  我在人群里找到了我的父親,他正撥開人群向我這邊趕來,剛剛還在和商界名流談笑風(fēng)生,如今看起來卻有幾分狼狽。

  我站在高臺上和他對視,滿臉都是嘲諷:“我的好爸爸,您特地讓我過來,就是為了讓別人羞辱我嗎?”

  人群中傳來嘩然聲,有人震驚,有人感嘆,有人興高采烈看好戲。我迎著各異的神色和視線,指著自己紅腫的臉頰嗤笑:“向你的人脈引薦我?和你一起經(jīng)營公司?還是算了吧。你們這個圈子太亂,我玩不來?!?/p>

  “我要的東西,就麻煩您直接寄給我吧。”

  說完這句話,我把話筒插回目瞪口呆的主持人手上,頭也不回地走下舞臺。

  經(jīng)過季澤和他的母親時,還特地停下來鞠了個躬:“真不好意思啊,勾引了您家寶貝兒子。我這就和他一刀兩斷,這輩子老死不相往來?!?/p>

  南郁真想讓人攔住我,但我只是指了指窗外,對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他就不敢讓別人過來了。

  十五歲時,被強(qiáng)行從老家接回南家的我為了抗拒南郁真,在短短半年內(nèi)自殺了三次。

  第一次是吃了一整罐安眠藥,半小時后被抓去洗胃了。第二次是一醒來就想從醫(yī)院窗戶里跳下去,被攔住了?;貋砗笙A艘欢螘r間,然后挑了個沒人的機(jī)會在浴缸里割腕,結(jié)果那天南郁真的三婚妻子身體不舒服提前回來了,我又被逮個正著,沒死成。

  那之后他就怕了,只好順著我的意把我送回老家,也不敢隨意打擾我的生活。對一個失去生育能力又觀念比較傳統(tǒng)的男人而言,沒有比斷子絕孫更讓他恐懼的事情了。

  我站在國貿(mào)大廈的頂層吹冷風(fēng),此時此刻無比想念楚淵,可他現(xiàn)在在回國的飛機(jī)上,沒法接我的電話。

  “你果然在這里。”季澤的聲音打斷了我對楚淵的思念,他說:“你還和以前一樣,每次一不高興,就喜歡往頂樓跑。”

  “有煙嗎?”我向季澤伸出手,懶得看他。

  季澤把煙和打火機(jī)遞給我,斟酌了一下,輕聲道:“你現(xiàn)在心情可能不太好,但還是別用這種方式發(fā)泄……”

  我不屑地向他扯了扯嘴角,熟練地點(diǎn)燃煙草,甚至當(dāng)著他的面吐了個煙圈,證明自己還真是個資深老煙民。

  季澤滿臉愕然,我把煙還給他,他也給自己點(diǎn)了一支。

  “南小姐?!奔緷赏鲁鰺熿F,聲音苦澀:“我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你。”

  “你本來就不認(rèn)識我啊?!蔽衣柤纾骸澳闼私獾?,只是我想讓你看到的。”

  七歲那年,因?yàn)楦赣H流連花叢母親病重,被獨(dú)自送回老家的南遙。

  十三歲那年,母親被父親懷孕六個月的小三開車撞死,從此和生父反目的南遙。

  十五歲那年為了和父親作對,抽煙喝酒打架飆車無惡不作的南遙。

  被楚淵帶回老家后改過自新,發(fā)奮考上楚淵所在大學(xué)的南遙。

  失去楚淵后宛若行尸走肉,看不到人生希望的南遙。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接受新生活,又得知自己不過是個可笑替身的南遙。

  與楚淵重逢后,重新燃起對生活的希望,下定決心和他組建家庭的南遙。

  楚淵是南遙的絕望中的救贖,如果沒有他,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在世界上了吧。

  季澤問,眼里好像有一層霧:“我對你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我微微一笑:“你把我當(dāng)什么,我就把你當(dāng)什么。”

  “如果我那個時候放著虞菁的面,承認(rèn)你是我的女朋友?!奔緷上蛭铱拷艘稽c(diǎn),嘶啞著聲音問:“你在知道那個男人也回來后,會選擇離開我嗎?”

  我搖頭。

  “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除非我們分手,不然我不會和楚淵有感情上的聯(lián)系?!?/p>

  季澤好像不太相信,于是我又補(bǔ)充:“我父親第一次出軌的對象,就是他的初戀。我這輩子最惡心的人就是他,所以絕對不會在和你保持情侶關(guān)系的同時,做和他一樣的事?!?/p>

  “如果時光能重來就好啦?!奔緷裳鲱^吐出一口煙霧:“我真后悔放開你啊,小南?!?/p>

  我哂笑:“比起說這種沒用的話,你應(yīng)該不擔(dān)心自己的家族嗎?南郁真不會放過他們的。”

  季澤哈哈大笑,夜風(fēng)吹散他的劉海,讓向來嚴(yán)肅高傲的男人變得有幾分不羈:“不想管了,一直以來都在拼了命地給茍延殘喘的公司補(bǔ)空子,把自己的終身大事都搭了進(jìn)去,還要我做什么呢?”

  “辛苦了,季少爺?!蔽也[起眼睛:“你媽挺瘋的啊,你爸在外面養(yǎng)了幾個?”

  “不知道,數(shù)不清。但我爸和一個外室生了私生子,只比我小三歲,我把有一部分產(chǎn)業(yè)是他們在經(jīng)營的?!?/p>

  我說:“你媽真可憐?!?/p>

  季澤看了一眼我的臉頰,滿眼都是內(nèi)疚:“對不起。 ”

  我收起笑容,直勾勾盯著他:“我爸在害死我媽后,也成天對著我媽的遺照和我在那兒說對不起。所以我最討厭聽到的話就是對不起,做錯了就應(yīng)該付出代價(jià),道歉能有什么用呢?”

  季澤單手托腮,一副舍命陪君子的灑脫樣:“那你想讓我們付出怎樣的代價(jià)呢,南大小姐?”

  “她一個人付出代價(jià)就好啦,我們很講道理的,不會拉整個季家下水。”我點(diǎn)開了和南郁真的聊天界面,問季澤:“你爸給私生子和三兒的產(chǎn)業(yè),叫什么名字?”

  季澤愕然,隨即苦笑:“你不回是想給他們投資吧?我媽這輩子最芥蒂的就是那個女人和她兒子,你是想氣死她嗎?”

  我一邊打字一邊回他:“最好進(jìn)醫(yī)院,我雇人去病床前給你媽吹嗩吶。”

  “小南?!奔緷烧f:“公司打算轉(zhuǎn)變經(jīng)營方向,我可能要離開Z城了。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舉起左手,對他展示自己的戒指。

  “我要結(jié)婚了?!蔽倚χf:“我今天是找南郁真拿戶口本的,明天就去領(lǐng)證?!?/p>

  季澤目光黯淡,他背過身去不看我,狠狠吸了一口煙,才顫抖著說:“祝你幸福?!?/p>

  我對著他的背影說:“也祝你幸福?!?/p>

我和楚淵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領(lǐng)了證。

  婚禮是在半年后才舉行的,楚家人都從國外趕回來了,我這邊只請了母親娘家的親戚,是外公牽著我的手,把我交給楚淵的。

  坐在輪椅上的外婆擦著眼淚說,遙遙一定要幸福。媽媽的死是兩個老人一輩子的痛,所以希望她的女兒無論如何都要過得好好的。

  楚淵發(fā)誓說,一定會讓遙遙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南郁真也來了,但他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門邊,不敢過來打擾我們。他靜靜地看著我和身邊的楚淵,表情里有欣慰,有悵然。

  過去如一團(tuán)亂麻,讓人不愿回首。但無論如何,往事都將如煙霧般散去。

  從今日起,我將攜手心愛之人,一起走向?qū)儆谖覀兌说奈磥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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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結(jié)】

五年的青梅竹馬最新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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