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我這個繼承人虛有其名,老頭子壓根沒想把公司交給我打理?!?/p>
“他還有個小兒子,要輪也輪不到我這個廢材身上,一無是處只會花天酒地,他怎么敢啊?公司不破產(chǎn)才怪?!?/p>
“你不會真以為我今天是來找你要錢的吧?我雖然窮怎么說也比你有錢。逗你的呢,開個玩笑。”
顧良叭叭地說著,語氣輕快認(rèn)真。
沈又喬邊聽邊吃面,時不時嗯嗯哦哦兩聲符合,等他停下來,問:“那你今天來找我干嘛呢?”
顧良低頭夾起面條大口送入口中,隨后才道:“還不是為了看看某人有沒有哭死?!?/p>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看看你有沒有被擊垮?!?/p>
沈又喬:??
她看起來這么脆弱的嗎?
“我挺好的,他們不相信就不相信。我重新開個馬甲再重頭干就是,但我和梁姿這輩子走到頭了。”
十幾年的感情,沒了。
沈又喬問他,“那我們現(xiàn)在什么關(guān)系?昨晚不是說要分手嗎?”
她盯著他,想要從他眼里看出點(diǎn)端倪。
顧良迎上那雙干凈澄澈的淺色瞳仁,淡淡地說:“沒想分手,我說逗你的你相信嗎?”
沈又喬收回目光,搖搖頭,“不相信。”
“嗯,你還喜歡我嗎?”顧良沒看她,低頭攪動著碗里的湯面。
“沒那么喜歡了?!边@個答案,他會難過嗎?沈又喬不知道,她已經(jīng)說出了口。
兩人沒再開口。
臨近下午,沈又喬從商場里回來,手里拿著的是一套男裝。
她站在空空蕩蕩的客廳中央,屋內(nèi)安靜的可怕,沈又喬心里邊預(yù)感屋內(nèi)沒人,顧良已經(jīng)離開了。
沈又喬放下袋子,坐在沙發(fā)上,不吵不鬧,安靜的點(diǎn)開手機(jī),她忘記了已經(jīng)把顧良刪除拉黑,不會收到他的信息。
她苦笑。
走也不說聲,不仗義。
咚咚咚~門響了。
沈又喬回過神來去開門,沒曾想是仇人梁姿,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
沈又喬想也沒想,揚(yáng)起手一巴掌呼過去,清脆響亮。
梁姿穿了件鮮紅的吊帶紅裙,那兩坨白花花的肉一覽無余,身材的確很不錯前凸后翹的,外面搭件毛絨絨的雪白棉衣,她昂著下巴高高在上的模樣,仿佛察覺不到疼痛。
也是,皮糙肉厚的人不多打幾下怎么會覺得疼。
“喲,這不就是我那好室友嗎?我來取點(diǎn)東西。”梁姿眼不紅心不虛。
梁姿直接略過沈又喬踏進(jìn)屋子,徑自往曾經(jīng)住過的臥室走去,室內(nèi)里只剩下一幅顏料畫成的自畫像。
那幅畫,還是沈又喬花了兩個月完成的,她現(xiàn)在回來取還有意思嗎?不想要丟了便是。
梁姿拿起來愛惜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塵,轉(zhuǎn)身瞥見站在門框邊上的沈又喬,淡然自若地說:“走了?!?/p>
沈又喬喊住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梁姿,我恨你?!?/p>
“哦。”她輕描淡寫,仿若事不關(guān)己。
梁姿噠噠的踩著高跟鞋離去,瀟灑快活。
沈又喬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股無力感席卷全身,作惡的人為什么還可以過得那么好?良心不會不安嗎?還是她本根本就沒心。
“梁姿?你在這干嘛?”聽到顧良的聲音,沈又喬走到玄關(guān)處。
他還沒走。
“希望你對她好點(diǎn)?!绷鹤苏f完開門離開。
沈又喬問:“你去哪了?”
“去丟垃圾。”
顧良懶洋洋地癱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