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清清啊,你是不是高考完了啊,我來這邊出差,結(jié)果剛下飛機就被搶了手機,不然早就給你打電話了。”
孟遙清“你說你沒什么事去柬埔寨出差干嘛?!?/p>
孟母“這邊不是有客戶嘛……高考還順利吧?”
孟遙清“還好吧,應(yīng)該能過線?!?/p>
孟母“那就行,到時候去中戲沒問題。”
我和媽媽簡單聊了一會兒,她那邊就因為有飯局掛了電話。
爸爸是醫(yī)生經(jīng)常海外出差,她開了一個自己的公司,現(xiàn)在也開始拉國外的客戶,兩個人忙得很。
從衛(wèi)生間洗完澡出來,看到床上的手機亮著屏。
是齊樾發(fā)來的微信,問晚上的聚會去不去。
孟遙清“晚上七點……”
我給她回了個“去”,開始看起電視劇。
里面的男女主剛剛相遇,我一時失神。
我和周柯宇也是在這樣一個盛夏相遇的。
那時我們都是十五歲,被分到了同一個班級,不過那一年大家都不太熟,男生和女生又自然地分成了兩派,我也只和齊樾做了朋友。
高二,運動會上我被一個從我后面飛奔而來的高三男生撞了一下,他比我體型大了不知道多少,他撞飛我就像大象撞飛小狗一樣容易。
我當時也確實是“飛”起來了,甚至感受到滯空了幾秒。
最后我膝蓋先落地,痛得眼淚直接流了出來,好在用手撐了一下,減緩了一些傷害。
齊樾在班級的座位處看我好久沒回來出去找我,就看到我跪在跑道一邊。
她試著把我拉起來,可我的腿完全動不了,她只好回去找老師幫忙。
我們班主任是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她過來看了看我的腿,讓一個男生背我去醫(yī)務(wù)室。
周柯宇就是那個男生。
他當時一米八十多的個子,身體蹲到最低,我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他則慢慢起身把我的腿抬起來。
齊樾原本跟著我走了一段,但廣播里響起她報的100米賽跑檢錄的播報,她只好先去比賽。
于是就剩下了我和周柯宇兩個人。
我趴在他的后背上,抬頭就能看到他的脖頸和側(cè)臉,他校服上好聞的洗衣粉味包裹著我。
他可能是怕我疼,腳步走的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醫(yī)務(wù)室。
他把我放在椅子上,看著校醫(yī)給我上藥,酒精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可礙于他在,我不想表現(xiàn)的太過慌張,于是只緊皺著眉抿著嘴。
“沒有傷到骨頭,就是皮肉傷重了點,消完毒我給你包扎一下,傷好之前就別去跑跳了。”校醫(yī)一邊給我纏著紗布一邊說。
包扎完,我的兩個膝蓋上和手上都纏了紗布,活動更費勁了。
周柯宇“我背你回去吧。”
孟遙清“沒事沒事,我自己能走?!?/p>
我不好意思再讓周柯宇背我,而且纏完紗布也不方便,就自己往回走。
他默默跟在我身后,兩條長腿為了照顧我也慢的不能再慢的走。
我沒忍住,先開了口。
孟遙清“謝謝你送我過來,你不是還有項目嗎,要不先回去吧?!?/p>
周柯宇“我是下午的比賽。”
他從后面轉(zhuǎn)到我身旁,把手臂伸出來端平。
周柯宇“抓著我胳膊走吧,也能快點?!?/p>
我猶豫著點頭,把手輕輕搭在他小臂上。
那天太陽很大,我低頭看著地面,他正視前方,卻用余光瞟著我。
少年少女的心事迎著夏風在不知名的角落默默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