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笑著坐了下來,悠閑的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說道:
李瑾“不過我是該叫你姜二娘子,還是薛大娘子啊?”
薛芳菲冷哼一聲,沒有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再次開口問道:
龍?zhí)祝ㄅ?/a>“李瑾,你到底來這里做什么?”
李瑾上下打量了一下薛芳菲,也不搭話,而是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荷包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推向薛芳菲道:
李瑾“奉長公主之命,將這個交給你?!?/p>
說完便站起身,放松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薛芳菲不知道李瑾到底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自從淥陽開始,她和蕭蘅就像是飛蟲一樣,一頭撞進了長公主羅織的大網(wǎng)里,怎么掙扎都好像毫無作用。
如今長公主從幕后走向臺前,薛芳菲卻明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反而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圖窮匕見的危機感,薛芳菲看著桌上的荷包,短促的呼出一口氣,拿了起來。
打開荷包,里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三樣東西,一方私印,一塊玉佩,還有一張紙條。
私印和玉佩都是普普通通的玉質(zhì),絲毫沒有長公主出手該有的豪氣,卻讓薛芳菲瞬間淚流滿面。
薛芳菲一把抓起玉佩,上面布滿刀痕的“昭”字讓薛芳菲心如刀絞,正是自己年幼時親手給弟弟薛昭雕刻出來的玉佩,當初還嫌棄自己手藝不好,不想送他,卻被他搶了過去,一直佩戴在身上,從不離身。
薛芳菲又匆忙拿起另一方私印,只見上面刻著“蒲葦居士”,右下角還帶著樹枝狀的裂紋,正是父親薛懷遠的私印,父親一向自詡蒲葦,雖普通不起眼,但堅韌頑強,而這私印上的裂紋也是自己孩童時期尚不知事給摔的。
如今兩樣舊物出現(xiàn)在眼前,一下子就勾起薛芳菲心底里未出閣時無數(shù)的美好回憶,可短短一瞬,薛芳菲就從回憶中掙脫了出來,現(xiàn)在不是沉湎于回憶的時候,長公主拿出這兩樣東西一定是另有圖謀!
薛芳菲幾乎閃電一般打開了第三樣紙條,紙條倒是十分不凡,用的紙是宣州的青檀紙,墨是上等的徽墨,細細聞去,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但這都不是最讓薛芳菲重視的,只因紙條上鋒銳必出的字體寫到:
蘇妲己“三日內(nèi)想好用什么來換這兩個人了,就來長公主府找本宮?!?/p>
一瞬間,薛芳菲心中百感交集,既欣喜于父親和弟弟還尚在人世,又擔憂他們落在長公主手上,更是想到了現(xiàn)在成王入京這樣風雨飄搖的亂世,自己該用什么辦法才能將他們救出來呢?
既然長公主這個時候?qū)⑾⑼嘎督o自己,就一定想好了要救他們的籌碼,自己身上能有什么被長公主看上眼的呢?除了殺之后快的沈玉容,便是牽制蕭蘅了吧。
可無論是什么,薛芳菲都一定要將父親和弟弟救出來!現(xiàn)在淮鄉(xiāng)這邊馮縣令死了,金礦肯定就挖不下去了,那么暫時也就告一段落了,薛芳菲向賴彪說明緣由,即刻啟程,前往京都。